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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尔等,该去死了!

暴雨冲刷过的西山演武场,泥泞未干,空气里弥漫着土腥和铁锈味。!第.一¢看~书_网\ .首¢发′

高台上,兵部侍郎周元朗的声音穿透微凉的空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次轮科目:沙盘推演!”

“所有考生随机分作两军!一军为攻方,领三千北莽铁骑,强攻磐石城!一军为守方,率五百步卒,据城死守!时限:两个时辰!”

他目光扫过下方,特意在沈峰身上多停了一瞬,继续道:“推演规则:攻守双方,每位考生均需承担具体职责!”

“或为前锋校尉,或为弓弩指挥,或为器械调配……各司其职,协同作战!尽职尽责者,可得基础考分。若有高光操作,力挽狂澜者,另有加分!

“现在随机分派职责,入位!”

考生们立刻被小吏引导着抽签,随后快速奔向各自的沙盘区域。

沙盘上,磐石小城的模型与城外开阔地清晰可见,代表兵力的各色小旗林立。

沈峰展开手中的职责签条,上面赫然写着:守城方箭矢计数官。

一个管理箭矢消耗、记录数字的文书类职位,几乎没有任何直接参与战斗决策的机会。即便他记录得再精确,尽职尽责,所得的基础考分也极为有限,更遑论“高光操作”。

沈峰心中一阵冷笑:“真是好算计,想把我的分数压低,无缘夺魁!不过考核谁能笑到最后,我说了算!”

周元朗远远瞥见沈峰手中的签条,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这手安排简直天衣无缝!

一个箭矢计数官,任你沈峰有通天之能,在这磐石城沙盘上,也休想翻起大浪!

你就在这无关紧要的位置上,默默无闻地熬过这一轮吧!

沈峰面无表情地走到沙盘边缘,在箭矢计数官的独立小台案后坐下。

他面前没有调动兵力的令旗,只有一份厚厚的箭矢消耗记录簿和一支毛笔。

与此同时,攻方阵营中,两名身份显赫的考生正意气风发。

郑国公之孙郑启轩,抽中了主攻前锋校尉之职,手握重兵。

丞相楚景明之子楚天骄,则担任中军策应指挥,位置关键。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轻松碾压守军的笃定。!d,a′k!a~i\t?a~.\c-o?m¨

周元朗的安排他们心知肚明,这场推演,是他们展现实力、积累考分的绝佳舞台。

而那个豪言夺魁的沈峰,注定只能当个看客,最终被践踏在铁蹄之下!

“开始!”

号令官一声断喝,沙盘瞬间活了过来!

攻方三千铁骑,在郑启轩的引领下,如黑色潮水般汹涌扑向磐石城!

攻势猛烈,重点直指东门!

箭雨遮蔽了天空,攻城锤狠狠撞击着城门!

沙盘上,代表守军的青色小旗在狂攻下摇摇欲坠。

箭矢消耗数字在沈峰笔下的记录簿上飞速攀升。

“报!东门告急!请求增援!”

“报!西门箭塔被压制!箭矢快耗尽了!”

“报!守门校尉阵亡!城门快破了!”

坏消息一个接一个传来。

守城方的指挥系统迅速陷入瘫痪。

负责指挥全局的考生看着己方不断倒下的旗帜,脸色惨白,声音发颤:“顶……顶不住了!撤…撤到内城!”

他这道放弃外墙的命令,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东门防御的考生本就心慌,闻言直接放弃了指挥,任由攻城士兵撞破城门涌入!

其他区域的守军考生眼见大势已去,纷纷效仿,或放弃职责,或指挥失误导致“阵亡”。

沙盘上,象征着守方考生“阵亡”或“失能”的灰色标记瞬间覆盖了大部分区域!

原本还算有序的青色防线瞬间土崩瓦解!

观礼台上,周元朗几乎要笑出声来。

好!

这群废物崩溃的比我预想的还要快!

沈峰,一个光杆箭矢计数官,你就守着你的记录簿,看着磐石城陷落吧!

攻方阵营,郑启轩已经露出了胜利在望的笑容,正待下令全军压上;楚天骄也微微颔首,似乎已在盘算此轮能加多少分。

在他们看来,这磐石城已是囊中之物。

督考官看着沙盘上几乎被黑色洪流淹没的磐石城和仅存的一抹青色,眉头紧锁。

沉声宣布:“守城方考生齐振英、陶明等七人失职或阵亡,退出推演!依据规则,现存守方唯一考生沈峰,自动晋升为磐石城临时最高指挥!继续推演!”

这道宣告如同惊雷!

所有目光瞬间聚焦在沙盘边缘的小台案后!

郑启轩和楚天骄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错愕地看向那个角落,那个被他们视为无物的箭矢计数官。-秒/章′节^小~说-网? ,无`错*内+容_

最高指挥?开什么玩笑!

沈峰缓缓抬起头,那双一直专注于记录簿的眼睛,此刻锐利如鹰隼,寒芒毕露!

“尔等,该去死了!”

他身上的气息骤然一变,从边缘文吏的沉寂,瞬间化作沙场统帅的凛冽!

无视周元朗错愕的眼神和朱通骤然阴沉的脸色,一步跨出小台案,直接站在了沙盘正前方,目光如电扫过整个战场!

黑色骑兵已如洪水般涌入东门,正向内城核心街道席卷!

守军残余兵力被分割包围,零星抵抗!

“传令!”沈峰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铁血威严,清晰传入督考小吏耳中,也响彻寂静的演武场!

“东门瓮城守军残余,退入福记粮仓及相邻石屋!依托石墙构筑防线,死守待援!”

“内城预备队,放弃原集结地,即刻抢占望月楼、钟鼓楼等制高点!弩手就位!”

“民夫队!立刻拆毁太平桥两端引桥!阻断敌军从西路突入内城主街!”

“火油!将所有剩余火油集中,倾倒在长乐街路口!待命!”

一条条命令精准、迅速、违反常理却又直指要害!

督考小吏飞快地在沙盘上移动着代表守军的小旗,布置着火油标记。

敌军守将皆已阵亡,只剩下一个文职临危受命?

攻方主将郑启轩眼中闪过一丝被轻视的狂怒,他大手一挥,厉声吼道:“冲进去!杀光他们!一个不留!碾碎那个装腔作势的家伙!”

他决不允许到手的胜利被这个沈峰搅黄!

黑色骑兵旗在郑启轩的亲自催促下沿着街道疯狂突进,直扑沈峰指定的长乐街!

就在此时,沈峰冰冷的声音如同死神的宣告:“点火!封死长乐街口!”

“望月楼、钟鼓楼弩手覆盖射击!目标敌军后续梯队!”

呼啦!

沙盘上象征火海的标记在长乐街口燃起,瞬间阻断了涌入骑兵的后路!

同时,两侧制高点的“箭雨”倾泻而下,目标并非被火困住的先锋,而是由楚天骄负责指挥的、后续正在涌入街道、尚未展开的密集骑兵群!

“混账!”楚天骄失声惊叫,脸色煞白!

火油和箭雨,精准地吞噬了他策应的部队!

巨大的损失让他的心都在滴血!

按照规则,狭窄街道内被火封路、又遭高处火力覆盖的后续部队损失惨重!

代表伤亡的小旗被大片移除!

“瓮城守军!反击!缠住被火阻隔之敌!”沈峰命令再下。

被困在瓮城与长乐街之间的攻城先锋骑兵,在狭窄空间内被瓮城守军残余缠住,又遭两侧建筑高处零星火力打击,进退维谷,伤亡激增!

而沈峰利用拆桥、火攻、抢占制高点形成的“倒三角”火力网,硬生生将涌入的敌军主力切割、包围在几条主要街道内!

残余守军士气大振,在沈峰精准到点的命令下,依托建筑节节抵抗,不断消耗着攻方兵力!

沙盘上,攻方的黑色洪流被切割、蚕食!

伤亡数字疯狂跳动!

攻方指挥郑启轩彻底慌了神,眼见自己冲在最前头的精锐被分割围困,后续梯队又损失惨重。

命令混乱不堪,频频出错,试图强行解围却徒增伤亡。

楚天骄则面色铁青,眼神阴鸷地盯着沙盘上沈峰的位置,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两个时辰的时限飞快流逝。

“时辰到!推演结束!”督考官高喝。

沙盘上,代表守方的青色小旗虽然稀稀拉拉,却依旧顽强地钉在内城核心区域!

而攻方的黑色旗帜,在付出了超过两千七百人的伤亡后,残兵已被分割包围在几个孤立的街巷中,彻底丧失了攻城能力!

守城方,在几乎全军覆没的边缘,硬生生被沈峰一人力挽狂澜,守住了磐石城!

代价惨重,但胜利无可置疑!

全场一片死寂!

随即,观礼台上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呼和倒吸冷气的声音!

“嘶——!这打法……”

“化整为零,以地利绞杀敌骑!”

“精准!太精准了!每一步都卡在攻方的要害上!”

兵部观战的几位老将猛地站起身。

其中一位双目赤红,激动的胡须都在颤抖,他死死盯着沙盘上那仅存的青色,声音带着无尽的追忆和激赏,响彻全场:“好!好一个切割围歼!这精准的战场嗅觉!”

“不愧是定远之子!”

“定远侯后继有人!天佑我大武!”

将领们的赞叹声此起彼伏,充满了对逝去名将的追思。

更对眼前这位年轻箭矢计数官展现出的惊世将才,感到的狂喜!

攻方沙盘前,郑启轩脸色青红不定,他死死攥着拳头,身体因极度的愤怒和羞耻而微微颤抖。

那些赞叹简直就是对他赤裸裸的嘲笑!

被一个临阵上位的废物打得如此狼狈!

作为郑国公之孙,他何曾受过这等屈辱?

他死死瞪着沈峰,眼中燃着熊熊怒火,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其撕碎。

旁边的楚天骄,更是面沉如水,眼神阴冷得如同毒蛇。

沈峰让他在父亲面前丢进脸面,不杀之不足以平愤!

二人同时望向沈峰,目光里充满了冰冷刺骨的杀意。

观礼台上。

景武帝那古井无波的眼眸深处,骤然闪过一丝精光!

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牢牢锁定在那道挺立如松的身影上。

一旁的乐阳公主李婉晴,素手紧握,清冷的眸中仿佛被投入了石子,漾开一圈圈难以言喻的涟漪。

那专注的目光,穿越人群,紧紧追随着沈峰,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迷离与震动。

朱通挤在人群中脸黑得能滴出墨来,宋仁投等人的脸色更是难看至极。

沈峰站在沙盘前,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单薄的身体在湿冷的军服下微微颤抖,一丝不易察觉的血腥气被强行咽下。

身体虽然虚弱,但眼中的火焰却燃烧得更加炽烈!

他抬头,目光越过喧嚣的观礼台,望向场边高竖的木牌:

“终轮武试:夺旗争魁!”

西山深处,薄雾笼罩着形如狰狞龙鳞的险恶山林——龙鳞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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