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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争夺道场

救人是箭在弦上,当时也是李有序失口惊呼所致,但是救过人之后,麻烦事也就来了,毕竟处在男女有别和授受不亲的旧观念上。尽管李有序是个郎中,但事后闲言碎语还是避免不了。李大善人家由丧事变成了喜事的兴奋劲过了之后,越琢磨越感觉不对味,这闲话终究还是传到李大善人的耳朵眼里。

李有序神医的名头如日中天,每天来找他看病的病人络绎不绝,但在一天收摊之后,李大善人家的管家来请,说:“李大善人病了,而且还很严重,”李有序信以为真,让管家牵着毛驴,他背着药箱便一块赶到李府,进去一看,李大善人正在厅堂之上,慢悠悠的正在喝茶,看到李有序进来,才起身打个招呼,让了下座位。

尽管表面客气,但总感觉哪里不对?李有序拱了拱手说道:“敢问掌柜的有哪里不舒服?”李大善人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说:“人言可畏呐!”这话出口,李有序便明白了,站起身来,背起药箱便朝外走,这时管家己经立在门口,手里拿着托盘,上面有白银百两,管家示意李有序接过白银,李有序回头朝着李大善人说了声“多谢”,便出门而去。看着李有序远去的背影,李大善人才长长的喘了一口气,嘴里嘟囔着“委屈先生了。”

李有序这些年行走江湖,对人情世故早己通透,骑着毛驴便出了洛阳城,顺着官道一路南下,由于心情郁闷,路上一首不停的催促着毛驴向前赶路,天黑之前便来到有着“皇帝密都”的青要山,人困驴乏的李有序看到青要山如此险峻,心中不免就有登高的想法,无奈天色己晚,只有先觅住处才是当务之急,于是顺着一条采药小道,便来到一座道观。

这座道观规模倒不是太大,奇怪的是李有序走遍整个院子,也没有发现一个道人,但是从道观的香火烛台来看,并没有积满灰尘,说明此地香火还是颇旺,尽管没人,李有序也没有翻箱倒柜的去寻找更好的栖身之所,把毛驴栓在后院之后,便来到三清神像前点燃清香拜了几拜,然后找了一个角落,打开随身携带的铺盖卷,简单吃了些干粮,喝了几口老酒之后,便沉沉的睡去。

当夜半一缕月光洒到身上时,李有序才感觉仲秋的夜晚有些寒冷,正当他准备裹上被子继续沉睡时,眼睛的余光影影绰绰发现三清神像前居然跪着一个东西,睡眼惺忪的李有序还以为是个人影,定睛细看之下,才发现居然是一只白毛的狐狸,这个发现让他有些吃惊,再也没有了睡意,但是也没敢轻举妄动。

“深山古刹多怪事,”李有序想起师父说过的话。难怪这座道观没有道士,原来是有成精的狐狸居住在这儿,正当李有序心里琢磨的时候,一阵淅淅索索声从门外传了进来,借着月光一看,又让李有序大吃一惊,一条足有尺许长的紫红色蜈蚣爬了进来,当狐狸看到这条蜈蚣时,立即作出了战斗姿态,而蜈蚣也是抬起上半身,挥舞着百足在向狐狸示威。

在经过针尖对麦芒的蓄势之后,狐狸先是纵身一跃发起攻击,蜈蚣则是迅速转身扬起了身后的钩子,经过你来我往的交锋之后,观战的李有序才发现这俩家伙半斤八两,势均力敌,只要有外部势力稍加干预,胜利的天平便会倒向一方,然而,现场只有观战的李有序,看的是津津有味。

李有序并不想出手帮助任何的一方,或许是天快亮的原因,也或许是这俩家伙斗累的缘故,狐狸率先退出战局,纵身一跃消失了,而那条蜈蚣也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又淅淅索索爬出门口而去,一场大战就这样结束了。李有序感觉到非常有趣,又感觉到跟做梦一样,琢磨半天也没有琢磨出名堂出来。

看到天色大亮,才起身收拾一下,到后院给驴子添加些草料。借着晨曦才看清楚后院的建筑格局,旁边有一座不大的小厢房,小厢房旁边还有一座比较显眼的烟筒,原来是道士做饭用的厨房,进去看看,厨房里一应俱全,有米有面还有油,干干净净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座无主的道观。李有序肚子咕咕叫,干脆生火做饭熬了一锅米粥。

喝完粥的李有序并不想一抹嘴就走,总感觉这个道观的主人不久就会回来,于是就有了盘桓几日的想法,说不定自己能遇到世外高人也说不定,有吃有喝又有住的地方,大不了走的时候留下些银子就是。李有序从药箱找到小药锄别在身上,又翻出来一个篓子背上,决定一边登高,一边顺便采些药材。

出了道观的李有序顺着羊肠小道走走停停,不时的伸头张望,无意间在一个巨大的石头下面发现了一个山洞,从洞口光滑的程度来看,李有序又耸动一下鼻子,觉得有一股浓重的味道,难道是夜间出现的那只白毛狐狸的洞穴?尽管有些疑惑,李有序并没有想去打搅,仍自寻找自己要找的草药去了。

等到傍晚,李有序才回来,到了厨房生火做饭,又给驴子加了些草料,把白天采集到的药材清洗之后,才夹起铺盖卷来到昨晚睡觉的地方,说来也巧,或许是自身生物钟的原因,半夜时分李有序又醒了来过来,睁开眼睛就看到白毛狐狸和那只紫色蜈蚣又斗作一团,只是这次战斗比上次猛烈,地上有蜈蚣断掉的几条腿,像是老鼠尾巴一样,而白毛狐狸身上也是伤痕累累。

李有序仍然是悄悄观战,这次狐狸貌似占到了上风,蜈蚣正在节节败退。说来也巧,李有序忍不住放了一个响屁,这个动静瞬间让这两个家伙停止了争斗,警惕的在原地注视着屁响之处,但丝毫没有要退走的意思。李有序看自己露出行迹,于是干咳了一声说:“不知两位为何争斗?能否让在下为各位评评理?”

说着李有序从角落踱了出来,装作一副高人模样,背朝着三清神像便盘腿坐了起来,这两个家伙看有人出现,也不惊慌,纷纷瞪起眼睛看着李有序。

李有序灵机一动,继续说:“两位是不是认为这是个无主的道观,为争道场才相互搏杀,”这话说完,就看见狐狸朝他点下头,蜈蚣貌似也摇摆一下身体。李有序又继续说:“这里当做道场倒是不错,香火也很鼎盛,只是你们应该先拜师才能入住此地,拜师之后就成了师兄弟,成了师兄弟后,就成了一家人,成了一家人也就无须打斗了,你们说是也不是?”

在得到这两个家伙默许之后,李有序起身焚香上表,然后示意狐狸和蜈蚣上前祭拜,当这俩家伙不断点头之后,李有序捡起蜈蚣的一条断腿压在左侧的香烛之下,又把地上狐狸掉落的一撮毛压在右侧香炉之下,然后拍了拍手,说了句“造福苍生”之类的话,当再回头时,这两个家伙己经消失不见。

李有序捡起另外几只蜈蚣的断腿,一股脑儿的全部塞进自己的酒葫芦里,尽管不能和整条蜈蚣相比,但这些老鼠尾巴似的蜈蚣腿,也算是举世罕见了,治疗结核、慢惊风,抽搐痉挛、风湿顽痹等症己经足够使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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