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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王安石变法图强

北宋王朝这台老机器,到了仁宗晚年已经吱呀作响冒黑烟了。!w.6¨1+p`.¢c.o′m¨表面上汴京还是那个"东华门外唱名"的繁华世界,骨子里却是三冗问题——冗官、冗兵、冗费——像三高一样掏空了国库。举个例子,太祖时期全国官员才一万多,到仁宗时已经膨胀到两万多,平均每个县得养二十多个吃皇粮的;军队更夸张,太祖时百万不到,仁宗朝暴增到一百四十万,每年军费占财政支出的六分之五,妥妥的"吞金兽"。

就在这时候,一个叫王安石的男人带着他的"维修手册"出场了。此人是江西临川人,21岁中进士,本来可以在京城混个美差,但他偏要去地方锻炼,从鄞县知县干起,一路做到常州知州。在鄞县时,他干过一件大事:每年青黄不接时,把官仓粮食贷给百姓,秋收后连本带利还回来,既解决了百姓饥荒,又让官仓粮食周转起来。这就是后来青苗法的雏形,不得不说老王确实有两把刷子。

治平四年(1067年),年轻的神宗皇帝继位,一上台就召见王安石:"王爱卿,天下弊事这么多,你说该咋整?"王安石撩起官服袖子,来了句石破天惊的话:"陛下,要不咱变法吧!变风俗,立法度,这是方今之急!"神宗眼睛一亮,他早就看不惯朝堂上的那些老油条,就喜欢王安石这股愣劲儿,当场拍板:"朕信你,放手去干!"

王安石变法的第一枪,瞄准了"青苗法"。简单说就是政府当"银行",每年春天贷钱给农民买种子,秋天连本带利还回来,利息比民间高利贷低一半。想法挺好吧?但实际操作起来就变味了。

开封府尹韩维第一个跳出来反对:"老王啊,你这法子看似好,可地方官为了完成指标,会强迫百姓贷款啊!本来不需要钱的也得贷,利息不就成了额外负担?"王安石一梗脖子:"你这是杞人忧天!我派了提举官下去监督,谁敢胡来就办谁!"

结果呢?提举官为了政绩,真的给各州各县摊派贷款任务。+h_t·x?s`w_.*n′e′t~比如杭州府额定贷出十万贯,知县一看,城里富人不需要,那就摊派给乡下百姓吧。有个老农本来只想借两贯买种子,结果被衙役按在地上签了十贯的贷款合同,哭着说:"秋后哪来这么多钱还啊!"更绝的是,有些地方官嫌收粮食麻烦,直接让百姓折成现钱还,赶上粮食丰收粮价下跌,百姓卖了粮食都不够还利息,活活被逼破产。

司马光坐不住了,给王安石写了封信,苦口婆心:"介甫啊,你这是与民争利啊!天地所生财货百物,不在民就在官,你硬从百姓口袋里掏钱,不是长久之计啊!"王安石大笔一挥,回了封《答司马谏议书》,里面有句名言:"天变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老天爷变天不用怕,老祖宗规矩不用守,别人骂街不用理。这三不足论调,直接把司马光气吐血。

青苗法只是导火索,接下来王安石推出的募役法、市易法、保甲法,就像往油锅里扔鞭炮,把朝堂炸成了菜市场。

募役法最招恨,以前百姓要轮流去官府当差,现在可以交钱免役,官府用这钱雇人。听起来挺合理吧?但问题在于,以前穷人家没钱,可以出力;现在不管贫富都得交钱,连乞丐都得交"免役钱"。杭州有个寡妇,家里就几亩薄田,按规定要交两百文免役钱,被逼得卖了棺材本。苏轼当时在杭州当通判,亲眼看见百姓被逼得跳河,气得给神宗上书:"求陛下饶了百姓吧,这募役法比猛虎还厉害!"

旧党大佬们纷纷上阵:韩琦说青苗法"官放息钱,与初抑兼并、济困乏之意绝殊";富弼干脆称病辞职,临走前撂下狠话:"变法若行,我恐大宋江山不稳啊!"欧阳修在青州当知州,发现百姓为了还青苗贷款,把耕牛都卖了,直接给神宗上奏:"陛下,你看这青苗法,是利民还是害民?"

王安石一看反对声太大,祭出大招——提拔新人。!1+3¨y?u?e*d*u_.`c+o¢m!他看中了吕惠卿、章惇这些"少壮派",这些人办事麻利,但也有个毛病:为了变法不择手段。有个叫李定的官员,为了支持新法,故意隐瞒母亲去世的消息,不回家守孝,被旧党抓住把柄,骂他"不孝"。王安石却力保:"守孝是私事,变法是国事,岂能因私废公?"

这下好了,新旧两党彻底撕破脸。旧党骂新党是"聚敛之臣",新党骂旧党是"守旧之徒"。有次朝会,司马光和王安石为了市易法吵起来,司马光说"商人就像鱼儿,市易法就像渔网,把鱼都捞光了",王安石反驳"商人囤积居奇,市易法就是要让物价稳定,百姓才能买到便宜货"。两人吵得唾沫横飞,连神宗都劝不住。

变法变到后来,已经从政策之争变成了意气之争。新党为了打击旧党,发明了一种狠招——文字狱。最典型的就是"乌台诗案",主角是我们熟悉的苏轼。

元丰二年(1079年),苏轼在湖州任上写了封《湖州谢上表》,里面有句"陛下知其愚不适时,难以追陪新进;察其老不生事,或能牧养小民"。本来是谦虚的话,新党却解读为"愚不适时"是骂新法不合时宜,"老不生事"是讽刺新法多事。御史何正臣立刻弹劾:"苏轼讪谤朝政,包藏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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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就是恐怖的大搜查。新党派御史台官员皇甫僎去湖州抓人,皇甫僎一路上耀武扬威,吓得苏轼以为要被砍头,差点想跳湖自杀。到了汴京,苏轼被关进御史台监狱,因为院子里有棵柏树,上面住满乌鸦,所以叫"乌台"。狱卒每天对他严刑逼供,让他交代"谤讪"的罪证。苏轼被打得遍体鳞伤,有次实在受不了,写下绝命诗:"与君世世为兄弟,再结人间未了因。"

这事惊动了朝野。退休的王安石听说后,连夜给神宗上书:"安有圣世而杀才士者乎?"连太皇太后曹氏也出面求情:"我想起仁宗皇帝当年说过,'吾为子孙得两宰相',说的就是苏轼、苏辙兄弟,你怎么能杀他呢?"神宗这才松口,把苏轼贬到黄州当团练副使,一个没有实权的小官。

乌台诗案是新旧党争的转折点,从此朝堂上不再有纯粹的政见之争,而是变成了赤裸裸的权力斗争。新党用文字狱打击旧党,旧党则在背后使绊子,变法彻底变了味。

元丰八年(1085年),神宗病逝,十岁的哲宗继位,高太后垂帘听政。高太后本来就讨厌新法,一上台就召回司马光,任命他为宰相。司马光一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废除新法,不管好坏,全部一刀切。青苗法、募役法、市易法……不到一年全被废除,史称"元佑更化"。

王安石当时在金陵养老,听说免役法被废,长叹一声:"连这个法都废了,天下事无可为也!"不久就郁郁而终,享年66岁。临死前,他看着窗外飘落的梅花,喃喃自语:"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可惜啊,这暗香,终究敌不过寒风啊。"

司马光废除新法倒是干脆,但他也没拿出更好的办法。比如免役法废除后,百姓又得轮流当差,以前交钱就能免役,现在不仅要出力,还得自己贴钱。

更糟糕的是,哲宗亲政后,又想起他爹的新法,重新启用章惇、蔡京等人,把旧党又狠狠收拾了一顿。从此北宋朝堂陷入"翻烧饼"模式——新党上台整旧党,旧党上台整新党,来回折腾了几十年。到了徽宗朝,蔡京打着变法旗号,实际上搞独裁统治,把北宋王朝彻底拖进了深渊。

王安石变法虽然失败了,但它像一块巨石,在历史长河中激起了层层涟漪。平心而论,王安石的初衷是好的,他想通过变法富国强兵,解决北宋的统治危机。他的很多措施,比如青苗法、市易法,其实就是国家宏观调控,放在今天也是常用手段。

但问题出在执行层面。北宋的官僚体系已经腐败透顶,再好的政策经过这帮人之手,也会变味。比如青苗法,本来是低息贷款,结果成了官员捞钱的工具;募役法本来是便民措施,结果成了苛捐杂税。正如南宋学者陆九渊说的:"王安石变法,非不善也,特其人不行尔。"

更严重的是,变法引发的新旧党争,彻底撕裂了北宋的政治生态。以前朝堂上也有分歧,但大家至少还讲点规矩,变法之后,两党互相倾轧,无所不用其极。苏轼在《晁错论》里写过:"天下之患,最不可为者,名为治平无事,而其实有不测之忧。"北宋就是这样,表面上还是大一统王朝,实际上内部已经被党争蛀空了。

靖康之变后,有人总结北宋灭亡的原因,很多人把账算到王安石头上。比如朱熹说:"王安石变法,群奸竞进,天下大乱,以致靖康之祸。"但也有人替王安石叫屈,比如梁启超写《王荆公》,称他是"中国十一世纪的改革家",说变法失败是因为"小人当道,君子道消"。

不管怎么说,王安石变法就像一场理想主义者的悲壮实验。他像一个堂吉诃德,拿着变法的长矛,冲向北宋王朝这头腐朽的巨兽,虽然最终失败了,但他的精神——"天变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却永远留在了历史的天空。正如他在《登飞来峰》里写的:"不畏浮云遮望眼,自缘身在最高层。"这份勇气,这份担当,足以让后世铭记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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