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觉得这个职位怎样?”
“挺好,就是没有住的地方!”
赵歇不知道女帝在想什么,只能随口应付。*搜`搜,小/说\网? ?更`新+最¢全¨
三年未见,这家伙脸皮倒是见长!
女帝赵羡胸口波澜起伏,她自认为养气功夫不错,但自打赵歇来了汴京,她总是收不住自己脾气。
“你住北安门,有禁军照顾你,还有太监送吃的,以为朕不知道吗?”
“既然喜欢睡在北安门,那以后都睡在北安门吧!”
女帝气急冷笑:“什么时候想清楚,朕什么时候安排居所!”
说完,女帝起身拢了下衣袍,便起身离开。
她本以为赵歇会求她,却听到“臣,恭送陛下!”
这声音平淡悠扬,却让她心中十分不快。
那是一种如意算盘打空了的感觉,她不喜欢超出自己预料的事情!
“哼!”
女帝甩着袖子出了门,原本想让他直接进入礼部,借此制衡贾式和荀氏。
现在看来,这家伙锐气依旧,还得磨!
女帝走后,太监进入讲学堂内,收拾案牍和奏章。
赵歇也准备离开,却被一个太监喊住:“陛下说,这碟点心是给赵大人留的!”
赵歇微微一愣,接过半碟点心目送太监离开。
这又是什么意思?
赵歇往嘴里塞了一块,这种没添加工业糖精的糕点,甜而不腻,可不能浪费了。_a~i_h·a?o\x/i¢a~o`s_h^u,o!..c-o\m/
女帝走后赵歇便端着半碟糕点,大摇大摆走出讲学堂外。
还没走两步,便看到祭酒在前面等着,手里还拿着一张墨迹熟悉的文稿。
祭酒本名叫邓伯苗,生得鼻方口阔、浓眉大眼,往那一站跟门板似的。
第一眼看去,这家伙不像个文臣,倒像是个能提枪上马将军。
他看到赵歇过来,迎了上去恭敬道:“殿下!”
这个称呼把赵歇吓了一跳,他左右张望了一眼感到有些好笑。
“干嘛,我现在可不是当初的大皇子!”赵歇塞了一块点心:“你这话让陛下听到,不怕杀头啊?”
“殿下,某愧对您提携之恩,那日在朝中……”
赵歇摆摆手:“祭酒大人,你现在不是当初的门客,不必对我这么客气。”
“把我当成一个普通的治学博士,以官职相称即可。”
邓伯苗沉默半晌,当初听到赵歇要来他这里任职的事情,他是既惊喜又忧虑。
喜的是能够和赵歇一起共事,忧虑的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和曾经的故主相处?
到这句话,他松了一口气,又一脸欣喜地拿起那篇文章。
“殿下文采不减当年,这篇文章写得真好!”
“传道、授业、解惑!”
“好一个,师之所存,道之所存!”
赵歇咽下嘴里的东西,轻飘飘道:“行啦!”
“马屁拍完了吧,我去膳房吃点东西!”
邓伯苗收起文章,快步拦在他面前:“殿下,您初到国子监,我在醉仙楼给您备了一桌。+b¢o+o_k′z¨u¢n¨._c+o?m~”
“没其他意思,只是代表国子监给您接风。”
赵歇停下脚步,这是要请自己吃饭吗?
他也没客气,笑着道:“好啊,那我就蹭祭酒大人一顿饭食!”
二人登车离开国子监,没多久,便来到醉仙楼门口。
邓伯苗一看就是这里的熟客,拉着赵歇直接上二楼进入包厢,找了一处靠窗位置坐下。
日渐西斜,街上却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小二过来后,祭酒轻声吩咐了几句便和赵歇对坐。
赵歇拎起水壶给他倒水,邓伯苗慌忙扶着杯子:“殿下,您还是这般和善。”
“别再喊我殿下了,我只是一个治学博士,说到底,还得归你管!”
赵歇无奈道:“再喊我殿下,这饭可就成了断头饭了!”
邓伯苗这才改口,尴尬的找话题:“赵博士,汴京城风景怎么样?”
“没的说啊,你看那!”
他顺着赵歇指的地方看去,竟是两个身段袅娜的千金。
“嘶!”
“殿……赵博士还是那么有品位,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果然真性情!”
说完他也做出和赵歇一样的动作,两只手撑在窗户边,
窗户上,两颗脑袋很有默契的水平移动,直到那两个女子消失在视野内,二人不约而同叹了口气。
邓伯苗摇了摇头:“可惜,没看清正脸!”
赵歇猥琐一笑:“身段已经这么好,想必容貌不会差到哪里!”
邓伯苗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笑着道:“赵博士,我已经给您调了国子监内的职级!”
“明日起您就是国子监内的司业了!”
赵歇惊得一口水差点喷出来:“你胆子真不小,不怕吏部那帮老家伙参你一本?”
邓伯苗理直气壮:“我倒觉得您留在这儿教书大材小用,不能让课业占据了您的时间!”
赵歇无奈一笑,今天刚到国子监,啥都没干就升了一级。
齐王留下的人脉那么多,却守着五十里封邑整整三年默默无闻,实在是太浪费了!
也难怪女帝那么忌惮他,这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国子监。
根据记忆,这汴京好像还有不少人欠他人情债。
不过从那日朝中谋反案来看,人情债是最没用的东西!
想要有所作为,自己手中必须要有足够的权利,还得是女帝无法制衡的那种。
二人说话间,小二捧着乌木托盘,给二人上酒上菜。
赵歇扫了一眼,一小盘色泽红亮的肉片、一盘白灼秋葵,一盘豆荚煸肉,一叠花生米。
菜肴很精致,分量却不多。
邓伯苗解释道:“临近八月,眼下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不够吃我再给您加。”
赵歇摇了摇头,竖起大拇指:“有酒喝已经够了!”
等小二走后,邓伯苗抢先拿起酒壶给赵歇倒了一杯。
赵歇接过酒杯:“来到京城还是第一次有人请我喝酒,沾祭酒大人的光了!”
二人举杯,一饮而尽。
席间二人又聊起之前的事情,赵歇也回忆着脑海中的记忆,仿佛这些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都曾是他亲手所做一样。
二人不知不觉间饮空了三壶酒,渐渐没了之前的拘谨,说话也肆无忌惮起来。
“唉,不瞒您讲!”邓伯苗长叹一口气:“自打您走后,这朝中乌烟瘴气,实在一言难尽!”
“某虽然是四品祭酒,上奏的折子都不如人家放个屁响!”
赵歇夹了口菜,劝慰道:“想那么多干嘛呀,你现在官做这么大,别人羡慕你还来不及!”
祭酒却叹了口气,放下酒杯从怀中摸出一份奏章。
“殿下,这是我昨天写的奏折,原本想今天呈上去,但没找到机会。”
“您给看看,内容有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