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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你们来自唐门〔2〕

严良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脚下步子不疾不徐。-r¢w/z+w¢w\.*n,e·t_他对自己的判断和掌控力,向来有几分笃定。严良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脚下步子不疾不徐。他对自己的判断和掌控力,向来有几分笃定。

更重要的是,他看人很准。后面这三位,尤其是那俩身手不凡的“丫鬟”,护主之心和搏命的本事是够硬,可论起在这鱼龙混杂的江湖泥潭里打滚的经验?

啧,差得远呢。就像刚出窝的雏鹰,空有利爪尖喙,却不懂如何避开猎人的网。

果然,没走出十丈远,身后便传来了刻意放轻、却又难以完全掩饰的细碎脚步声,间或夹杂着压抑的喘息。他不用回头,也能在脑海中勾勒出那幅景象:

三人如同惊弓之鸟,不远不近地缀着,每一步都踩得小心翼翼,紧绷的神经像拉满的弓弦,提防的目光如同实质般钉在他的背上。

严良无声地挑了挑眉,心底掠过一丝好气又好笑的玩味。这亦步亦趋、又疑神疑鬼的模样,倒真透出几分……

嗯,惹人怜惜的笨拙?尤其是那位孔小姐,怕是连怎么掩饰脚步声都不会吧?

康保县的小巷,是百年前战乱遗留下的活迷宫。高墙夹峙,青石板路湿滑幽暗,岔道多如牛毛,七拐八绕,尽头往往是一堵死墙。生人踏入,九成九要晕头转向。

可严良行走其间,却如同闲庭信步。他那双“眼睛”悬于虚空,将整片街区的脉络尽收“眼底”——哪条窄缝能过人,哪处矮墙可翻越,哪个转角连着废弃的院落,全都了然于胸。这份俯瞰全局的掌控,让他在此间穿行,竟比住了几十年的老地痞还要熟稔三分。

他步履从容,甚至带着点随意的节奏,不疾不徐地在前引路。身后的孔小姐主仆三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只觉得这迷宫般的巷子无穷无尽。然而,仅仅拐过几个看似毫无章法的弯,穿行了两条仅容侧身的窄缝,又快速掠过一处堆满杂物的破败小院后……身后那如跗骨之蛆般的急促脚步声和呼喝声,竟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生生掐断,彻底消失了!

寂静重新笼罩下来,只剩下四人压抑的喘息和心跳。

严良停下脚步,侧耳听了片刻,嘴角微不可察地一勾。成了。

他暗自叹了口气。经这一番折腾,夜已深透,去找桃儿是彻底没指望了。那小妮子怕是早已歇下,油灯都熄了。,e*r+c\i*y\a?n¨.`c?o!m′

又带着惊魂未定的三人,在如同蛛网般的小巷里看似随意地兜转了几圈,严良那俯瞰的“视线”反复扫过身后和周围,确认再无一丝尾巴缀着。

“行了,甩干净了。”他声音不高,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笃定。随即转身,领着依旧满脸惊疑、浑身狼狈的主仆三人,熟门熟路地折回了他先前落脚的那家客栈。

………………

店小二正倚着柜台打哈欠,一抬眼,就见严良去而复返,身后还亦步亦趋地跟着三个形容狼狈、沾着尘土和可疑暗渍的女子。小二的眼珠子顿时瞪圆了,嘴巴微张,心里头“嚯”了一声:这位爷,出去才多大功夫?这就……捞回来三个?这江湖人的夜生活,路子可真够野的!精力旺的能熬死三头驴!

他脸上堆起十二分的谄笑,刚想凑上去奉承两句,严良那带着点冷意的目光就扫了过来。

“小二,”严良的声音不高,却像块石头砸在柜台上,“备些热乎酒菜,一会儿送我房里。另外,烧几桶热水上来。”

“哎!好嘞!爷您稍候,马上就得!”小二脖子一缩,答得又快又脆,腰弯得恨不得贴到地板上。

“再开一间上房,”严良随手朝隔壁紧闭的房门一指,“就那间。收拾利索点。”话音未落,几块散碎银子带着风声,“啪嗒”一声落在油腻的柜面上。与此同时,他侧身似乎要整理下略显凌乱的衣襟,动作间,那掖在腰带下的刀柄寒光一闪,刚好落入小二低垂的眼帘里。

店小二只觉得后脖颈子一凉,那点刚冒头的八卦心思瞬间冻成了冰疙瘩!他忙不迭地抓起银子揣进怀里,头点得像小鸡啄米:

“懂!懂懂懂!爷您放心!小的就是个睁眼瞎!耳朵也聋!今晚这楼上楼下,除了您几位爷和姑娘们安歇的动静,啥声儿也没有!啥人影也没瞅见!您踏踏实实歇着,热水酒菜立马就送!”

严良鼻腔里哼出一个意味不明的音节,不再看他,领着那三个沉默的女子径直上了楼。

小二这才直起腰,抹了把额头上不存在的冷汗,长长吁了口气。得,银子烫手,刀子更吓人。在这康保县的地界儿混,眼要瞎,嘴要严,该装孙子的时候绝不能含糊——这就是他们这些小虾米保命的金科玉律!

…………

房门在身后合拢,隔绝了走廊微弱的光线。/k\a/y?e¨-¨g\e`.·c+o+m`房间里,油灯昏黄的光晕勉强驱散一角黑暗,却驱不散弥漫在孔小姐主仆三人之间的紧绷气息。

孔小姐缩在屋子最里侧,脸色苍白,指尖无意识地绞着破损的衣角。小夏和小秋则如同两尊门神,一左一右护在她身前,身体绷得笔直,目光锐利如刀,死死盯在严良身上。若非此刻外面追兵未明,前路凶险,她们断不会让自家金枝玉叶的小姐,与一个来历不明的男子共处一室!这世道,女子的清誉重于性命,容不得半点闪失。

这间上房还算宽敞,一床、一桌、一架素屏风、一只沐浴用的柏木桶,陈设简单却也齐全。严良的目光在那两个如临大敌的丫鬟身上不着痕迹地扫过,心中那点招揽的心思更热切了几分。好苗子!不过他也明白,眼下绝非开口的好时机。这三人惊魂未定,戒心如同竖起尖刺的刺猬,贸然伸手,只会被扎得鲜血淋漓。

他需要耐心,需要等这刺猬自己稍稍收起尖刺。

严良脸上露出一个温和无害的笑容,刻意后退半步,拉开些许距离,声音放得低沉平缓:

“三位姑娘受惊了。在下严良,黑石村人士,途经此地。眼下追兵已暂时甩脱,此地还算安全,严某不便久留,以免唐突。”他顿了顿,从袖中摸出几根细长的银针,轻轻放在靠近门口的茶桌上,“这是验毒的银针。稍后小二会送酒菜热水上来,姑娘们用之前,务必以此针试过。江湖险恶,小心驶得万年船。”

说罢,他对着三人方向,从容地拱了拱手:“如此,严某先行告退,就宿在隔壁。若有需要,敲门便是。”

不待三人回应,严良已利落地转身,拉开房门,身影一闪便退了出去,反手轻轻带上了门。

选择隔壁房间,严良自有盘算。

其一,近在咫尺。若真有追兵摸上门来,或这三人遭遇不测,他能在瞬息之间破门驰援。救人救到底,他严良的“买卖”还没开始谈呢。

其二,也是最重要的——他在等鱼咬钩。救命之恩是份沉甸甸的香饵。无论是出于礼节性的道谢,还是寻求一个暂时的避风港,抑或急需一个熟悉本地蛇虫鼠蚁的“地头蛇”引路,他严良,都是这三位走投无路的落难者,眼前最优、甚至可能是唯一的选择。他只需在隔壁,静待她们主动叩响这扇门。

夜已深沉,隔壁碗碟的轻响也早已停歇。严良和衣躺在客栈坚硬的木板床上,并未入睡。黑暗中,他双目微阖,呼吸绵长,看似在养神,实则心神早已沉入那片唯有他才能感知的“俯瞰之境”。

周遭的一切,在这奇异的视野下无所遁形。墙壁如同虚设,他能“看”到楼下大堂空无一人,只有值夜小二缩在柜台后打着盹;能“看”到走廊尽头老鼠窸窣溜过;甚至能“看”透地板,感知到一楼角落柴房里伙计轻微的鼾声。

然而他此刻意念聚焦之处,却是客栈深处那灯火摇曳、油烟弥漫的后厨。

昏黄的灯光下,灶台冰冷,铁锅倒扣。白日里喧嚣的后厨此刻一片死寂,只有角落里堆着些蔫了的菜叶和未及收拾的油腻碗碟。几只肥硕的老鼠在泔水桶边缘探头探脑。他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探针,细细扫过那些残留的食物碎屑、用过的锅碗瓢盆、甚至角落阴影里可疑的油纸包……尤其是刚刚送入隔壁房间那些食物曾经停留的痕迹。

没有异常的药粉残留。

没有刻意掩藏的古怪瓶罐。

角落里那半袋面粉,也只是普通的面粉,闻不到一丝甜腻或刺鼻的异味。

紧绷的心弦,终于缓缓松弛下来。严良在黑暗中无声地吐出一口浊气。

还好。

这家店,至少今晚,是“干净”的。

严良回到自己房中,反手插上门栓,这才觉得紧绷的后背稍稍松快下来。他靠在门板上,无声地吁了口气。

刚才那点提防,并非多余。这江湖上,挂羊头卖人肉的勾当还少么?他可不想一觉睡过去,就稀里糊涂成了别人蒸笼里冒着热气的大肉包子!还好,这家店瞧着还算“干净”,小二也够“懂事”。

隔壁隐隐传来碗碟轻碰和咀嚼的声响。看来那三位是真饿狠了。

严良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隔壁。那位孔小姐,瞧着斯文瘦弱,像株需要人精心呵护的兰草,可吃起饭来……啧,速度竟丝毫不慢!几个大白馒头,在她那双瞧着秀气的手里,三下五除二就没了踪影。更绝的是,动作居然还能保持着几分世家小姐的端方雅致。这本事,倒也算一绝。

至于她那两个丫鬟,小夏和小秋……严良的“视线”在她们身上停留得更久些。

习武之人,筋骨强健,气血旺盛,本就比常人能吃。再加上连番恶战,亡命奔逃,体力消耗如同掏空了炉膛,急需填柴!店小二流水般送进去的十几个扎实馒头、七八盘荤素硬菜,风卷残云般就见了底。

看着那飞速消失的食物,严良下意识摸了摸自己鼓囊的荷包。还好,这次出来带的银子够厚实。不然,就凭这三位姑娘的“海量”,怕是一顿就能把他吃回黑石村啃窝头去!

不过……

严良非但不心疼,眼底反而掠过一丝满意的精光。

能吃是福?不,能吃是劲!是能扛能打、能担大事的底子!

他的目光,如同品鉴稀世名刀,反复流连在小夏和小秋身上。倒不是贪图她们那带着青涩又英气勃发的脸蛋,或是那在劲装下勾勒出的、充满力量与灵动的身段。他严良看重的,是更深的东西——

是她们对敌时那股子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如同母豹护崽般的狠辣决绝!

是她们对孔小姐那份刻进骨髓、甘愿赴死的、磐石般的忠诚!

这哪里是寻常的丫鬟?

这分明就是两把淬了火的刀,两块百炼的精钢!是千金难求的死士胚子!

……

隔壁房间的动静渐渐平息下去。碗碟收拾停当,不多时,便传来热水注入木桶的哗啦声,以及几声压抑的低语。接着,是衣衫窸窣滑落的细微声响,间或夹杂着女子入水时带起的轻柔水波声。

严良阖着眼,那片俯瞰的“视野”早已不着痕迹地移开。非礼勿视,这点江湖道义他还是有的。想看美人出浴?光明正大地娶回家去,自然能看个够,岂止是看……

这等扒墙根、窥人私密的腌臜勾当,他严良还不屑为之。

将“目光”投向客栈更远处,确认四下并无潜伏的杀机,连院墙角落野猫的动静都清晰可辨。紧绷的心神终于可以彻底松懈,倦意如同潮水般涌上。今日奔波劳碌,着实耗费心神。

他调整了下姿势,正待沉入梦乡——

“笃、笃笃。”

不轻不重的叩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门外,传来小夏那刻意压低、却仍带着一丝清冷的嗓音:

“严公子,安歇否?我家小姐……有事相商,不知可否叨扰片刻?”

黑暗中,严良的嘴角无声地向上弯起一个玩味的弧度。

呵,这位孔小姐,倒是比他预想的还要……心急。原以为至少要熬到天明,才会来敲这扇门呢。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带着点刚醒的微哑,却清晰平稳:

“门未闩,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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