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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无毒不丈夫,量小非君子

一听万默说得这么有底气,

刘隗这边反倒犹豫上了——

这事竟然和太子殿下有关?

他又为什么要把这些胡人杀掉哪?

王袖当初审了半天,

只审出个典客府来,

也没人知道,

这些人和东宫有关哪?

能不能借着这股风,

把太子顺势推倒哪?

刘隗越想越多,

忘了案子还在案上搁着,

人还在下面站着。-k/u`n.l,u^n.o*i*l,s\.¨c·o+m·

他那里想着,

万默可一点没惯着他,

走上前去,

敲了敲案子,

说道,

“刘大人要是没有要问的,

那下官就先回去了,

省得到时候,

哪个不开眼的胡人又惹到了大人,

倒又成下官监管不力了。”

万默也没等他表态,

抬腿就走,

还是守在门口的王袖一伸手,

把万默拦了下来,

说道,

“万客令,

这八条尸体在这里躺着,

到底是不是殿下召去东宫,

还只是你一面之词,

你就这样走了,

恐怕是不太妥当吧?”

万默张开就骂,

说道,

“你算个什么东西,

抓着郑家娘们的裙摆,

爬上来的软骨头,

也配在这里挡道?”

王袖气得满脸通红,

指着万默说道,

“万客令,

现在是说你的事情,

现在证据就摆在眼前,

容不得你抵赖。”

万默眉头一皱,

说道,

“哪来个臭虫,

听说那些供状是你审问得来的?

我就没见过这么傻的郎官。

人家建康令抓了人,

为什么不自己审?

非要等到第二天你到了县衙,

才把事情无意间向你透漏一二?

还没想明白吗?

你这个脑子啊,

也就想不明白了,

要是想明白的,

现在的光禄勋,

就是你不是袁冲了。”

万默说完这话,

把王袖扒拉到一旁,

从他身边挤了过去。

却听到刘隗开了口,

说道,

“万客令,还是稍等一会儿,

既然这事情牵扯到了东宫,

本官需到陛下那里请旨,

你和蓝田侯,

作为此事的证人,

就在府里稍留片刻,

待本官去去就回。”

万默把腿收回来,

又瞪了王袖一眼,

说道,

“刘大人,那就请吧?

不过先说好,

府里的胡人生性顽劣,

下官最多只能待一个时辰,

时间一长,

怕是又要给大人惹出事端来。”

刘隗点了点头,

说道,

“好,就一个时辰。”

说完,

不敢多停留,

直接就出府进宫,

见到了正在池塘边钓鱼的司马睿。

司马睿看着满头大汗的刘隗,

问道,

“怎么?

这么着急入宫吗?

是急着见朕哪?

还是宫里有什么相好的?”

这话一出口,

刘隗的魂都被吓飞了,

哆哆嗦嗦的说道,

“陛下,臣有罪,

臣死罪。.q!i`s`h′e\n/x·s..!c,o_m·”

司马睿摆了摆手,

说道,

“哎,男人嘛,

谁不爱美人,

何况刘尹家有悍妇,

怎么能不动凡心哪?

事情嘛,

过去就让它过去吧,

此事,

朕过去不知道,

现在不知道,

将来,

也不知道,

朕说清楚了嘛?”

刘隗自然是感激涕零,

吹了一阵尧舜禹汤后,

说道,

“陛下,

眼下遇到个难办的案子,

死了八个胡人,

案子涉及到了太子殿下,

臣不敢轻动,

特来向陛下请旨。”

司马睿点了点头,

说道,

“是之前关在建康县衙,

那几个来历不明的囚犯吗?”

刘隗连忙说道,

“陛下明鉴万里。”

司马睿又说道,

“朕听袁卿讲,

好像县衙还被烧了,

房舍都烧成瓦砾了,

那几个的供状居然还在,

也真是奇闻一件,

你说哪?刘尹?”

刘隗刚收回去的汗,

又被吓了出来,

急忙说道,

“陛下明鉴,臣确实和此事无关。”

司马睿摆了摆手,

说道,

“大连兄,

朕寄大希望于你,

是希望你,

能利用朕对你的信任,

整肃吏治,

先从这眼皮下的建康城开始,

这袁卿你对付不了,

朕为你把他拿掉,

放到朕的身边来看着,

你可不要辜负朕对你的期望。”

刘隗连忙说道,

“陛下,依臣看,

这事情,

定是有人栽赃陷害殿下,

企图借臣的手,

离间陛下和殿下的父子感情,

臣实在是愚钝,

被人当了枪使,

要不是陛下英明,

臣险些犯了大错。”

司马睿点了点头,

说道,

“大连兄,

话也不能这么说嘛?

朕既然要让百官守法度,

首先,

自己就要以身作则嘛,

总不能因为阿绍是朕的爱子,

就偏袒他吧?

这样好了,

朕给你一块令牌,

准你到太学的搜查一番。”

司马睿摸出腰间令牌来,

递给刘隗,

刘隗没敢接过去,

说道,

“陛下,

臣怎么敢怀疑殿下,

臣是怕有人陷害殿下。”

司马睿拉过刘隗的手,

把令牌塞进他手里 ,

说道,

“你想帮着谁解决掉阿绍也好,

还是想帮着阿绍解决掉谁也罢,

朕都相信你能秉公处理。”

刘隗感激涕零的接过令牌,

不敢停留就来到了太学,

出示了令牌后,

直接就来到了司马绍暂住之地,

只可惜,

并未遇到司马绍,

倒是看到了这几天的眼中钉孔坦,

刘隗问道,

“本官奉皇命来寻殿下,

还请君平贤弟告知殿下所在。o?白?¨马μ>书??院.? ?免}费;阅]:读{”

孔坦笑了笑,

说道,

“我不知道啊?

我来太学搬几本书,

我大舅嫌我老是给大连兄惹麻烦,

罚我在他府中面壁抄经,

这也搬的差不多了,

那就不打扰大连兄的雅兴了。”

刘隗摆了摆手,

跑几步拦在孔坦面前,

说道,

“你等等,

我正要去寻你哪?

这里的事情不对吧?

不管是王袖、刘佣,

还是万默、王述,

我怎么觉得,

都和你脱不了关系哪?”

孔坦把最后一筐书抬上马车,

挥了挥手,

让马车先回贺府,

说道,

“大连兄,

你这话就不对了,

我作为一个对京城满怀热爱的年轻人,

怎么就不能为京城的治安出一份力?

大连兄怎么能因为一些巧合,

就把什么事情都我身上推哪?

大连兄莫不是惹不起权贵,

来欺负我这寒门子弟了哪?”

刘隗鼻子一哼,

说道,

“巧合?

王袖、刘佣夜会孙家姐妹,

都被你撞见,

这个是巧合?”

孔坦笑了笑,

说道,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连大连兄这样的高士都不能免俗,

何况是小弟?”

刘隗继续问道,

“那孙小红在陪你一夜后,

莫名失踪,

你反陷害刘佣杀人抛尸,

害他锒铛入狱,

也是巧合?”

孔坦摆了摆手,

说道,

“大连兄,话不能乱说,

刘郎的罪是他自己认的,

至于他为什么认,

那就要问大连兄自己了,

是不是被什么人拿了什么要命的把柄?”

刘隗晃了晃令牌,

说道,

“看见了嘛?

陛下钦赐,

你手里那个把柄,

没有用了。”

孔坦笑了笑,

说道,

“大连兄,

这又是哪里话,

小弟本来也不知道什么宫廷秘闻,

何来把柄之说哪?

反倒是大连兄,

圣心如水哪,

还是要小心应对,

好了,

不耽误大连兄抓贼了,

小弟就先走一步。”

刘隗伸手一拦,

说道,

“我不信有那么巧合,

有人看见,

昨天你还去过蓝田侯府,

今天就出了这事情,

以我多年办案经验,

这巧合太多了,

就是预谋,

这趟丹杨府,

贤弟是非去不可了。”

孔坦搓了搓手,

说道,

“也行吧,

等我写个字条给我大舅,

免得他老人家担心,

你也知道,

他老人家这哑病刚好。”

孔坦写了几个字,

交给了随行的孔管家,

跟着刘隗一起进屋搜查。

说道,

“大连兄,

你别一会搜出什么不该搜出来的东西,

让大家面子上都过不去。”

刘隗回头看了他一眼,

问道,

“难道君平贤弟还知道什么隐秘不成。”

孔坦叹了口气,

说道,

“哎,你说刘佣为什么宁死,

也不肯说出真相哪?”

刘隗说道,

“那还不是……”

孔坦点了点头,

说道,

“大连兄此番兴师动众,

你说这东宫的秘密,

还能保住嘛?”

刘隗吓得冷汗直出,

说道,

“你们都出去等着,

这里有我和君平两个人就够了。”

等随从都出去之后,

刘隗问道,

“君平贤弟,

你是说,

殿下故意离开太学,

摆出这空城计来,

让我来捅破这层窗户纸?”

孔坦摆了摆手,

说道,

“哎,我可没这么说啊,

我怎么说也是太子殿下的布衣之交,

我怎么能随随便便出卖殿下哪?”

刘隗听到了话里的缝隙,

说道,

“那要是我帮贤弟报杀父之仇哪?”

孔坦摸了摸胡须,

说道,

“那样的话,

大连兄可就是在下的大恩人,

对恩人的话,

自然就不一样了。”

刘隗点了点头,

说道,

“实话说了吧,

我看哪,

这京城还是太平静,

死了八个无足轻重的胡奴,

能掀起什么浪来,

贤弟说,

假如啊,

要是蓝田侯,

和万司空的宝贝儿子,

也被一把莫名的火,

给活活烧死,

这京城是不是就热闹起来了?”

孔坦一愣,

看向刘隗,

问道,

“大连兄,

我没记错的话,

你的子侄刘佣、王袖也陪着两人吧?

你竟然要连他们两人也要一同烧死?”

刘隗摆了摆手,

说道,

“哎,贤弟误会了,

愚兄是那种人吗?

虽说无毒不丈夫,量小非君子,

但这不是意外嘛?

这么多年,

京城的是是非非,

早就是一条乱麻,

那是剪不断理还乱,

你看袁冲多聪明,

一场意外,

解决了好多不可说的积案。”

孔坦问道,

“这前脚县衙才失了火,

转天府衙也着火?

这也太过巧合了吧?

大连兄刚才不是还说,

太多巧合,早有预谋吗?”

刘隗叹了口气,

说道,

“那怎么办?

你都把归命侯放跑了,

算算时间,

该知道的人也都知道了,

可还是都在观望,

若是没有一把真正的大火,

谁会下场入局?”

孔坦点了点头,也叹了口气,

说道,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可惜了那四位才俊了。”

刘隗问道,

“那这太学,

还搜嘛?”

孔坦说道,

“当然要搜了?

陛下既然给了大连兄这令牌,

说明了什么?”

刘隗说道,

“陛下也防备着殿下?

也怕殿下另有谋划?”

孔坦笑了笑,

说道,

“别看我啊,

该搜搜你的,

我看看我有没有钱丢在这里,

那,这里丢了五百两,

我再去隔壁找找,

我这个丢三落四的习惯哪,

这钱怎么到处丢。”

孔坦回身关门后,

刘隗一个人把司马绍的住所里里外外的搜了个遍,

别说,

还真搜出不少好东西来,

这些东西要是呈给陛下,

这个太子之位,

不说废了,

那也是摇摇欲坠,

装了个满满当当的刘隗,

满意的退出屋外,

找到在隔壁房间寻找失物的孔坦,

说道,

“君平贤弟,

今日之恩,

以后必当报答,

等到那一天,

别的不敢说,

尚书八座必有贤弟一席。”

孔坦笑了笑,

说道,

“哎,大连兄,

这话可就远了啊,

小弟可是一直忙着找失物,

什么也没看见,

什么也不知道。”

刘隗点了点头,

说道,

“懂、懂,

我就没在这里遇到贤弟,

在这里找不到殿下后,

就马不停蹄的去了秦淮河,

连夜突审了宋袆那个妖女,

没想到啊,

有人狗急跳墙,

放火把丹杨府烧了。”

孔坦点了点头,

说道,

“那大连兄就有劳了,

小弟要闭门抄书去了。”

说完,孔坦就转身离开。

刘隗吩咐了心腹去做事,

自己带着十几个人就到了秦淮河,

气势汹汹的闯进了宋袆的船里,

说道,

“哪个是宋袆,

出来答话?”

宋袆看着刘隗,

心想,

这个老色鬼发什么神经,

就我这里,

你不比谁来得勤快?

说道,

“吆,

这不是府尹大人嘛?

可有些天没来了,

怎么?

还是六凤戏龙?

还是想了什么新节目?”

刘隗眼睛一瞪,

说道,

“你这淫妇,

说什么胡话,

本官奉旨拿人办案,

什么六凤八龙的?

问你什么,

你就老实说什么?

听明白了嘛?”

宋袆眉头一皱,

扯了扯刘隗的袖子,

拢手低声说道,

“府尹不知道这里是太子殿下的消息舫?”

刘隗袖子一甩,

说道,

“你这妖妇,

还想用美色贿赂本官,

本官一向铁面无私,

今夜奉旨问案,

劝你有什么尽快讲,

免得本官查出来,

又是皮肉之苦,

那可就做不了皮肉生意了。”

宋袆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问道,

“府尹大人,

这每月的孝敬,

小女子可是没敢怠慢,

凡事总要讲个情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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