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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疯狗一个

“娘娘。¢1\9·9\t/x?t,.·c·o,m^”

沈扬尘上前两步俯身行礼,语声极轻:“陛下宣您入殿,奴才随侍左右。”

熹贵妃在铜镜中望着他,眼底掠过一丝难辨的情绪,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此局若收不住……你也保不住自己。”

说句心里话,就连她也没想到,局面最终居然能搅到这种地步。

虽然自己也恨不得把这小太监给丢出去背锅得了,但自己当初之所以能扳倒了谢皇后把持中宫……少不了沈扬尘的从中搅合。

若是现在自己如此就弃了他,岂不是忘恩负义?

听到熹贵妃这话,沈扬尘却是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指尖抚上她发间的金钗:“娘娘若担心,不如转身告发奴才……”

“只当我逼您一人替我背锅,如何?”

“放肆。”

熹贵妃嗤笑着轻轻斥了他一句,却并未因为沈扬尘的不敬而动怒。

只见她一只手按住桌案,静了片刻才开口说道:“虞十一那口血咬出去是好事,可若是咬得太狠……”

熹贵妃一句话还没说完,沈扬尘便明白了她的心思。

“娘娘放心。”

沈扬尘微微俯首,目光中带着几分沉静:“奴才替他留了条舌根,也给自己留了条后路。·完/本`神,站^ -更_新!最*全?”

“今日进御书房,奴才只劝一件事,让陛下信一个人总比信一群疯狗强。”

…………

…………

与此同时的御书房内,夜色深沉,连烛火都被压得有些沉。

只见明元帝负手立在御案后,足下堆着厚厚一沓供状和盐道旧折。

最上面那封血书,血迹已成暗褐,纸页边缘卷翘,像是仍浸着隐约腥气。

只见熹贵妃跪在地上,额前玉钗轻晃,冷玉般的面容不动声色,只在低垂的睫影里藏着一丝看不透的暗意。

沈扬尘俯身伏跪在地,后背笔挺,眉骨微垂,一如往日太监该有的恭顺姿态。

殿中死寂无声,却没人敢忽视这名小太监此刻的气场。

毕竟能被皇帝点名拎来问话的……倒也不必多言。

明元帝看了沈扬尘一眼,又看向熹贵妃,笑意中带着几分说不出的冷然:“好一个虞十一,好一个江南虞氏。”

他抬手在御案上“啪”地一拍,震得案角镇纸微微一颤。

“虞家当年背锅三人殉职、七人流放、十六人除名……”

“朕没动他们余下的人丁,是念他们识相,自己退了仕途,一头扎进江南盐引布匹、织造丝绸,替朕养商供税。?s.y!w′x¢s¨.!c!o+m-”

“可如今呢?盐商、织户、钱庄子、漕运……江南那口盐河三分之二都握在虞家账里!”

“朝里没官,江上却自立王!谁给他们的胆子?”

说到最后,明元帝的语调顿时冷了下来,低沉的尾音像是刀背拂过人脊骨。

听出来明元帝语气中的怒意,外头守着的内侍和笔吏额头都渗出一层细汗,没有一个敢抬眼的,只敢低着头屏息。

一时间,殿中只剩下沈扬尘和熹贵妃二人。

熹贵妃抿了抿嘴缓缓抬眸,声线温婉的开口说道:“陛下,虞家如今虽是江南巨商,可年年丝绸布匹、江南盐票,户部三成税引可不都在虞家账里?”

“江南各行各坊多少手艺人、织户,都是靠他们收买原料,替咱们养税银的。”

“虞十一这一口血……是旧账,也是陛下如今要换血最好的刀。”

然而明元帝却不理她,微微眯起双眼盯着沈扬尘:“你来说!”

“虞十一咬东厂,咬慎刑司,咬杜连栖,咬谢家……”

“你给朕盘盘看,这一口血,若真放出来,你沈扬尘拿什么保这局不乱?”

他的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面前的桌案,强行压下心头的火气。

先前他虽然知道熹贵妃身边这小太监不简单,但也只是任着他们在后宫搅浑水。

结果现在倒好,硬生生的闹到了前朝去?

听到明元帝的问话,沈扬尘抬起头来,乌黑的眼里透着一丝森寒,声音却依旧是恭恭敬敬。

“回陛下。”

“虞十一若真是疯狗,那奴才就是给这疯狗拴绳子的人。”

“江南虞家为何认奴才拴?当年岭南死的那三口人是替谁背的锅?”

“虞家心里清楚,若陛下真要查盐道旧账,虞家绝无活路。”

“可若奴才替他们留了活路,他们敢疯,却不敢真咬穿。”

沈扬尘一字一句,说得极慢:“虞十一是疯狗没错,可奴才在他嘴里留了咬锁。”

“谁真要把他推到绝路,他咬出来的……就不止谢家和慎刑司。”

“而是东厂里那些去年、前年、再往前的腌臜旧案。”

随着沈扬尘一番话的落下,明元帝眼神微眯,袖下指节紧了紧:“那杜连栖呢?”

东厂的腌臜事儿……这茬自己倒是没有想到。

若是能接着这次的刀子顺势割下来,倒也不坏。

想到这里,明元帝的神色不由得缓和了几分。

沈扬尘冷笑一声,带着几分信誓旦旦的开口说道:“杜连栖自己才是真疯狗。”

“虞十一是奴才放出去的鱼,杜连栖偏要接网,那就别怪奴才把网收在他头上。”

说到这里他微微俯身,额头抵地,语气平稳却透着几分说不出的冷然:“奴才保不住杜连栖干净,但能保陛下想看的血脏,先烂在杜连栖身上。”

见沈扬尘说到这份上,熹贵妃这才轻轻抬手,轻声开口说道:“陛下,当年虞家替厂卫背了盐船走私和岭南亏空,如今江南盐务虽乱,却始终不出大漏子。”

“若不是有人逼得太狠,他们怎会拼死咬出来?”

“妾身以为,若真要顺水推舟,趁此换血……虞十一是最好用的引子。”

“若只想收口,那就把虞十一灭了,一笔旧账罢了。”

“只是陛下若真舍得放过慎刑司里这批油水人……怕是难服百官,更难服这宫里的人心。”

这话说到点子上,御书房内竟有片刻死寂。

“你拿什么保虞十一到堂口不会乱咬?拿什么保赵家愿背锅?”

明元帝低头盯着虞十一的血书,沉声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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