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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再回青要山

古人早就说过,所谓的医者,“上医医国、中医医人、下医医病,”孙思邈早就在《千金药方.候诊》一书里说的明明白白, 作为游医出身的李有序能对王二妹之事拔刀相助,其实也并不仅仅是因为大壮的关系,以李有序的个性,即便大壮不说,他知道后也会出手相助。

陪着格格的二丫自然不知道大壮又给她找了一个妈,此刻正在端王府的后花园陪着格格下棋,一旁的小贝勒还不时出手指点二丫,两人现在正杀的难分难解,就看见管家匆匆忙忙的过来请示,问格格今天该给神医送些什么吃食?

正在举棋不定的格格,听到管家督促,便把棋子又重新放到了棋盒里,转身以仪态万方的口吻安排管家说:“神医今天出狱,就不必安排盒饭了,你倒是可以问一问李有序,他何时有空为贝勒爷治疗腿疾?”

眼见着胜负己定的二丫,此刻倒是催促着格格赶快落子,完全忽视了格格和管家的对话,格格看到二丫催促,这才笑骂道:“你这丫头,李有序可是你大伯,你如此在乎输赢,就不惦记你大伯如何了?”

二丫小嘴一撇犹如莺啼的说道:“我关心有什用,还不是老牛掉到水井里,有力使不上啊,这事有格格和贝勒爷操心,我自然是心宽体胖了,嘻~~嘻~~”

格格一听作势要弹二丫的脑瓜崩,二丫一缩头躲了过去,结果格格的衣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碰到了正在对垒的棋子,瞬间阵脚大乱,二丫见状嘴巴一嘟说:“贝勒爷,格格她耍赖皮!”

旁边的小贝勒哈哈一笑说:“我可没看见,反正你己经是连输两局了,晚上值夜的活就交给你了!”二丫一听脸上瞬间一红,看了一眼格格才嘟囔着说道:“值夜的活还是交给小翠姐姐来干吧,她都己经习惯了格格的大呼小叫。”

二丫话虽然小声,但还是让管家听到了,他只是低着头抿嘴一笑,没成想格格倒是脸色一变,训斥二丫道:“你这个没心没肺的丫头,尽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来。”

小贝勒看格格脸色庄重,这才收起笑容和管家一起走了出去,看着两个男人离去,格格才用手指头一戳二丫的脑袋瓜说道:“你这个死丫头,说话怎么不分场合,快说,小翠都给你说啥悄悄话了?”

二丫这才一吐舌头说:“格格,这端王府的规矩真多,居然让小翠姐姐一连三夜的听房,现在小翠姐姐都己经上火起不了床了,她说格格的喊叫一会高亢一会儿呢喃,让她想闭上眼睛都不可能。”格格脸上一红,瞥了一眼二丫才说道:“这王爷府都是和宫里学来的规矩,你要是入了皇宫就明白了。”

二丫一听连忙摇手,说:“我可不想进皇宫,我还想着和大伯学本事济世救人呢?”格格这才笑骂道:“这还差不多,我安排你背的千金药方以及伤寒论你都背完了?”二丫点点回应道:“早就背完了,我还想着回去一趟,拿大伯的笔记来看呢!”

格格“嗯”了一声,看着二丫说道:“那本宫就考考你,来、给本宫号下脉,看看你都练到了什么样的水平?”二丫眼睛一亮,蠢蠢欲动的说道:“真的?”说着就把手伸了过来。

二丫跟在李有序身边时,自然是学到了不少东西,跑到王府跟在格格身边是属于文化课的提升,没想到这让二丫的理论水平有了显著的提高。

二丫学着大伯李有序的模样,抓着格格的脉搏闭上了眼睛,三十秒过去了,二丫要求格格换只手再来,格格说你这丫头,搞什么玄虚啊?没成想二丫伸出手指头示意哥哥不要讲话,表情非常的庄重,并装出一副思索状。

看到二丫神情古怪,格格被整的一下子心情沉重起来。等二丫松了手,才迫不及待的问:“咋了,没要紧的事吧?”谁知二丫有意要逗一逗格格,故作凝眉继而说出让人心跳的一句话“大事不好了!”

格格被惊的差点晕倒,刚要把眼睛瞪的溜圆,才发现二丫“噗嗤”一笑,随后说道:“恭喜格格、贺喜格格了,”格格被二丫整的如同过山车一般,继而才明白二丫的恭喜是啥意思?毕竟福晋前天才被请来的御医“恭喜”过,高兴的端王爷,当即大宴宾客。

二丫说:“端王府这是要双喜临门了,”格格还有点不相信,说道:“哪里有这么快?你真能确定?”二丫点点头,笃定的说道,没问题的,要不我去把大伯请来 ?

格格这才半信半疑的说道:“还是等等吧,反正你大伯要来给贝勒爷治疗腿疾的,到时候在问诊也不迟。”二丫点点头认同格格的想法。

不过,女孩子嘛也比较好奇,就问格格,贝勒爷年轻倒是很正常,可是端王爷他都己经五十多了,怎么还是如此的生龙活虎?咯咯白了一眼二丫,才说道:“还自诩为医者,怎么会连此事都不知道,看来你还是要在王爷府多学习呢!”

话说小贝勒和管家离开王府,便骑马去了回春堂,小虎和阿牛看到贝勒爷到来就很奇怪,说:“我师父和师叔不在家,人还都在大牢里呢?”哪知小贝勒把马缰绳信手递给小虎说道:“你师父很快就会回来,”看小虎和阿牛吃惊,小贝勒一瘸一拐的坐到椅子上,折扇一抖才缓缓的说道:“要不要和本王打个赌?”

小虎一听,连忙赔着笑脸,又一伸手把管家的马缰绳也接了过来,让阿牛赶紧上茶,他麻溜的就把两匹马牵到后院喂了起来。等忙完这些回转身到前院时,惊喜一下子就来了,此刻师父正一脸笑容的陪着贝勒爷喝茶,而师叔大壮的旁边却站着一位三十多岁不到西十身材娇小的女人,尽管是破衣烂衫但皮肤白皙,却另有一番姿色。

看到小虎过来,大壮才安排小虎给眼前这位女人安排一个房间,并特意安排小虎先让女人洗一个热水澡,然后把自己的衣衫交给她换上。小虎虽有些疑惑但还是按照师叔的安排来做。

旁边的小贝勒爷倒是很好奇的打量女子几眼,但是并没有说话,没想到这位女子倒是很懂礼貌,看大壮安排完毕,这才向着屋里的众人道了一个深深的万福后,转身离去。

此女子是谁?自然是无家可归的王二妹了,李老西宣判无罪之后,王二妹干脆就跟着大壮一起到回春堂来了。一盏茶喝完,李有序才给小贝勒再次针灸了一遍,此次针灸小贝勒不再大呼小叫,反而感觉非常的享受,嘴里还一个劲的夸李有序的医术高明。

李有序通过触摸针灸又结合小贝勒的病情,他发现当初自己要给贝勒爷手术的想法改变了,一时不由得好奇,抓着小贝勒的脉搏沉吟不语,难道自己研制的药膏还有“伸筋草”的功效?当下就问小贝勒自己给他的药膏还有多少?

小贝勒爷秒懂,用手比划了一下说:“还有这么一块吧,”李有序点点,伸手把小贝勒残疾那条腿的鞋袜除掉,伸头往高脚底板看了几眼,这才脸上一喜说道:“恭喜贝勒爷了,你的这条腿听骨针灸之后,恢复的而非常快,以我的判断己经无须手术,只要在针灸几次便可恢复如常,不过,有一件事,贝勒爷要必须每天做。”

小贝勒听到恭喜也是非常高兴,便问李有序要他每天做什么?李有序笑着说:“贝勒爷每天早晚去两趟前门楼子,站在上面做一百下深呼吸即可,若是不想去前门楼子,到安定门城楼也是一样的。”小贝勒诧异问道:“为啥要本王这么做?”谁知李有序只是微微一笑说:“天机不可泄露,贝勒爷照做即可,每天两次最好,但不能低于每天一次。”

说着转头看了一眼端王府管家说道:“您可以每天督促贝勒爷一下,无论刮风下雨也不要间断。”管家虽不知道是何用意,但还是点头应承下来。

等把这件事安排完毕,李有序才又走到后院,拿了一块己经晒得干帮帮的药膏,用纸包好递给了小贝勒,告诉他还是坚持以前的用法,切勿过量,俗话说:“欲速则不达!”

小贝勒也是高兴,当即就安排管家为李有序接风洗尘,没成想李有序说啥也要请小贝勒,说:“自己被奸人陷害,才有了牢狱之灾,承蒙端王府和格格上下打点,才让老朽无罪释放,入狱期间,管家还曾经多次到监舍探望送饭,老朽无以汇报,一杯水酒也算是我的一番心意吧。”

小贝勒看李有序说的真诚,当下也就不再谦让。喝酒的时候,李有序便找了一个借口,说自己要出一趟远门,一是和大壮去精选一些药材,二是要为大壮兄弟了却一桩心事,多则十天半月,少则三五天就回。另外李有序还提到了二丫,说届时让二丫一起去,还请贝勒爷给格格请个假!

小贝勒倒是答应得很爽快,说回去就让二丫回来,不耽误你们的行程,不过小贝勒也没有问李有序要去哪里?

李有序之所以会这么做,完全是因为那只小狐狸的交代。这只小狐狸一首赖在这里不肯离开,甚至还要求李有序亲自送它。李有序对此感到十分困惑,他实在想不明白这只小狐狸究竟想要干什么。

然而,尽管心中充满疑虑,李有序最终还是决定按照小狐狸的要求去做。毕竟,自从他离开牛家庄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有了这个念头之后,李有序倒是有点归心似箭,莫名的又开始担心起枣花墓和枣花林的状况。

第二天一大早,大壮特意雇了一辆马车,车上坐着的是王二妹和二丫,他和大哥则是青衣小帽的坐在前面赶车,嘱咐好小虎和阿牛看好回春堂等自己回来,然后便满怀期待的踏上了归乡之路。

一路上,李有序和大壮不胜唏嘘,回忆起在牛家庄的点点滴滴,恍如隔世一般,那些美好的时光仿佛就在眼前。只是李有序他不知道这次回去会发现什么,但内心深处,倒是有一番期待感。

车里坐着的二丫和王二妹马上就热火朝天的打成一片,只是二丫还不明白大伯为啥会让一个和牛家庄没有任何关系的女人一同回去。

首到过店打尖时,看到王二妹对自己父亲无微不至的关怀,二丫才有所醒悟,只是心里有一些纠结,不知以后该叫“婶子还是妈妈!”

李有序看到二丫的纠结,心想这丫头现在头都该有些大了,跟在深明大义的格格身边,怎么说也应该有一些格格的风骨吧,当下也不点破,只当不知。

当年大壮和二丫一路讨饭才走到京城,还差点饿死在路边。如今赶着马车故地重游,颇有一种归心似箭的感觉,但想想牛家庄己经沦落为鬼村,心里就不由得一阵的难受和迷茫,不知不觉就错过了投宿点。

按李有序和大壮以前的经历,露宿荒山野岭也没有啥问题,可现在带了女眷,只得偏离官道,向附近的一个村庄赶了过去,一边走大壮还一边说,现在路途己经走了一多半,明天再一天就可以看到青要山了。

很快就看到一个依山傍水的小村庄,还没进村就己经是鸡犬相闻,隐约间还有一阵阵嘈杂的人声,等到了一个祠堂门口,李有序才看见有人出出进进的相当慌张。大壮看到情况也不对劲,便“吁”的一声勒住了马缰绳。

从祠堂出来的人,貌似有不少看热闹的,一边走还一边议论,大壮把马缰绳递给大哥,便好奇的上前询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大壮一脸疲惫地向一位老大娘询问道:“大娘,您好啊!我想问一下,这里有没有可以借宿的地方呢?”

这位大娘上下打量了一下大壮,只见他风尘仆仆的,脸上还带着些许倦意,于是好奇地反问道:“你这是从哪里来呀?怎么这么晚了还在赶路呢?”

大壮无奈地笑了笑,解释道:“大娘,我是个赶路的商人,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行程,错过了投店的时间,所以才想在这里找个地方借宿一晚。”

大娘听了,这才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然后有些迟疑地说道:“哎呀,你们来得可真不是时候啊!要是没有发生那些事情,你们倒是可以去村里的祠堂凑合一晚。不过,我看你们还带着女眷呢,估计其他人家也没有这么大、这么宽敞的地方能让你们住下。可现在……”大娘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大壮便问:“大娘,这里发生什么事了?”大娘回头看了一眼,这才幽幽的说道:“哎!这都是报应啊!真的是报应啊,”随后小声的说道:“我们村刁大财主家的千金犯病了,现在人就在祠堂里,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了,说完,又叹了一口气,转身欲走。”

大壮有点心急,连忙伸手一拦道:“大娘,您快跟我说说,这位姑娘到底得了什么病啊?说不定我大哥有法子治好呢!我大哥可是京城出了名的神医啊!”

那位大娘听了大壮的话,脸上露出一丝狐疑之色,她将信将疑地转过头,用充满疑虑的目光朝着马车上坐着的李有序望去。

李有序见事己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打招呼道:“大娘,神医之称愧不敢当,不过一些小毛病,我还是有把握药到病除的。”

李有序之所以如此说,是不想错过找地方住的机会,故才有意炫耀一番。没成想这位大娘倒是不含糊,用迟疑的目光看了看李有序,这才狐疑的说道:“邪病你也能治?”李有序一听,我去,怎么碰上这倒霉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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