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这样想,红果提高了音量,反问:“我们不赔,你想怎么样?”
老板娘没把红果放眼里:“再拿一千块来,这事就算了,不然等开学后,我闹到学校去,看学校是记过还是开除?”
红果反而平静下来,指着无助无力到涨红了脸的大柱:“他复读一年,从乡下考来省城,很不容易,你随口的一句话,能毁了他的一辈子,一定要这样做吗?”
老板感觉大柱找来的靠山,在动怒了,这种平静的怒火,是最不好收拾的,拼的就是两边谁的后台硬。·3!0-1^b+o′o+k`..c!o-m*
老板拉开老婆,劝道:“和气生财,咱们饭店生意多好,别闹了,算了吧。”
开饭店再好,哪有挖煤挣钱?煤老板的人可是说了,只要能让姜红果吃上任何一点亏,就带她男人去做煤炭生意。
老板娘推开她男人,不依不饶:“要么赔一千,要么我们上法院,他是前途无量的大学生,拼啊,谁怕谁,就是找你当局长的舅舅来,我也不怕。”
红果想,对她的情况了解蛮多,连有个副局长的舅舅都知道了。
红果一把揪住她衣领子,手指摸到她脖子上的金项链,一下子看到了景象。
有个男人来饭店吃饭,连吃了好几天,出手大方,引起老板娘注意,攀谈中,那个男人叫老板娘通过给大柱制造麻烦,让姜红果吃瘪,就带她男人去煤矿上,做煤炭生意。
红果在老板娘动手前,放开了。
老板娘冲上来要打红果,大柱急冲上来,挡在红果身前。
老板娘被老板拉回去,还拳打脚踢的扑腾:“有本事叫你当局长的舅舅,来抓我啊。”
小不点好气,张牙舞爪的挥手:“你是坏人,欺负哥哥、惹我妈妈生气,我讨厌你。”
老板娘还想骂,突然双手在脸上胡乱抓,好像想把不存在的东西抓开,她说不出话、也呼吸不了,憋的倒地不起,脸都抓出血了,扭动挣扎求人救她。
第77章 女人笑道:“红果你好,顾昌……
红果感觉是点点生气的那句话,让他的鱼发怒了,吞了老板娘,才让她呼吸不了。
老板以为老板娘羊癫疯发作,吓死了,喊服务员去打电话。
人命什么时候都不能这样随意,红果掐着时间,想提醒小不点的时候,老板娘突然就能呼吸了,她贪婪的呼吸呐喊,自己都说不上来怎么回事?
她看着姜红果,心里有些害怕,突然想到,是因为姜红果村里的同乡,在她饭店里打工,煤老板女婿跑这么远,才会找上她,而不是她运气好。
如果煤老板有办法,直接就对付姜红果了,怎么会跑了这么远,来找她为难一个同乡?这是试探姜红果有多少同情心,她被人利用了。′三,叶*屋+ ^免·费¢阅.读+
虽然是利用,可办好了事情,大不了这饭店不做,跟着煤老板发财,多少个饭店都赚的回来。
老板娘想明白了,做了个她认为没错的决定,站起来,把打急救的电话,改成了报警电话。
报啥警,上回协调的民警就在这呢,看不过去,叫饭店老板见好就收。
“人家一个学生勤工俭学不容易,别做的太绝了,法院不会判你赢,你要搞的这孩子在学校被人指指点点,让老家种地的父母睡不着觉,心肠别太歹毒了。”
老板已经反悔了,不停的劝老婆:“你够了,别再闹了。”
老板娘不听:“她也挺有钱的,就替老家孩子出一千块不行吗?你一辈子胆小怕事,我不怕。”
红果点点头:“行,你去告,你能告得上再得意。”
红果撇下其他人,叫上大柱,抱起点点走了。
之前的客人追上来,红果才发现自己昏了头了,没跟人家打招呼,不好意思的道歉:“气糊涂了,这次真谢谢你们,愿意配合来。”
客人看明白了,这家店的老板,不知道什么原因,就要跟红果作对,说道:“我们
没事,赔的钱还是你给的,后面没我们什么事了,那老板确实过分,你们注意些。”
红果谢谢人家,给大柱安排住到隔壁老郑家,然后给顾昌宗打电话。
顾昌宗正要开车回来接红果和点点,红果叫他先等等,说了摸金项链的时候,景象里看到的那个人特征:“挺标致的一个男人,断了一根小指,看着像是在笑,眼睛却没情绪,感觉不是个好人。”
顾昌宗知道是谁了,和红果说:“针对的是我们,是想试出我们身后的靠山到底有多硬?大柱受了无妄之灾了,叫他不要怕,我来处理。”
红果用轻松的语气,叫他不要着急家里:“点点现在很厉害了,能保护我,你忙好事情再回来。”
红果还得做点什么,老板娘突然无法呼吸,发生在她带点点过去的时间,不等问,红果主动打电话给魏馆长说了。
“我是没这能力的,可能是点点吧,小家伙问不出来,您要觉得能问出来,我不介意您来问。”
魏馆长问红果可需要帮忙:“你老家那孩子怪无辜的,这事倒可以管一管。”
红果说不需要:“他们惹到我了,我做好准备,大不了管大柱一辈子的工作,虽然不能完全弥补,但这是我能想到的办法。”
红果和大柱坦白,这次是她家的事情,才让他受到无妄之灾。
大柱很理解,说他学校不会不分黑白开除,至于同学们的议论,他不在乎。¨小/说-宅- ,免*费_阅/读′
大柱也有不理解的:“小杨也是我们村的,为什么是选了我来针对呢?”
红果不太清楚:“可能只是巧合,你在外面打暑期工,好操作些。”
大柱和小杨是一个大学的,比小杨低一级,小杨家里在县城摆摊,一年挣好几千块,他大方,经常请同学去看电影、参加活动,进了学生会,如鱼得水,暑假没回去,跟学生会的几个同学,搞创业实践活动。
大柱去找了小杨几次,每一次回来都更沉默,他只是穷不是傻,红果姐说选他可能是凑巧,他带着怀疑,找小杨打听了几次。
小杨被他弄不耐烦了,说:“对,最开始找的是我,我以为我的关系结交的够多了,可是没一个人愿意惹麻烦,我就自己去查,发现对方不是针对我,是想逼我去找红果姐,我就和对方说了,我说我家和姜红果家关系已经淡了,现在她和你家关系更好,而且你更没后台,更好欺负,更可怜,就更能让红果姐可怜,还是我把你打工的饭店地址,告诉他的,大柱,如果你换成我的位置,你也会这样做。”
大柱问:“那你怎么不去找红果姐?”
小杨解释:“因为我觉得红果姐和昌宗哥,斗不过人家,那可是做煤矿生意的,黑白两道都有人,我的人生不容易,不敢试错,大柱,别怪我没提醒你,躲不过去的。”
大柱怪他吗?想怪的,可是,他想到了高中的时候,不管小杨听不听,大柱说出来才能平静。
“你还记得吧,高中的时候,我们班有个同学总被欺负,有个和他好的同学看不过去,帮忙了,结果被欺负的换成了他,最后他退学了,那时候我们俩,都是旁观者,没办法帮,也不敢惹火烧身。“
小杨刚才还不耐烦的心肠,也动容了:“是,就算是现在,我们都太弱小了,我就是想到那时候的事情,才做出了现在的决定,大柱,我不会和你说道歉的话。”
大柱说:“我没资格怪你,但我相信红果姐能解决这件事。”
他想起小不点安慰他的话,偷偷的、慢慢的强大起来,才是他现在和将来要做的。
等到有一天,再遇到这样的事,他可以像红果姐一样,有能力出头解决。
……
红果等了一天,小郑和曲莲回来了,小郑对省城熟悉,说昌宗交代好了让他做的事。
小郑义愤填膺:“抢地盘争不过宗哥,为难大柱,让你难受,太下作了,这种人,就该让他们自食其果。”
小不点拍手:“去打他们,我也去。”
红果是觉得该给对方教训,现在有能力了,干嘛受这些气?而且这次的巴掌不打疼,煤炭生意做不稳,来找事的会越来越多。
小郑直接把被竞争到快倒闭的隔壁饭店买下来,给厨子挖了过来,那对夫妻能把对手竞争的快倒闭,自然是有后台的,很偏激的报复,什么洒汽油、食材里投泻药、放病死猪肉的谣言,统统失败。
而且这些手段,全都落在他们自家饭店头上,也就是说,从他们计划开始,红果这边就知道了,是曲莲做的,统统还了回去。
短短的时间,想投机取巧的饭店老板嚣张不起来,在家里跟老婆干架:“这次碰到铁板了吧,好好一个挣钱的饭店,看看弄成什么样?都怪你。”
他老婆对骂:“全怪我吗?你不也眼红煤老板的阔绰,想跟着去贩煤,不然能纵容我答应他?”
事情还要解决,他们托关系找来找去,找到了二舅家里。
二舅这天下班,二舅妈哼着小曲,炒了个回锅肉,给自己倒了杯米酒,要庆祝一下。
二舅小心翼翼问:“今天心情不错,啥好事?”
二舅妈哈哈一笑:“红果家的事情,前几个月昌宗先去矿上,肯定是有人使坏没用,想来找红果的麻烦,又不敢直接找,就为难她老家村子考出来的大学生,多可恶,太下作了,现在饭店快倒闭了,找了你同事老肖吧?老肖老婆来找我,我没好话,我说他们为难我外甥媳妇的时候,没想过有一天要求人吗?我外甥媳妇也没怎么样,只不过是在他们隔壁经营一家饭店而已,有本事竞争回去呀,使了下三滥的手段,又承担不起后果,求我没用,我们家从来没帮过外甥和外甥媳妇,没脸去求情,而且,我也不愿意助纣为虐。”
二舅妈看二舅心虚的脸,提醒他:“老肖央求你了吧,你好意思就去,看红果和昌宗理不理你?”
二舅忙说:“看你说的,我自己就是警察,能是非不分?我和你一样,回绝老肖了,他主要是被老婆缠的受不了说一声,应付他老婆央求的,求过就没他什么事了。”
正说着,顾连营来了,满脸兴奋,自从婚礼上出了那事后,好久没看到他这样朝气蓬勃了。
二舅看他振作起来,高兴:“你这是有好事儿?”
顾连营容光焕发,找到了新的目标,说:“昌宗哥和红果嫂子开了个饭店,他们要去煤矿上,管不了饭店的事,委托给我,问我能买多少股份?我爸把我的存款给了我,我买了四成下来,厨师三成,我倒是捡了个大便宜,成大股东了,舅舅,要是有人去饭店惹事,你可得给我做主。”
二舅妈噗嗤一笑:“连营从小八面玲珑,迎来送往交际朋友跟喝水一样简单,可以干饭店,这真是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我看很好,只要你不惹事,主动跑去欺负你的,你二舅肯定管。”
只要顾连营有个正经事做,顾长信哪能不高兴,只是没想到,红果和昌宗会找顾连营。
二舅妈分析,干饭店总要有点背景,又不是帮他欺负谁,只是叫人不敢轻易去饭店闹事,这样挺好的。
……
红果这边没花多少时间就把事情办了,饭店那边主动退了赔偿款,客人不要这个钱,拿来还给红果了。
大柱拿到了工资,回老家接妹妹去了,红果也在收拾打包,等昌宗一到,就搬东西去岩城了。
正忙着呢,前些天要强到底的老板娘,亲自登门,给红果道歉,请她高抬贵手,放他们家一条生路。
红果心头只觉可笑,之前逼着别人走投无路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要留余地呢?
红果没那么好的同情心:“我知道,你并不是诚心认错,只是觉得斗不赢我了才来的,如果我被你斗赢了,这会你该在家里笑了吧?我不是什么心软的菩萨,不会同情你现在的遭遇。”
老板娘走的时候,依旧没有认识错误的态度,红果摇摇头,她的心和柔弱的外表可不一样,不会被假象骗到,该心硬的时候就得心硬。
老家那边打来电话了,是荷花婶子,估计大柱回家,把事情和家里说了。
红果心里是愧疚的,都是她和昌宗的原因,才连累了大柱,所以她和大柱说,如果荷花婶子想来省城打工,可以去饭店做事,一个月工资六十,一年七百多,饭店包吃住,比乡下种地强。
荷花婶子家里俩孩子上大学,负担实在重,打电话过来感谢红果,说开学前和儿子闺女一块儿来,在饭店打工。
荷花婶子一点没怪红果,说都是命,还感谢红果给她个去省城打工的机会。
“包吃住,工资又高,还和儿子闺女一个城市,每个星期都能见上,再没比这更适合我的工作了,红果,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红果心里暖暖的,一个单大姐,一个荷花婶子,有时候说的话,让人心里很舒服。
荷花婶子还有件事要说,迫不及待:“柳婶家的小杨,想公派出国,听说你这么有本事,想求你找关系帮忙活动一下,我劝还怪我,红果,她可能开学前,也要去省城。”
看来大柱没把小杨那事告诉家里。
红果说:“昌宗说今天就回来,最迟明后天就走,她来就来呗,反正我不在,她想浪费路费,就浪费吧。”
外头有运输车的轰鸣声,是昌宗回来了,红果忙把电话挂断,牵着小不点出去了。
车是昌宗的车,但下来的却不是昌宗,是一个红果不认识的女人,女人开大车,红果心里很佩服的,只是奇怪,昌宗怎么会把他的宝贝车子,给一个她不认识的女人开回来?昌宗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女人笑道:“红果你好,顾昌宗叫我来先搬家,他一会就到。”
红果又不傻,就算是昌宗的车,她也不会和陌生人走的,何况小不点抱着她的腿,躲在她身后,歪头看这个女人,明显不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