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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笨拙的价值与油箱理论

夏洛特客场酒店的淋浴间,水柱砸在李雷宽阔的后背上,蒸腾的热气裹着肌肉深处细微的酸胀感——那是肌肉强化器官持续融合带来的余韵。/幻!想,姬′ *芜!错\内¨容′他闭上眼,试图屏蔽赛后更衣室里那些若有若无的视线。0分3篮板1犯规的数据,在NBA的聚光灯下寒酸得像块破抹布。

“菜鸟学费,正常。”德隆的安慰还在耳边,但替补中锋亨弗里斯那声不轻不重的嗤笑,像根刺扎在心上。

李雷用力甩了甩头,水珠西溅。视野边缘,那点熟悉的幽蓝光晕悄然浮现,只有他能看见:

【星际战士晋升协议 - 宿主:李雷】

【当前声望等级:城域之声 (Lv4) - 进度:32%】 (备注:NBA首秀引发全美篮球圈广泛讨论,话题性激增)

【身体改造状态:】

第二心脏: 植入完成,功能稳定。提供双倍血液泵送效率及冗余保障。

骨骼强化: 进行中 (33.1%)。骨密度显著提升,骨骼持续微量增长(当前身高:216cm)。肋骨板状结构初步形成,提供额外抗冲击能力。警告:身高增长己接近当前神经系统适应极限,协调性挑战加剧。

肌肉强化器官: 植入完成,融合度 61%。基础肌纤维密度与力量潜能大幅提升。核心矛盾:力量输出与控制精度严重失衡。神经肌肉协调性亟待提升以匹配力量增幅。

【下一级改造待解锁(需声望等级:州省翘楚 Lv5)】

冰冷的系统数据像一面镜子,清晰地映照出他的现状:硬件在狂暴升级,软件(技巧、意识、协调)却严重拖后腿。骨骼和肌肉的强化带来了力量与尺寸的飞跃,但也把他变成了一台油门和刹车系统不匹配的重型卡车。NBA赛场上那令人窒息的速度和精度,瞬间放大了这种不协调。

淋浴水声掩盖了李雷喉咙里一声低低的、不甘的咆哮。

第二天飞回纽约的航班上,气氛有些沉闷。李雷缩在靠窗的位置,巨大的身躯在狭小的经济舱座位里显得格外局促。他翻看着助理教练赛后塞给他的录像剪辑。屏幕里反复播放着几个片段:他在篮下被沃克轻松一步过掉,像个笨拙的木桩;他在掩护后愣在原地,错过了顺下接球的黄金时机;他接到德隆传球后那记离谱的放篮不中……每一次失误都伴随着队友或对手脸上那微妙的表情。¨5-s-c!w¢.¢c\o~m/

“看什么呢,猛犸?”杰拉德·华莱士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老将换到了他邻座。

李雷有些窘迫地想把平板藏起来。

“别藏了,菜鸟。”华莱士拿过平板,随意地划拉着,“都这样过来的。知道我看你录像什么感觉吗?”他指着李雷被沃克过掉的那一幕,“像看到一台刚下线的试验型机甲,火力猛得一塌糊涂,但走路都顺拐。”

李雷苦笑。

“但你看这里,”华莱士快进到李雷第二次点抢篮板,指尖硬生生从穆伦斯头顶拨走球的画面,“这力量,这臂展,这连续起跳的劲儿…啧啧,天生的篮板吸尘器。还有这里,”他定格在李雷垂首起跳、完全笼罩沃克的那一帧,“这威慑力,站着不动就能让那些小个子心里发毛。这就是你的价值,大个子!别老想着做德隆,先做好你自己这块又臭又硬的石头!”

华莱士把平板塞回李雷手里,靠回椅背,闭上眼睛:“记住,NBA需要各种零件。有的负责得分,有的负责传球,有的…就负责当沙包,让对手撞得头破血流。把沙包当到极致,你就有饭吃。” 他的话糙理不糙,带着老兵特有的实用主义。

李雷看着平板上自己笨拙却充满原始力量的身影,又感受着肌肉里沉睡的巨力和骨骼深处持续的、加固般的微响(【骨骼强化进度:33.2%】),心中的迷茫被华莱士首白的话语戳开了一丝缝隙。是啊,他的路,似乎从一开始就被系统、被身体、被教练划定了方向——一个依靠绝对力量和尺寸生存的蓝领。

回到布鲁克林,李雷一头扎进铁砧工坊。德雷克没废话,训练计划再次调整:极致的简化与重复。

“忘记所有花里胡哨!把你变成一台只执行单一指令的机器!”德雷克吼道。

训练场中央画着一个醒目的红圈——模拟油漆区。李雷就站在里面。

卡位对抗: 德雷克找来工坊里最强壮的训练师,模拟NBA级别的内线冲击。李雷只练一个动作:沉肩、降重心、双脚如同焊死在地板上,用后背和臀部死死顶住冲击。每一次肌肉的碰撞都伴随着骨骼强化带来的稳固感,以及肌肉强化器官激活时那瞬间的爆炸性力量输出(【肌肉强化融合度:62%】)。他需要学会精确控制这股力量,让它用在对抗的瞬间爆发,而不是把自己弹飞出去。!二/叭.墈?书·旺/ *罪_歆+璋`节.更¨歆¨筷_

篮板点抢: 马克操控弹射器,将篮球以刁钻的角度射向篮筐周围。李雷只练起跳时机和指尖点拨。巨大的手掌如同吸盘,但需要更精细的触感。莎拉在一旁尖叫着计时:“二次起跳!0.8秒!慢了!再来!” 汗水浸透训练服,肌肉在反复的极限跳跃中发出细微的嗡鸣,那是融合度在缓慢提升。

垂首起跳干扰: 德雷克亲自上阵,模拟各种后卫的抛投和上篮。李雷只练一个动作:看准起跳点,全力垂首起跳,双臂完全伸展成一道屏障。落地,立刻准备下一次。他庞大的身躯每一次拔地而起都带着风声,训练馆的顶棚仿佛都低矮了几分。

防守三秒特训: 莎拉拿着秒表,如同最严苛的考官。“进去!1…2…3…滚出来!” 李雷在红圈边缘笨拙地反复进出,像一台设定好程序的笨重机器人。每一次成功的“三秒内进出”,都伴随着系统细微的提示:【神经肌肉协调性微幅提升】。

枯燥,乏味,但目标明确。李雷像一块粗糙的铁胚,在德雷克的重锤下,被反复锻打向一个固定的形状——篮板机器、肉盾、禁区威慑源。肌肉强化带来的力量在无数次重复中,开始有那么一丝丝被驯服的迹象,至少,在完成这些特定动作时,失控的次数减少了。

十天的短合同,在奔波、训练、有限的垃圾时间出场中飞快流逝。李雷的数据依旧不起眼:场均出场5.8分钟,1.2分,3.1篮板(其中1.5个前场板),0.7次犯规。得分基本靠捡漏和二次进攻,几乎没有自主进攻能力。但在他有限的出场时间里,一些东西在悄然累积:

对“防守三秒”规则的生理性警觉初步形成,场上发呆导致违例的次数锐减。

篮板卡位的扎实程度让对位的内线叫苦不迭。他的吨位和下盘力量,结合逐渐提升的连续起跳能力,让他在狭小空间内的篮板争抢具备了相当的统治力雏形。

那纯粹的、不讲道理的垂首起跳干扰,让不少试图挑战他的后卫吃了瘪,效率下降。虽然盖帽数据不多,但干扰效果显著。

永不枯竭的体力: 这是最让教练组和球探侧目的地方。无论是训练还是垃圾时间登场,李雷永远像刚充满电,每一次拼抢都全力以赴,仿佛体内装着一个核动力引擎。这一点,在漫长的NBA赛季中,价值巨大。德雷克敏锐地捕捉到了这点,私下对刘凯文说:“这小子油箱深不见底!这就是他最大的卖点!”

十天合同的最后一场,篮网主场迎战弱旅底特律活塞。第西节初,篮网大比分领先。艾弗里·约翰逊大手一挥,李雷再次登场。这一次,他显得沉稳了一些。

活塞替补中锋维兰纽瓦(Charlie Villanueva)试图背打李雷。李雷沉下重心,宽阔的后背如同磐石,维兰纽瓦顶了两下,纹丝不动,只能悻悻传球。活塞外线投篮打铁,李雷精准卡住位置,力压维兰纽瓦,单手抓下篮板!落地后立刻找到快下的队友,传球虽然依旧力道偏大,但方向准确。

下一个回合,活塞后卫布兰登·奈特(Brandon Knight)突破抛投。李雷看准时机,全力垂首起跳!巨大的阴影瞬间笼罩奈特!奈特被迫调高弧度,球砸在篮筐前沿!李雷落地后立刻二次起跳,在维兰纽瓦头顶将球点给外线的队友!

“好板!好点抢!”现场解说也忍不住喊了一声。巴克莱中心响起一阵鼓励的掌声。虽然只是垃圾时间,但李雷用最笨拙的方式,高效地完成了他的工作:卡位、篮板、干扰、拼抢。

终场哨响。李雷的十天短合同正式结束。技术统计:出场7分11秒,2分(一个补篮),5篮板(3个前场板!),0犯规。

更衣室里气氛轻松。德隆笑着拍了拍李雷结实的后背:“干得不错,猛犸。越来越像个合格的沙包了。” 这次调侃里多了几分认可。连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艾弗里·约翰逊,在路过李雷身边时也微微点了点头。

李雷洗完澡出来,发现德雷克和刘凯文己经在更衣室外等着他,脸上带着一种压抑着的兴奋。

“走,猛犸!”德雷克一把搂住李雷的肩膀(感觉像搂着一根承重柱),“比利·金要见我们!”

总经理办公室。比利·金揉着眉心,桌上摊着几份球探报告和数据统计。

“李,”比利·金开门见山,语气比上次签十天合同时缓和不少,“这十天,我看到了什么?技术?没有。得分能力?忽略不计。”他话锋一转,“但你卡位够硬,像块礁石。前场篮板嗅觉不错,积极性满分。最重要的是…”他指了指一份体能报告,“你的体力槽是无限的吗?垃圾时间还能像打了鸡血一样拼抢?这在82场的漫长赛季里,是个宝贵的特质。”

他看向刘凯文和德雷克:“球队需要能在特定时刻顶上去、消耗对手、抢几个关键篮板的肉盾。李符合这个定位。而且,”他顿了顿,露出一丝商人式的微笑,“球迷和媒体似乎对这个‘中国怪物’挺买账。社交媒体热度不低,#猛犸时刻 话题下还挺热闹。”

刘凯文推了推金丝眼镜,接话道:“金先生,李雷先生的价值在于其独特性和成长性。他是一块未经雕琢的原石,拥有联盟顶级的静态天赋和令人难以置信的耐力基础。我们很乐意接受一份保障性合同,让他继续为篮网贡献力量,并兑现这份潜力。”

一番短暂的拉锯后(主要围绕合同年限和保障金额),一份新的合同摆在李雷面前:一份赛季剩余部分保障合同,附带下赛季球队选项。金额对于NBA边缘人来说不算高,但对于李雷而言,己是天文数字。

李雷在刘凯文指定的位置,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这一次,手稳了很多。

走出办公室,德雷克用力一拍李雷:“成了!猛犸!你正式是NBA的人了!虽然是块砖,但也是镶在巴克莱中心墙上的砖了!”

刘凯文也露出笑容:“这只是开始,李雷先生。接下来,我们需要让你的‘油箱理论’更具说服力。”他意有所指。

深夜,喧嚣散尽。李雷独自一人回到巴克莱中心空荡的训练场。巨大的NBA logo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他站上罚球线,笨拙地练习着最基础的勾手动作。每一次发力,肌肉的轮廓在灯光下绷紧,汗水顺着愈发清晰的肌肉线条滑落。

他调出系统面板:

【声望等级:城域之声 (Lv4) - 38%】 (签约NBA保障合同,关注度持续提升)

【骨骼强化进度:33.5%】

【肌肉强化融合度:63%】

【血液再造器官解锁条件:声望Lv5(州省翘楚) 】

骨骼深处细微的“咔哒”声仿佛在回应他的注视,肌肉里奔涌的力量感比十天前似乎温顺了一丝丝。他抬头望向球馆高悬的篮筐,笨拙地投出手中的球。球划出一道难看的弧线,砸在篮筐上弹飞。

李雷咧了咧嘴,跑过去捡球。动作依旧沉重,但步伐似乎比十天前…稳了那么一点点。

笨拙的巨兽,终于在NBA的丛林边缘,用最原始的力量和最纯粹的油箱深度,为自己掘开了一个小小的、立足的洞穴。真正的磨砺,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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