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
宁夜惶恐,连忙俯首。?1\3?x!s!.~n¨e`t·
“威武侯府的世子,难道比本公主的驸马还要金贵?”
“不敢……”
宁夜咬着牙,心里更恨宁阙了。
虞丽质不屑道:“本公主的男人,你敢拿左脚踩他,我就砍掉你左腿,右脚踩,我就砍掉你右腿。”
听到这话,宁夜只觉得脸上啪啪的疼。
双拳紧握下,手臂之上露出了狰狞的青筋。
“怎么?你不服气?”
虞丽质轻声质问。
“您是公主,宁夜……不敢!”
“哦,是吗?”
虞丽质双眼微眯。
而从虞丽质出现起,宁阙的目光,便不在她的身上。
而是在她的身后十里开外。
那是一道极为浑厚的气息。
“既如此,那便掌嘴吧!”
话落!
宁阙眼神陡然一怔。
来了!
“砰砰砰!”
是盔甲和风接触的声音。
下一秒!
“啪!”
清脆的巴掌声传出,紧接着便是威武侯府大门被撞破的轰隆声。
最后。
是在宁阙面前耀武扬威的宁夜,他撕心裂肺的哀嚎声,鬼哭狼嚎。
“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
宁夜的嚎叫,瞬间惊动了整座侯府。
几乎是第一时间!
宁破军便是赶来。
当他看到趴在地上打滚撒泼的宠子,以及站在不远处,面色平静,身边站着公主的宁阙后,不由分说,开口质问。?2·8~看!书`网_ ~最,新′章¢节`更`新,快_
“宁阙!!”
“宁侯爷。”
虞丽质上前一步,沉声道:“陛下请宁公子入宫,若无别事,人我就带走了。”
“……”
宁破军沉默。
这是在拿当朝女帝压他?
“宁侯爷有异议?”
“臣,不敢!”
“不敢就好,犬子太过放肆,无双将军代为管教一二,想来宁侯爷也没有异议,当然了,最重要的是不敢有异议。”
虞丽质句句诛心。
也是这一刻!
宁破军方才将目光从宁阙身上挪开,看向另一侧一言不发,如同一座山岳般巍峨的霍无双。
“威武侯宁破军,见过无双将军!公主殿下!”
宁破军拱手拜礼。
“免了。”
虞丽质轻描淡写,便是带着宁阙离开。
不多时。
李月蓉走出,看到儿子的惨状后,直接晕了过去。
威武侯府上下乱作一团。
宁破军一直凝视着三人离开的方向,怒极而笑。
“孽子,别以为有女帝撑腰,你便能肆意妄为!”
“来人!”
“备车,吴王府!”
……
与此同时。
另一边。
宁阙跟着虞丽质,来到了后宫的华清殿。
这是女帝的寝宫。
地面铺着温润的白玉,雕梁画栋,金碧辉煌。-d^a¢n!g`k_a′n~s-h\u^.`c¢o?m`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檀香和某种不知名的花香,暖意融融,与外面的天寒地冻判若两重天。
“宁阙,不要忘了你我的婚约。”
虞丽质突然开口,“旁人如何,我不管,但本公主的驸马,此生此世,就只能有我一个女人。”
“若是真管不住,本公主不介意此生孤寂,你明白吗?”
嘶!
即便是强如宁阙,此刻都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此生孤寂?
对自己这么狠?
没人管得着你。
但是别噶我啊。
随后。
一路无话。
虞丽质领着宁阙穿过几道回廊,来到一处氤氲着浓浓水汽的所在。
只见一个巨大的白玉池子,池水清澈,热气蒸腾,水面上漂浮着各色花瓣。
池边设有玉阶,四周点着明亮的宫灯,将整个浴池照得如同仙境。
透过缭绕的雾气,秦正隐约看到池中有一个身影,背对着他们,长发披散,浸在水中。
“人带来了吗?”
一个略显慵懒,却极具穿透力的女子声音从池中传来,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
“回陛下,带来了。”
“嗯,你先回去休息吧。”
“是。”
虞丽质欠身行礼,转身离开。
等虞丽质走后,那声音再次响起。
“走近些。”
宁阙心中一凛,迈步走到池边。
“你不必如此拘谨。”
虞青姝毫不在意水汽迷雾下,自己的傲人春光被宁阙尽收眼底,只是淡淡道:“不日,便是我大乾的思辨大会……”
“吟诗作赋,终是风流雅事,一位能写出绝句的大文豪,在朕眼中,一文不值,可若是能思会辨,能于大乾开启改革变法,那便是朕,也会对其礼贤下士,甘愿付出一切。”
说着,虞青姝如同一朵初绽的睡莲,缓缓从幽深而泛着银辉的水池中起身。
水珠沿着她如玉般温润的肌肤轻轻滑落,每一滴都似乎在月光下闪烁着细腻而神秘的光泽,将她曼妙的身姿勾勒得淋漓尽致。
每一缕光线也都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柔和而丰满的轮廓。
她眼眸中映着月华。
此时此刻。
四周静谧得只能听见水珠落地的轻响,以及远处偶尔传来的夜鸟啼鸣。
“陛下……?”
“将军,还请沐浴。”
“……”
……
宁阙离开时,已是次日。
一夜促膝长谈下,他对虞青姝这位女帝有了改观,按照她所说,每年临近‘思辨’,长安城外,便是会搭起一排整齐的屋子,用以给大乾各地前来求学的学子。
思辨同时,广纳各地有志学子。
这些屋子,被取名“排屋”。
由三大书院共设。
屋内的陈设很是简单,就只有一门一帘一窗,一桌一椅一床。
宁阙走出长安城,来到了北麓书院所设立的排屋区域。
北麓书院,虽是三大书院之中成立时间最短的书院,却也是学子最多的。
以往在辩经现场,曾出现过舌辩群儒的壮绝场面。
曾有过“指鹿为马”、“不禽不兽”、“飞鸟之影未尝动”等等辩论名篇。
这些过去的名人轶事,都为北麓书院带来了广大的名声。
“宁诗仙。”
嗯?
宁阙意外,扭头看向喊自己的老人家,“您是?”
“北麓书院院长,陈平安。”
老人笑道。
“陈院长。”
宁阙拱了拱手,算是行了一礼。
“来,宁诗仙,随老朽来。”
陈院长拉着宁阙进入一间排屋,亲自为宁阙研磨,“宁诗仙觉得,何为君子?”
说着,陈院长取下毛笔,粘墨,递给宁阙。
宁阙微愣,接过后,便是写下一段话来。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笔力苍劲,力透纸背。
陈院长不由眼前一亮,连连点头:“好字,好字啊!”
“铁画银钩,笔走龙蛇,古人云见字如面,单单是这几个字,便看得出你是心藏猛虎、细嗅蔷薇之人啊!”
“而且,写得还如此之好!”
“君子以自强不息!”
“君子以厚德载物!”
“秒,秒啊!”
宁阙可没有因为陈院长的吹捧而飘飘然,反而是愈发变得警醒起来。
北麓书院的这个院长,人送雅号“天高三尺”!
为什么说天高三尺呢?
那还不是因为地矮了三尺!
暗讽他是个贪得无厌、只进不出的貔貅。
当然,这个雅号只在南山书院、东阳书院流传。
因为北麓书院的这位院长,专坑另外两个书院的同行!
“其实也没别的事情,就是……呃,这个……思辨大会,不日就将举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