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果朝着昌宗招了一下手,昌宗马上从烦人的两个话痨中间离开,坐到红果身边,本来他和红果就是挨着的,被小郑和时锦舟挤开了。.d~i\n·g^d?i_a*n/k′a.n.s¨h!u~.~c+o*m¨
红果悄悄和昌宗说有点困了,想回去睡觉,让他委婉的说一下。
顾昌宗立刻起身回到原来的位置,一左一右各自踢了一下,“我家果果困了,你们俩回酒店聊去。”
小郑笑的自豪,和时锦舟说:“看到了吧,以后想走门路找红果。”
时锦舟招手让服务员过来签单,然后和红果说:“姐,我也想跟你们去平洲,结个伴路上安全些,你看行吗?”
第47章 你们被平洲玉石的新贵看重,……
红果同不同意,他想去也能去,路是所有人的,没理由拒绝,红果问昌宗的意思:“你看呢?”
小郑和时锦舟,连老郑都一起看着他,顾昌宗都行,点点头:“那就一起。”
时锦舟特别的高兴,他就好像长期处在风浪的海上,突然飘到了小岛,一脚踩上陆地的踏实。
小郑能理解,老郑叔把年幼的他带回家管吃饭管上学,他就像此刻的时锦舟,他觉得挣钱是一方面,人也要有点精神食粮,朋友家人爱人,总要有一样,不然太孤单了。
回到酒店,其实时间不算太晚,才九点来钟,单大姐揣着心事,估计还没睡,红果为难了:“估计单大姐等我的电话呢,真不知道怎么说。”
昌宗有个想法:“她家这事,找单大姐说,不如找老陈,让老陈自己解决。”
红果眼睛一亮,这真是个好办法,老陈想不想要家,他自己决定好了。
红果豁然开
朗,踮起脚尖往他俊脸上亲一下:“昌宗,你好厉害,一下子就想到更好的办法。”
顾昌宗不觉得自己比红果周全多少,红果只是被怜惜单大姐的情绪影响了,不像他,除了红果之外,看什么都是旁观者的理智,自然能找出不受情感干扰的最优解。
但现在是没有理智的,昌宗顺势抱起红果,把那个亲吻加深了,时间还早呢。
红果笑着讨饶,这是在外面,不是家里,明早约了办正事,这要起迟了,她都没脸再出门:“昌宗,我们就拉着手说说话好不好?”
“好,听你的。”在家里这种时刻,昌宗有些蛮,但在外面,他很听话的。
第二天一早,红果起的可早了,在入住的酒店吃早茶,等小郑他们到,她已经点好了,昌宗从他手里抱过点点,这小孩,只要出来玩,不黏他和红果,还怪轻松好带的。′d,a~w+e/n¢x?u/e¨b/o`o!k-._c·o′m*
红果看着时锦舟换掉他那些一看就很贵的衣服鞋子,手表也是国产一百多块的,再听说他连车子都不开,要和大家一起坐昌宗的运输车过去,她惊讶了,说道:“你该是什么样的圈层就过什么样的日子,没必要和我们一样。”
时锦舟忙解释:“我又继承不了家产,单就我个人而言,已经落魄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奢靡无度,我也想从头来过,看能不能比得上我父亲的成就。”
红果很体贴的,说:“我们是去买玉石,穿普通点也好。”
昌宗没说什么,只是换了一边,坐到红果的右边,离时锦舟的废话远一点。
时锦舟拎着一个大的旅行袋,小郑帮着提了一下,好沉,问道:“过去不一定住宿,你带这么多东西?”
时锦舟挑眉,拉开一角,里面全是现金:“带了几万块钱,以备不时之需。”
小郑嘴角抽抽,这叫没落了?他们这趟去进货,七拼八凑,连上玉石店几个月的利润,和宗哥带回来的现金,将将凑出来四万块。
吃了早饭,去平洲一个多小时就到了,小郑是在后车斗坐着的,突然瞳孔一缩,拉开驾驶位隔断的帘子,紧张兮兮的说:“宗哥,上回跟着我们的车,又出现了,在身后。”
昌宗从后视镜看了眼,是上回追上小路陷入泥坑的车,车牌都没换。
红果看着热闹的街道,说道:“他们连车牌都没换,应该没什么恶意,咱们这么多人呢,不怕他们。”
红果以为人来人往的街道,对方不会做过激的事,而且这趟来的人多,对方总要顾忌些。
没想到对方加速后,把车拦在前头,其实昌宗在对方提速超车的时候,是可以提速的,但是他想看看对方做什么,就任由对方超车了。
老郑把酣睡的小不点给小郑,和前头的昌宗说:“我下去看看。”
昌宗点点头,抱着胳膊在车上看戏。
时锦舟终于有谈资跟紧张的小郑炫耀了:“在香港那三个月,什么风浪都没拍到过宗哥的衣角,这种小场面,没事没事。”
红果看老郑接住了对方打过来的拳头,还了一拳回去,对方立刻捂着肚子蹲下了,老郑一个人就能解决对方一车人,还有昌宗呢,就算这趟买不成玉石,安全没问题。
出门在外,安全最重要,生意往后放,红果对这趟生意能不能做成,没了主意,问昌宗:“一会老郑上车,我们是回去,还是继续去玉石市场?”
昌宗没犹豫:“去玉石市场,果果,有我在,你和点点不会有事。”
时锦舟在后头问:“宗哥,那我们呢?”
昌宗不想理会多此一问的问题,还是回答:“怎么给你带来的,就怎么给你带回去。*x·i?a,o·s+h/u,o.n_i!u\.`c~o.m\”
老郑一拳打出了威慑,对方的人全部上车走了,老郑回来了,红果心里揪着,问:“老郑,刚才说了些什么,他们怎么先动手了。”
老郑云淡风轻,表情都没变一下:“他们说他们老板做玉石生意,上趟就想请我们吃饭,我们走太快了,这次务必去一趟,我说上回我侄子吓坏了,这饭不吃,那小伙叫我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说我就想吃罚酒,他一拳挥过来,我还以为多厉害,用这种货色的老板,不咋地,不用怕,去玉石市场吧。”
小郑一脸感动,时锦舟羡慕的很:“小郑,你叔对你,比我父亲对我还好。”
小郑安慰他:“那你以后做个好父亲。”
时锦舟理解昌宗了,原来跟不是一个脑回路的聊天,也挺难受的。
红果想的多些,怎么他们才到平洲,就能被碰上,这样太巧合了。
对方好像知道他们什么时间到,提前等在必经之路上,可是她又想不出来,是谁把行踪泄露的,现在电话是方便了,但也要有人在深圳呀,他们并没有看到可疑跟踪的人,难道是酒店的人?
红果就问:“昌宗,我倒想见见,到底是哪个老板,非要缠着我们?”
昌宗说:“那不难,既然在路上拦失败了,玉石市场还会继续。”
老郑是个直线思维:“早知如此,就跟他们去见见。”
红果笑道:“那不一样,被威胁着去,气势上就弱了,给点教训,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好惹的。”
昌宗继续开车去玉石市场,很快到了,老郑留在车上,让昌宗抱着小不点,说:“怕他们给我们车胎扎破,我看车。”
老郑的谨慎很在理,进去选玉料,有昌宗在,不怕,真打起来,还能报警呢,护着人身安全没问题的。
才走到玉石市场门口,红果指着墙上的寻人启事,上面是小孙,几天前同行的人报警失踪,最后出现的地点在玉石市场。
小孙做古玩生意,改行做玉器生意了?红果看了看昌宗。
顾昌宗看到了,波澜不惊,一句话带了两个意思:“和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都没关系。”
小郑看了本想说帮着找找,听了这话把帮忙的话咽了回去,他们这趟已经有麻烦了,不能去管另外一件麻烦。
时锦年看了寻人启事,再看大家的态度,是认识的人,但关系平淡到不管,他更不会多事,还自作聪明庆幸了一句:“这要不是和你们同行,我还不敢来呢。”
不招摇肯定没事的,红果不去想小孙的事,但这趟意想不到的事一个接着一个,上趟还很风光的焦老板,正蹲在入口的一个小摊位上,摆弄他的那十几块石头。
红果看到了他,他也抬头看到了红果。
摆摊的焦老板,看到来的人是上回任性买原石的姜红果,笑的倒也坦荡:“是你们呐,要不要看看我这些石头,收藏了好几年,难得拿出来卖,错过可惜了。”
上趟来,焦老板可是玉石市场的大买主,这才几个月,就把收藏的石头拿出来卖,出了啥事了?
红果是要买石头,谁的都行,她蹲下来,逐一翻看的时候,全摸了一遍,焦老板果然是个行家,他的这些石头,只有三块是废料,有一半的玉料非常好,剩下的一般。
红果问价,焦老板说他这些石头要打包卖,一口价,十六块石头六万。
上回红果买了六块石头,花了一万八,但那是她用天赋捡漏,不然赌石哪有那么好的运气,红果摸的焦老板的这些石头,光是那八块上好品质的,就不止六万了,只是原石不开,除了红果谁也赌不了好坏,六万块买下焦老板的这些石头,其实是很划算的。
红果说再看看,时锦舟恋恋不舍的站起来,他对这些充满未知的石头莫名喜爱,六万块钱不贵的呀,少买几只表的事,怎么就不买了呢?
隔行如隔山,时锦舟不敢说什么,忙跟上了大家。
红果去了下一家,发现她看中的,还价还不下来,人家不卖,还好看中的这第一个,只是品相一般的,不卖就不卖吧。
接着,她逛了十几家摊位,把逛过摊位的所有原石全摸了一下,让对方找不到法门,但昌宗记住了红果用左手再摸一次的石头。
逛
了两三个小时,除了第一块还了价,别的家问都没问,整个市场一半人都在议论看热闹。
红果也等着看热闹,全国又不是只有这一个玉石市场,大不了这趟不买了。
等逛到玉石市场位置最中心、面积最大的一家玉石店,红果看到拦路的年轻人,也在店里。
店里和店外的人面面相觑,店里一个一看就是管事做主的人,想出来打招呼,刚走了一步,红果转身就走,不想和他们说话。
红果拽着昌宗,快步往出口去,说:“到饭点了,昌宗,我们请焦老板吃顿饭,你说好吗?”
顾昌宗觉得挺好,还建议:“把焦老板的石头都买下来吧,他一高兴,可能愿意说些真话,就是不知道买下来亏不亏?”
“亏是不亏的。”红果就是觉得对比上趟有点亏,但看现在这情况,焦老板的石头能买。
这趟来这么多人,本就打算多买些原石回去,所以凑了四万块钱过来,红果和焦老板说,先给四万,写两万的欠条,然后给他汇过来,行的话,就把他的石头都收了。
焦老板信得过他们:“你们被平洲玉石的新贵看重,肯定不是一般人,我信得过,东西搬上车,我请你们吃饭去。”
第48章 小郑“嘘”了一声:“我怀疑……
焦天明带红果一行人回家吃饭,不是他原来的家,是租的房子,老婆孩子没看到,只有之前看到过的中年女人在。
焦天明给双方介绍了一下,说红果他们是买石头的,随后从今天收的钱款里,数了五张给她,说:“桂枝,麻烦你去买几个熟菜,我再做几个菜,再把我那瓶好酒开了,中午你也喝一盅。”
柳桂枝话不多,点点头,拿着钱出去。
红果对会做饭的男人,一向感觉还不错,可能是因为爸爸灌输的原因吧,爸爸说,村里那些不帮着干家务的男人,不是好男人。
焦天明主动说起他自己的事情,说几个月之前,他是挺风光的,几年的玉石生意,家里赚了些钱,在平洲的玉石圈子里,有些名望。
但半年前,平洲出了个玉石新贵,做生意狠辣,想和焦天明合作,被拒绝后,焦天明的生意一落千丈,然后家里又出了些矛盾,气运一败,就落成现在这个样子。
落败后,老婆协商离婚,焦天明知道老婆只是找个借口,没有感情了,那就离吧,他把钱分成两份,老婆、孩子各一份,房子给了孩子,自己则留着这些石头。
焦天明说和柳桂枝是精神层面的好友,为了证明,把他男性功能出问题的事都说了,还说老婆是一清二楚的,可能是有这方面的不满,他生意一败,老婆也不想和他过了,不想耽误老婆,他痛快的分了财产。
如此坦白,大家都没想到,除了红果听的脸红,其他人挺佩服他拿得起、放得下的豁达。
要知道一个以前的行业前辈,沦落到玉石市场门口借地方摆地摊,能拉的下脸面的,都是值得佩服的人。
焦天明说平洲他是混不下去了,卖了石头,带着钱和柳桂枝去云南,在中缅交界的玉石场找找机会。
那边可能更乱,红果说了几句关心的话,让他注意安全,发现不好先回来,其实六万块,已经非常多了,在深圳也有很多生意能做。
焦天明的目光,不自觉落在桂枝身上,有桂枝在,人身安全是能保证的,桂枝不能保他富贵,但能保他安全,这就很知足了。
红果也想到了这点,焦老板有和昌宗、老郑一样的同乡桂枝,怎么还被对方搞的如此落魄?
焦老板说对方已经是新的地头蛇了,叫板的前地头蛇,蛇头都被斩了,在平洲这个地方,有点顺则昌逆则亡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