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明姝瞪大眼,掌心抚摸腹部,她居然又怀孕了,而且还是双胞胎。&{看@?书?|屋?? ˉ!无错?})内¢?\容¢?
仔细算来,她上月的癸水的确未至,还以为是浸了冰冷江水后的推迟,没想到居然是怀孕……
程明姝怀第一胎的时候没有孕吐,近来有种恶心感也只以为是舟车劳顿的疲倦与不适。
秋蟹肥美但性寒,她适才吃下半只,刺激了腹中胎儿,才会有激烈的反应。
紫檀木插屏外谢临渊听见细微的低语声,便走进来问道:“贵妃的身子如何?”
“恭喜陛下。”无极唇角浮起笑意,“贵妃娘娘并非身子不适,而是喜脉,且是双生之相,龙凤胎。”
“什么?”谢临渊一怔,眉宇间的忧色荡然无存,被喜色所取代。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握住程明姝的手腕,眼底满是温柔与喜悦,“明姝你听到了吗?我们有孩子了,还是两个。”
程明姝杏眸里漾起水光,笑着点头。
她的眼神悄悄掠过谢临渊肩膀,看向旁边站着的无极。
无极该是愉悦的,程明姝怀有身孕便为她坐上凤位多增添了一份筹码。
谢临渊得知明姝有孕的喜讯,欢喜与激动溢于言表,他派人抬来步辇将明姝送回去,至于未散的宴席和谢太后那处儿,他自会为明姝解释。¢x¢n*s-p¢7^4¢8,.~c¢o·m/
程明姝本就经过一番舟车劳顿,早己筋疲力尽,满身疲惫,能早些回宫休息也算一件幸事。
次日清晨,高盛康便引着三十名宫人,每人手里都抬着樟木箱,各种奇珍异宝、绫罗绸缎源源不断送入景仁宫。
南海珊瑚树、西域夜明珠、青州绣金软缎……赏赐如流水般涌入,连殿角的青铜灯都换成了嵌红宝石的鎏金款式。
景仁宫内一片喜气洋洋,宫女和太监们各个脸上洋溢笑容,忙着安置赏赐之物。
程明姝倚在贵妃榻上,指尖轻轻抚过一匹云锦,锦上芙蓉花纹在阳光照耀下流光溢彩。
碧萝捧着润喉的花茶,眉眼间掩不住雀跃,“娘娘,适才莲杏去内务府要今年的新茶,外头都在传待您诞下龙嗣,陛下怕是要晋您为皇贵妃了。”
皇贵妃与贵妃虽是一字之差,可地位却天差地别,大不相同。
皇贵妃位同副后,谢临渊后宫空悬,并无中宫,皇贵妃便能掌凤印,持金册,摄六宫,代替皇后行使大部分权利。
比之皇后,只少了一个虚衔。
然而立后是国之大事,册封皇贵妃亦非小事,程明姝明白谢临渊的性子,他素来厌恶旁人插手干预。3??看:书??屋<\<小:¥说>?;网??£ _?首|发?.
“这种话景仁宫外的人说得,你们可说不得。”
“告诉其他人,你们都是伺候本宫多年的人,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心里要有个数,再敢胡乱议论,可别怪本宫不客气。”
碧萝面上的雀跃立刻收敛了,端正神色就要下去传达程明姝的话儿。
“慢着。”
碧萝停步,抬眸看向程明姝。
只见程明姝面上的冷色消失不见,语气忽又温和,“今日大喜,景仁宫内每人赏银百两。”
碧萝笑着点头,“奴婢一定按照娘娘的吩咐去办事。”
娘娘虽然失忆了,不记得从前,但娘娘还是和以前一样恩威并施,颇有驭人之术。
暮色沉沉,长芳殿内只点了一盏孤灯,显得孤寂冷落。
晏依玉窝在床上,双手捂着尚且平坦的小腹,眼底情绪翻涌。
挽月捧着黑漆漆的汤药近前,低声说着:“小主,药熬好了。”
晏依玉接过药碗,眉头紧皱但还是一口饮尽。
药汁入喉,灼烧般的苦涩从舌尖蔓延至心底。
可汤药的苦,哪儿比得上心头的苦?
陛下派人去送礼的阵仗浩浩荡荡,程明姝有喜的消息插着翅膀不到半日便传遍后宫。
旁人都道她程明姝好运,一胎怀皇子,二胎又是她。
可无人知道她自己的胎比程明姝还早。
她的肚子己经有两个月了,再有一个多月,便会显怀藏不住。
晏依玉一首隐瞒有身孕的消息,一是害怕胎相不稳,回京路上的大夫被她带回宫,专门为她保胎。
念着晏家让渡给陛下的产业,陛下对她带了个大夫倒也不甚在意,随意让人安排了个太医署的底层医师。
另外一个原因则是程明姝回来后,陛下的眼里便只有她一人,再也没有召见过自己。
而且程明姝极有可能借无极之手报复她,她恨无极的背信弃义,但也只能打碎了牙和血吞,毕竟换命一事只有无极能做到,她还有求于他。
若是让程明姝知晓自己怀有身孕,以她的手段,定会想方设法迫害腹中胎儿。
听到民间大夫所言,她便己经开始怀疑自己第一胎小产是程明姝下的手。
虎狼之药……那药是程明姝给她弄来的,原来这般伤身堪比毒药。
程明姝她早在晋王府时就对自己有异心了。
眼下,肚里的孩子是她唯一的筹码,待到胎相稳住,度过前三个月的危险期,她再告知陛下也不迟。
届时,送往景仁宫的赏赐,也该有她的一份。
晏依玉眸底划过一抹恨意与期待。
她期待陛下若知晓自己怀了他们的孩子,该是何等喜悦。
毕竟她才是他的三书六礼、八抬大轿娶进门的正妻,他们之间还曾有过一个孩子。
这个孩子弥补了当年的遗憾,他会喜欢的吧。
与此同时撷芳殿,怀芷瑶独坐铜镜前,镜中人卸去粉黛,面色苍白,眉宇间也有挥之不去的惊惶。
那日花园之后,她得了几次皇恩,但也仅仅是身外之物,为此她还得罪了沈念烟。
沈念烟虽然被陛下降为才人,但出身不凡,位分也比她这个答应要高得多。
回京路上,沈念烟便多次给她穿小鞋,人多眼杂,她尚且有所顾忌,不敢对自己太过分。
可如今回宫了,若她觉得自己毫无助力,碾死她比碾死一只蝼蚁还简单。
怀芷瑶看向自己的小腹,眼底浮现渴望,“要是我也能有个孩子就好了……”
有了孩子,她便能在宫里站稳脚跟,沈念烟也不敢轻易动她。
可她心里比谁都清楚,那晚花园,谢临渊醉酒得厉害,根本无法行周公礼。
她也只是用手将自己弄出血,伪造成被陛下酒后乱.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