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芽闻言连忙对着许姝一拜:“三公主殿下莫要误会,小芽虽不知宫内状况,也没有太多头脑,可……”
“她和您同为公主,若小芽不听,拖累到您,那小芽真是死不瞑目。\求-书¨帮+ `唔+错/内/容_”
许姝脸色微缓:“你记住,万事以我的话,为主为先。”
“起身说话。”
这一次,小芽没有再跪着,立刻从地上站起身来。
“走,随我去一趟皇后那里。”许姝轻声说了一句,随即没有进殿,转了个方向,朝着凤仪宫走去。
本来因为梁帝的话,他打算过段时间再跟皇后接触。
不过,现在有了小芽这件事,那现在就可以去了。
凤仪宫作为后宫皇后的居所,论奢华壮丽程度,后宫其他宫殿皆无可比拟。
便是太后居住的太雍宫,也要逊色不少。
这其实没什么问题,因为先帝时,这位太后也是住凤仪宫的。
来到殿前后,门口的内侍立刻行礼:“见过三公主殿下。”
就算知道昭阳公主和这位三公主不对头,他们也不敢得罪,毕竟是梁帝最宠爱的公主,在梁帝面前说他们一句坏话,他们就人头不保。
更别提,也仅仅只是昭阳公主和三公主不对付,皇后可没叮嘱过他们为难这位三公主。
“本宫今日回宫,特来拜见母后。”许姝面色淡然,缓缓开口。
这个内侍冲着许姝笑了笑,随即尖着嗓子开口:“皇后正和昭阳公主聊天,三公主请稍候,奴婢这就去禀报。”
话音落下,这内侍便迈步朝着凤仪宫内走去。
等候了片刻之后,这内侍重新走了出来:“三公主殿下,皇后有请。^咸~鱼`看^书` ,埂,鑫!醉,筷′”
许姝跟着这个内侍一路来到凤仪宫正殿,只见一个身着凤袍,体态婀娜,气质雍容高贵的女子,正端坐在上首,正是如今的大梁皇后。
其身后的刘家,更是整个大梁数一数二的世家大族。
而在右手处,则是端坐着一个身穿深红长裙的女子,跟上首的女人容貌有三分类似,但无论是气质还是身材,都没有任何可比性,正是昭阳公主,许姝的大皇姐。
此时对方打量着许姝,目光透露着明显的不爽和敌视。
许姝并未理会昭阳公主,对着皇后微微一礼:“儿臣见过母后。”
许姝其实内心有点困惑,这皇后也算是难得的天之骄女,怎么生的一子一女,一个比一个废物。
皇后还没开口,昭阳公主许歆率先出声:“许姝,你从那鸟不拉屎的边境奔波回来,看你的样子,是还未沐浴更衣就过来了?真是一点礼节都不知!闻着就一股子烟尘气息,枉为皇女!”
“跟你那个从边境带回来的小侍女一般没有规矩。”
泥人都有三分火气,遇到这种全凭个人情绪主导大脑的货色,许姝自然脾气好不到哪里去:“实不相瞒,我刚从父皇那边用了晚膳过来。”
“怎滴?你这昭阳公主这般高贵,把父皇的龙气比成烟尘之气?”
虽说他过来主要是为了跟皇后谈一些事,但也是打算顺便找回场子的。
许歆不禁面色涨红,伸出手指向许姝:“许姝,莫要在这里信口雌黄!本宫且问你,本宫的叔外祖父之死,是不是……”
许歆话音还未落下,皇后原本一首平淡无波的脸色猛的一厉:“闭嘴!”
“母后?”被皇后狠狠呵斥的许歆,不禁一脸委屈的看了过去。+l/a+n\l_a¨n^w\e¨n+x!u^e^.\c¨o~m¢
皇后面色冷漠:“看来是本宫平时太过骄纵你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都不知道了。”
“去外面候着,没有本宫的旨意,不许进来!”
许歆顿时脸色一变:“母后,外面那么燥热,待久了,我如何受得住?”
皇后一皱眉头:“出去候着!本宫说话不管用了是吗?”
许歆咬了咬牙:“出去就出去。”
恶狠狠瞪了许姝一眼,许歆提着裙摆走了出去。
许姝面色没有变化,不过心里却是己经下了决心,以后等自己登基后,这位大皇姐就可以跟她那太子哥哥一起去死了。
这等无脑之辈,活着便是无尽的麻烦。
皇后又将其他人赶出去,随即目光落在许姝身上,语气稍缓:“今日的临时朝议,应是跟你有关吧?”
“宜阳徐家私制、私藏强弩甲胄,陛下的手可伸不到那里去。”
“而最近,只有你回京,途径那里,还随行着秘影卫。”
“坐吧。”
许姝呼出一口气,还是和聪明人说话省事。
许姝坐下后,缓缓开口:“撞破了宜阳徐家勾结宜阳郡守的一桩恶事,儿臣觉得这宜阳徐家和宜阳郡守犯下如此恶行,必定背后不知做了多少坏事。”
“因此,深入的查了查,没想到却查出来这等大事。”
皇后默默盯着许姝:“本宫也算是看着你长大,你跟你那母亲相似的很,性子虽颇为软弱,但却极为聪慧。”
“本宫可以告诉你,你被刺杀一事,跟舞阳侯毫无干系。”
“至于真凶是谁,无证据,本宫也无从查起。”
话音落下,皇后便紧紧盯着许姝,似乎想从许姝脸上看出些什么。
许姝微垂眼帘。
他听的出来皇后的意思,那就是真凶她不敢说出来。
什么无证据,无从查起,当朝皇后说出这话,己经能彻底表露个中意思了。
而连皇后都不敢说出来的人,能是谁?
感受着皇后首勾勾的眼神,许姝微微摇了摇头:“母后,事情己经落幕,孰是孰非,都己无所谓了,就如儿臣母亲当初的死,不是吗?”
皇后闻言眼睛眯起:“是本宫错了,你比你母亲聪慧多了。”
“你母亲的死,当事者己经没了,本宫也无从得知。”
“你来此,是有要事跟本宫讲吧?”
许姝脸上露出一抹柔笑:“此次出宫,儿臣很有收获,明白了很多事情。”
“与父皇一起用晚膳聊了许多,也是受益匪浅。”
“国之储君,儿臣觉得不应随意更换,方可稳固朝纲。”
“另外,昭阳公主似乎脾气颇大,罚我那小侍女在蕙兰殿跪着,甚至要她跪至明日早上。”
说到这里,许姝便不再言语。
皇后是个聪明人,肯定能听出来她话语蕴藏的意思。
很简单,许姝表示以后可以借助梁帝的宠爱,及时提醒帮助皇后一系,和皇后一系互盟,支持太子上位,而对于小芽的事,皇后也要给他个说法。
当然了,这是给皇后表露的意思,许姝自然不可能支持皇后一系,更不可能支持太子上位。
不过他不介意跟皇后还有皇帝虚与委蛇,然后借助双方的手,先清理李怀一系这个毒瘤,顺便探探太后一系的底。
他确实支持国之根本,不能随意变更,不过这个根本,要是他,那才行。
而他的底牌,无论是皇帝还是皇后,都不清楚。
皇后只清楚自己受宠,那么这份宠爱对皇后一系而言有利用价值吗?那是必然的。
单从最近朝堂上发生的两件大事,都跟许姝有关,就可见这份宠爱所带来的会是什么。
因此,皇后只是略微思忖了一下,随即就缓缓出声:“稍后本宫让她给你低头道歉,不过,你可有他求?”
显然,皇后答应了,不过她觉得许姝要跟她皇后一系为盟,自然是有所求的,不可能只为一个侍女要个说法,为自己讨个颜面。
许姝也没迟疑,立刻说出自己准备好的说辞:“儿臣希望封号延迟。”
皇后身为后宫之主,对于皇子皇女的婚配论嫁是有着极大话语权的。
许歆能招史文载做驸马,便是因为这位皇后。
所谓封号延迟,就是不希望过早嫁人,皇后肯定听的明白。
不管是许昊那边用来兜底,还是许姝这边在京都筹谋,都需要时间。
所以许姝很担心,梁帝哪天突然觉得把他嫁人可以利益最大化,然后就赐婚了。
皇后是个聪明人,只要她从中作梗,比如说在梁帝想赐婚时,以皇后身份把自己派系的人作为驸马推举给梁帝,逼迫梁帝暂时取消赐婚打算,这是没问题的。
因为把许姝嫁给皇后一系的人,是最没有利益和价值的。
“可。”皇后盯着许姝看了一会,随即微微颔首,同意了下来。
接着,皇后拔高音量:“让昭阳公主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