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没听说?”
听着闵大人询问,谢怀鸣和谢詹林对视一眼,均是摇头。·零\点^墈+书? ~追!蕞^薪¢蟑?结¨
闵大人眉头紧锁,低声回应。
“昨夜,外面就已经传开了,说隆御马场后山发生的事,都是谢龄所为,说侯爷冤枉。齐王那头当即派人抓了谢龄,严刑拷问,证词连夜就已经送到宫里去了,你们一点风声都没听说?”
别的也就罢了,谢龄在不在谢家,在不在他们的看管之中……
他们就一点都不清楚?
连替罪羊的情况都弄不清,就让他们出手救人——
这不是害人吗?
要不是他们收手及时,要不是他们还没在皇上面前,说的太过激进,只怕他们已经栽进去了。
那可是会危及性命,甚至会危及家族的。
谢詹杭还不值得他们这么拼命。
闵大人、廖大人对视了一眼,也不愿多说。
“眼下皇上震怒,侯爷的情况不会太好,二位还是再想想其他办法吧,眼下到了年根,皇上未必会行杀戮之事,短时间内,侯爷未必会有性命之忧。是以,二位可以不求快,但一定要求稳,不然越忙越糟,那就糟了。”
只交代了这一句,他们就离开了。
独留下谢怀鸣和谢詹林两个人,在马场中沉着脸,面面相觑。
半晌,谢詹林才开口,“昨夜,你不是就已经抓住谢龄,暂时关在京西的小院里了吗?怎么会……”
“是齐王。”
慕枭活阎王的名号,那可不是空穴来风,不是白叫的。
他出手,谁拦得住?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谢詹杭会决定把谢婉宁送出去,以避慕枭的锋芒。¢精`武_小¢说¢枉¨ +嶵^欣?蟑!节¢庚_芯?快,
慕枭,的确不好惹,他们也惹不起。
想着这事,谢怀鸣的眉头不禁蹙的更紧了些,“二叔,你说齐王这么针对咱们侯府,是因为宁儿之前的事吗?”
要不然,几句流言,何至于让他这么重视,连夜行动?
哪怕只晚一夜,事情也不至于变成这样。
谢詹林抿着唇,没有回应。
的确,谢婉宁出生那日,红霞满天不假,可是,同一个屋檐下相处十几年,他还真没看出来谢婉宁哪有什么福气,哪像什么福星。
谢晚棠的灾星是假的,而谢婉宁的福星,怕也是他们一厢情愿的幻想。
就凭谢婉宁那性子,只怕还不值得慕枭如此。
说慕枭本性如此还差不多。
只是,他们大房一家子都太宠爱谢婉宁了,哪怕如今谢婉宁不在府上,是什么情况也尚未可知,这些话,他也不会当着他们的面明说。
没有必要。
……
永昌侯府,桐花台。
谢晚棠闲着没事,就拿着绣样,练习刺绣。
绣的依旧是竹叶,知棋也反复指点过她,但大约真没有这方面的天赋,不论她怎么绣,怎么改,她绣出来的竹叶依旧丑的不像话。
几次,知棋都想接手,把那点绣活儿帮谢晚棠做了。
谢晚棠绣着折磨。
知棋在一旁看着,也折磨的厉害。
也就同样不精通女红,拿绣花针还没拿银针利落的天月,看到了跟自己一样的谢晚棠,双眼放光。
地龙烧的暖,她们主仆三个在桐花台待着,说说笑笑的,倒也惬意。~小_说.C,M\S~ +已_发¢布*醉,歆+彰_結/
没多久,天岚就回来了。
一见天岚,谢晚棠忙将绣帕放下。
“可把东西都给沈嬷嬷了?你见到她了没有?她还好吗?脸色如何?精神头怎么样?她瘦了吗?”
谢晚棠实在担心沈嬷嬷,她一股脑问了一大堆。
她甚至忘了,天岚之前根本没见过沈嬷嬷,沈嬷嬷瘦与不瘦,天岚根本无从对比。
天岚懂谢晚棠的担忧。
微微勾唇,天岚也不跟她卖关子。
“小姐别急,奴婢见到沈嬷嬷了,她在景溪别院过的很好,她脸色很好,精神头也很不错,奴婢也问过别院的管事,他说沈嬷嬷比之前去的时候胖了些,也白了些,跟别院的人相处的也好,小姐都不必担心。”
听天岚这么说,谢晚棠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
她太怕沈嬷嬷报喜不报忧了。
上辈子,她在齐王府的那些日子,沈嬷嬷也会给她写信报平安,只是,信里沈嬷嬷说她一切都好,可她死后,见到的沈嬷嬷,却是干瘦又疯癫的模样。
噩梦犹在。
她怎么可能不怕呢?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谢晚棠嘴角缓缓噙起一抹笑意。
“她好就好,好就好。”
“小姐,沈嬷嬷那你就放心吧,奴婢跟别院的管事嘱咐了,他也会格外关照沈嬷嬷的。而且,沈嬷嬷性子极好,为人和善,她跟别院的人相处的都不错,本也不会有人欺负她,小姐安心。”
“好。”
谢晚棠连连点头,这时,她就见天岚靠了过来。
谢晚棠疑惑,“怎么了?”
“小姐,回京之后,奴婢听说了一件事,想来小姐应该会感兴趣。”
听着这话,谢晚棠眨了眨眼睛。
眼下,能让她感兴趣的事,除了与慕枭相关的,就是与谢詹杭相关的了。天岚的脸上,明显有点幸灾乐祸,那显然就不是与慕枭相关的事 。
“谢詹杭那边,又出状况了?”
“还没有,但一定会有,而且,应该会很快。”
“出什么事了?”
天岚也不再兜圈子,“今儿一早,隆御马场里,有野兽下山了。
虽说马场的人机警,野兽下山后,他们很快就躲到了安全的地方,并且组织了人猎杀野兽,没有人员伤亡,但隆御马场的马却受了惊,还伤了两匹。其中就有皇上去马场,每次都要骑的那匹汗血宝马。
不止如此,马场里万马长嘶的雕塑,最前面的一匹马,也被猛兽撞断了一条腿。
按说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可偏偏那万马长嘶的雕塑,是根据当今圣上的墨宝,请了大师雕刻出来的。
圣上可喜欢呢。”
原本一切好好的,可因为谢詹杭在马场后山闹的这点事,伤了马,损了雕塑,惊了人,有了一场无妄之灾,在年根下多了个不好的兆头……
皇上能开心才怪,能放过谢詹杭才怪。
“真的?”
谢晚棠没想到,马场那头还有意外之喜。
没有伤到人,动静闹得还大,偏还是皇上最在意的,这简直是老天都在帮她。
年前,谢詹杭大约出不了天牢了。
年后什么样,也还是没谱的事,真若到了危急关头,保不齐谢詹杭还会像上辈子那样,用矿脉图换自己平安。
“啧!”
谢晚棠咂舌,眼睛晶亮。
矿脉图,她早就拿去给慕枭了,而放在小库房里的,是一个天大的惊喜。
她还真有些期待谢詹杭早点用矿脉图,早点发现她留下的惊喜。
一定很有意思!
心里这么想着,谢晚棠缓缓起身。
“天岚,这消息传进京多久了?外面传的很厉害吗?”
“应该有一阵子了,奴婢在街上都能听到,想来即便不是人尽皆知,也差不了多少了。”
“那想来主院那边,也该快听到风声了。”
谢怀鸣和谢詹林一早就出去了。
不用想也知道,他们是去查看结果,看谢龄这个替罪羊,能不能换谢詹杭平安去了。
下朝有一阵子了。
想来,他们的幻想已经破灭了。
他们会回来,跟谢夫人分享消息的,这会儿,他们指不定正烦着呢。
若是马场的消息再传过来,雪上加霜——
一定很刺激。
嘴角上扬,谢晚棠眸里含笑,“走,咱们去主院,去给我阿娘请个安。昨日她在马场晕倒了,我也是很担心的,眼下有空,也该去关心关心了。”
请安?担心?关心?
这话,天岚、天月、知棋一个字都不信。
这会儿去主院,是去看热闹,去幸灾乐祸还差不多。
刚好,这热闹她们也想看。
“是。”
三个人齐齐应声,她们随着谢晚棠,很快就出了桐花台,直奔主院。
几乎是一道这边,一进主院的门,她们就听到了谢夫人的吼声,声嘶力竭,歇斯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