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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学生苏文,祭文以告天下!

天启城,南门。.d+a.s!u-a?n·w/a/n!g+.\n`e_t¨

巍峨的城楼下,气氛诡异得如同绷紧的弓弦。

一边,是二皇子李景炎的仪仗。明黄伞盖,锦衣卫士,个个精神抖擞,气度俨然,将皇家的威仪展露无遗。

另一边,是苏文的队伍。十几名羽林卫残兵,盔甲破损,血迹未干,人人满面风霜,眉宇间凝着一股挥之不去的煞气。他们簇拥着一辆朴素的马车,像是一群护卫着最后一撮火种的孤狼。

城门内外,围观的百姓黑压压一片,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看见没,那就是靖安侯府那个纨绔,听说在北边差点死了,命真大。”

“嘘,小声点!二皇子殿下都亲自来迎了,这是多大的恩典啊!”

“可不是嘛,这小侯爷要是机灵点,赶紧跪下谢恩,以后抱紧了二皇子的大腿,说不定靖安侯府还有救。”

议论声中,李景炎动了。

他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温煦微笑,亲自走上前,身后的随从恰到好处地让开一条路。

他停在苏文的马车前,声音温和,充满了令人信服的关切:

“苏贤弟,一路辛苦。听闻你在北境遇险,本王是寝食难安。如今见你平安归来,我这颗悬着的心,总算可以放下了。”

他的一言一行,都完美得像是教科书。亲切,礼贤下士,又带着皇子应有的矜持与威严。他甚至微微伸出了自己那只保养得完美无瑕的手,似乎准备亲自搀扶“伤重”的苏文下车。+看*书?君` -无?错_内¨容*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马车上,等待着那个落魄的小侯爷感激涕零,叩谢皇恩。

车帘被掀开,苏文被王冲和另一名士兵半扶半架地弄下了车。他脸色苍白,嘴唇干裂,一身破旧的衣衫上还带着淡淡的药味,整个人虚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他站定了,却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更没有去看李景炎那只伸在半空中的手。

他就那么在万众瞩目之下,在一片死寂的注视中,从李景炎的身边,径直走了过去。

无视。

彻底的,完全的,仿佛眼前这位权倾朝野的二皇子,不过是路边的一块石头,一棵树,一团空气。

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了。

李景炎脸上的微笑,僵住了。那只伸出的手,尴尬地悬在空中,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他眼底深处那抹温和瞬间褪去,代之而起的是一丝被冒犯的阴鸷,但随即又被他强行压下,脸上的肌肉甚至还试图维持着那个完美的弧度。

围观的百姓,倒吸一口凉气。

疯了!这小侯爷一定是疯了!

“轰隆隆——”

就在李景炎的亲卫脸色铁青,准备上前呵斥的瞬间,一阵沉闷的巨响从后方传来。一支庞大的商队,由数十辆满载货物的巨型马车组成,在金不换的亲自带领下,恰到好处地挤进了城门。

商队声势浩大,车轮滚滚,尘土飞扬,硬生生将李景炎的仪仗和苏文隔在了两边。.d~1\k!a*n¨s-h-u¢.¨c′o?m/那些想要上前的皇子亲卫,被几辆看似随意,实则精准卡住位置的马车挡住了去路,只能干瞪眼。

金不换从马上跳下来,满脸堆笑地对着李景炎的方向拱了拱手,嗓门大得半条街都能听见:“哎呀,殿下恕罪,殿下恕罪!这批货是西域来的急单,耽误不得,冲撞了仪仗,还请殿下海涵!”

他的话客气,但他的车队,却把路堵得死死的。

李景炎的脸,第一次有些挂不住了。

人群中,一个穿着破旧儒衫的年轻人,正死死地盯着这匪夷所思的一幕。他就是陆知行。他想不通,那个给他写信的“同道人”,为何要让他来看这样一出闹剧。

就在此时,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泥鳅似的从他身边钻过,飞快地塞了一张纸条到他手里,然后瞬间消失在人海里。

陆知行疑惑地展开纸条,上面只有一行潦草的字: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

轰!

这十个字,仿佛一道天雷,狠狠劈在他的天灵盖上!他浑身剧震,胸中那股停滞已久的浩然之气,在这一刻仿佛找到了宣泄的出口,疯狂地奔涌起来!

他明白了,全明白了!

陆知行拨开身前的人群,目光如炬,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已经走出十几步的苏文,仿佛背后长了眼睛,就在陆知行走出人群的那一刻,他停下了脚步。

他转过身,目光越过所有人,越过那被商队隔开的、脸色铁青的二皇子,精准地落在了那个穿着洗得发白的青衫,身背陈旧书箱的穷书生身上。

在全场数千人惊愕的目光中,苏文整理了一下自己那身破烂的衣衫,然后,对着陆知行,深深地,深深地弯腰,作了一个九十度的大揖。

这一揖,比山岳还重。

这一揖,让天地失声。

紧接着,苏文直起身,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哑的声音如同杜鹃泣血,却又洪亮得如同惊雷,炸响在天启城的上空!

“学生苏文,请陆先生——”

他顿了一下,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柄重锤,狠狠敲在所有人的心上。

“为我父,前镇北将军、靖安侯苏战,为我靖安侯府满门忠烈,为边关枉死的十八名羽林卫兄弟——”

“撰写祭文,以告天下!”

全场死寂!

如果说刚才的无视是耳光,那现在的这句话,就是当着全天下人的面,用一把烧红的铁刀,狠狠地捅进了李景炎的心窝!

他拒绝了皇子的橄榄枝,却向一个穷酸书生行此大礼!

他没有辩解,没有喊冤,而是用这种最刚烈、最决绝的方式,将一场原本可以被私下拿捏的“构陷”,瞬间拔高到了“国法公理”、“清流民意”的层面!

他要的不是私下的平反,他要的是一场席卷整个天启城的舆论风暴!

李景炎脸上的笑容,彻底碎了。那张俊美无俦的脸,此刻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扭曲,青筋在光洁的额角隐隐跳动。他放在袖中的手,死死地攥成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

陆知行站在那里,浑身颤抖。他看着苏文那双看似虚弱,实则燃烧着熊熊烈火的眼睛,只觉得一股前所未有的激荡与使命感,从脚底直冲头顶。

他眼眶泛红,胸膛剧烈起伏,仿佛有一万句经义,一万篇檄文要脱口而出。他重重地点头,声音因激动而发颤:

“陆某,敢不从命!”

“哗——”

死寂的人群,在这一刻彻底炸开了锅!

“我的天,这……这是要翻天啊!”

“好个苏文!好个小侯爷!以前真是瞎了眼,以为他是个废物!”

“这下有好戏看了!一边是皇子,一边是新晋的文道新星,这天启城要变天了!”

风暴,已然掀起。

在远处一座酒楼的顶层,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正静静地看着城门口发生的一切。他身穿监天司的黑色飞鱼服,气质斯文,眼神却锐利如鹰。

他正是萧见空。

他身后的阴影里,墨影无声无息地出现。

“指挥使,‘异常扰动’正在扩大。目标人物苏文,已脱离预测轨道。”

萧见空没有回头,只是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漂浮的茶叶,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评论天气。

“不,他不是脱离了轨道。”

他看着城门下那个看似单薄,却搅动了满城风云的身影。

“呵呵,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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