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
“好端端的,消息怎么会提前泄露出去?谢龄怎么就被抓了,还连夜受了审,出了口供?”
“他可是侯爷啊,侯爵在身,怎么能说打就打?”
“杖三十,鞭三十,他怎么受得了啊?”
“怀鸣,你不是说有办法吗?你赶紧想办法啊,再这么下去,如何得了?”
谢夫人急的要命。`我+地^书¢城+ ¨蕪/错`内·容*
院里,谢晚棠听着,颇有些意外。
杖三十!
鞭三十!
她只算到了谢龄的消息传出去后,谢詹杭会被皇上不喜,算到了谢怀鸣的营救计划会落空,她倒是没想到,谢詹杭还会受刑。
上辈子因为谢詹杭,慕枭被杖则五十,罚跪三日,受伤严重。
眼下谢詹杭受刑,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了。
真好!
谢晚棠心里舒坦,她加快脚步。
门口,婆子守着,见到谢晚棠过来,婆子拦在门前。
她仰着头,开口语气傲的厉害,“二小姐,夫人与二爷和大公子有事要谈,不方便见你,二小姐还是请回吧。”
谢晚棠挑眉,“你说阿娘不见我?”
“是。”
“连通禀都不通禀,就说阿娘不见我,什么时候,一个婆子,就能做侯府夫人的主了?这是谁教你的规矩?”
“老奴……”
“天岚,教教她。”
谢晚棠不给婆子辩解的机会,她直接叫了天岚。
天岚一伸手,就掐住了婆子的脖颈,她微微用力,把五大三粗的婆子提起来,一直到婆子几乎喘不上气来了,她才甩手将婆子扔开。~鸿?特*小′说′罔, _蕪~错+内!容′
“咳咳咳。”
倒在地上,婆子捂着脖颈,连连咳嗽。
谢晚棠白了她一眼,掀了帘子进屋,刚好碰上要出门查看情况的谢怀鸣 。
谢怀鸣一见谢晚棠,便脸色铁青。
“你来干什么?”
“兄长这话说的,这主院我不能来吗?阿娘昨日晕倒,我就惦记的紧,今儿得了空,过来探望阿娘,我一片孝心,兄长也不允许吗?昨儿兄长可说,我们是一家人的,这……怎么就变脸了?说一套做一套,兄长做人……还真是挺有一套。在官场上,兄长也如此吗?”
“你……”
“阿娘,我刚刚在院里,听说爹受刑了?”
越过谢怀鸣,谢晚棠直接冲着谢夫人开口,诛心的话,她是一点都不留情。
她咂舌继续。
“我早就听说,天牢的情况很糟糕,阴森森的,跟阎王殿似的,就是好人进去,也得脱一层皮。更别说是受了刑,身子有伤的了。眼下正是冬季最冷的时候,这带着一身伤,在那潮湿阴冷不见天日的地儿待着,保不齐什么时候就得发了高热。伤带着热,热拖着伤,相互影响,那可是能拖死人,要人命的。”
“你闭嘴。”
听不得什么死不死,什么要不要人命的话,谢夫人厉声咆哮。
她真恨不能冲上去把谢晚棠给撕了。
要不是因为她,谢詹杭何必铤而走险,在马场后山做那些安排?若不走这一步,谢詹杭又怎么会被抓,被皇上不喜,还受了刑?
这都是谢晚棠惹的祸。
她就是灾星。
谢夫人忍不住大吼,“你给我滚出去,别让我看到你,现在就滚,滚啊!”
谢晚棠见状,不但没走,反而寻了个位子坐下。*求+书!帮! ^已_发′布_最/鑫-璋^劫/
她笑盈盈的看着谢夫人。
“阿娘,人上了年纪,可得注意身子,怒大伤身,阿娘昨日就晕过一次了,若是今儿再晕,只怕会更严重。爹在牢里出不来,到了年根,府里的事又多,阿娘这个侯府的主心骨若是再倒了,那营救爹的事就更没戏了,侯府这上上下下过百口的人,也得跟着遭罪,那可不好。”
一边说着谢晚棠,谢晚棠一边看向谢怀鸣。
“兄长,你也劝劝阿娘啊,救爹你救不回来,劝阿娘还不会吗?这侯府的事,你能不能尽尽心?你这样办一样毁一样,这知道的是你无能,不知道的,怕是要以为你有心害爹,想尽早继承侯府呢,那多不好。”
这话,差点没把谢怀鸣气吐血。
“谢晚棠,你少挑事,再胡言乱语,信不信我弄死你?”
“啧!”
谢晚棠咂舌。
她的目光落在谢怀鸣身上,饶有兴致的上下打量。
“兄长,你这火气够大的啊,我让你劝劝阿娘,你怎么就喊打喊杀上了?这样子,活脱脱的被人戳中了心事,恼羞成怒的样,这……真的很难让人不多想啊,阿娘,你说是吧?”
“你……找死!”
谢怀鸣气的厉害,他下意识的冲上前。
天岚、天月见状,瞬时护在谢晚棠身前,拦住了谢怀鸣的去路。
谢怀鸣额上青筋直跳。
“来人……”
谢怀鸣大吼叫人。
昨日,他已经领教过天岚、天月的厉害了,知道打不过,谢怀鸣也不逞强,他即刻叫府卫进来。
双拳难敌四手,他就不信,天岚和天月还能撂倒一片府卫。
随着谢怀鸣一声令下,即刻有人进门。
一连十来个人,各个都是练家子。
谢晚棠见状,丝毫不慌。
她的目光,淡淡的扫过众人,她笑着吩咐。
“天岚、天月,一旦他们动手,你们省着点力气,不用管我,也不用跟他们硬拼,你们只管保住自己,逃出府去就是了。出去之后,记得帮我报个官,实在不行,就去宫门口帮我喊个冤,这永昌侯府吃人不吐骨头,关心爹娘还要被杀,我可冤的紧呢。”
说到最后,谢晚棠满脸惊色。
她担忧的看向谢夫人。
“阿娘,我这么让人去报官,让人去宫门口喊冤,是不是不大好?爹已经被关天牢了,侯府再出事,他……是不是就出不来了?”
“你……”
“啧,想想还真挺吓人的呢。”
谢晚棠抬手,漫不经心的拍着自己的心口,仿佛真的受了惊吓似的。
可她嘴角的笑意,却暴露了她的全部心思。
谢夫人、谢怀鸣可以不在乎谢晚棠,却不能不在乎谢詹杭,不能不在乎侯府,他们之前就受谢晚棠掣肘,不敢对她下死手,连马场那一局,也做的迂回,绕了一大圈。眼下依旧被她牵制,谢詹杭还情况糟糕,纵有足够的人手,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死死的盯着谢晚棠,谢夫人双眼发黑。
谢怀鸣也被气的不轻。
只有谢詹林,默不作声的瞧着谢晚棠,见她三言两语,就压制住了谢夫人和谢怀鸣,谢詹林眸色沉沉。
谢詹林在观察谢晚棠,同样,谢晚棠也在不着痕迹的观察谢詹林。
这人——
够稳,心思也够深。
和洛氏一样,他也不简单,甚至更甚。
谢夫人并不知道谢晚棠心中所想,她唇瓣煽动,想再说些什么。只是,还不等她再开口呢,管家就从外面匆匆的跑了进来,甚至没来得及让人通传。
到谢夫人、谢怀鸣、谢詹林身边,管家抹了一把头上的汗。
“夫人、大公子、二爷,出事了。”
出事!
这两个字,让谢夫人、谢怀鸣心头发紧。
眼下,他们怕听到这两个字,他们尤其怕传回来的,是谢詹杭身子顶不住了,性命垂危的消息。
“又出了什么事?”
他们母子不开口,还是谢詹林问了一声。
闻言,管家迅速回应。
“马场那头出事了,昨日马场后山的野兽受了惊,夜里野兽就下了山。那些野兽虽然没伤到人,却伤了皇上去马场必骑的那匹汗血宝马,还撞坏了万马长嘶的雕塑。这消息已经在京中传开了,宫里那头肯定也接到信了,这事怕是又得算在侯爷头上,只怕情况不妙。”
谢夫人、谢怀鸣直接愣住了,他们没想到还有这一茬。
这下牵扯到了皇上,这可如何得了?
屋里地龙烧的热,可是,他们母子俩却忍不住脊背上全是冷汗,连带着额头,也冷汗涔涔。
“这……”
谢夫人几次想要开口,都不知该如何说。
倒是谢晚棠,接话接的快。
“这可怎么得了?隆御马场是皇家马场,因为爹,皇上的马受了伤,雕塑也被毁了,听说那可是根据皇上墨宝雕的,可珍贵着呢。这下皇上不得发火?这事,再加上之前的事,这……皇上不会要了爹的命吧?”
询问的话里,全是幸灾乐祸,恨不能谢詹杭死的心思,全都写在了脸上。
谢夫人转头看向谢晚棠,气的身子直抖。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