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你还不知道我家的情况?”
周梨摇头:“你只说过你太爷爷是秀才。¢d¢a¨w~e-n¨x+u′e′x*s¨w!.~c/o?m,”
“我老家在南边省城,太爷爷确实是晚清秀才,开始家里也算书香世家吧,但后来经商了,战乱时代,家族里有人从商,有人读书,有人参军报国。”
周梨却不解了:“既然你家也是当地名门望族,那你舅舅当时为什么不同意你父母在一起?”
“当时他们不知晓我爸的家庭情况,但主要还是觉得我爸比较古板,不会哄人,又要调去东北,怕我妈吃苦。”
“我妈毕竟是在蜜罐子里泡大的,我姥姥姥爷和三个舅舅宠着她长大,他们当然不舍得她吃苦。”
周梨感叹,不愧是这本年代文的女主角,是团宠人设。
“你爷爷还在世吗?”周梨问。
靳屿成摇头:“几年前去世了,把他的遗产分给了四个儿子,还把他留着的银元给了我一部分,也就是许志东说的金山银山。当时我爸在西北执行任务,回不了家,遗产都由我来处理。”
靳家因在南边,受影响比较小,他的叔伯有的有公职,也有人跑去了港城,在那边发家。
周梨听罢,默然不已。
原文作者真的会搞背景和人设。
也因为有这样的男女主,才养育出了靳屿成这样的角色。
可是,想想自己是从另一本农村年代文跨过来的路人小炮灰,周梨不禁郁闷:我要跟你们这些有钱人拼了!
……
车子开到家属楼前,靳屿成特地将车停在了稍偏一些的地方,有大树和车身遮蔽,楼上的人看不到他们。
下车后,周梨对他说:“我先回家了,你还要回连队,路上开车小心。”
他笑道:“就跟我说这些啊。”
周梨:“不然还有什么?”
他垂眸,唇角微扬:“不问问我什么时候回来?”
周梨像打鼓一般,敲一下,响一声:“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确定,但有空一定回来。+w.a*n^b~e¨n?.^o*r+g.”
周梨认真回应:“我觉得不用急在这一时,你要是忙,就先忙你的事。”
他明显不满:“说话这么公事公办。”
周梨:“这不是还在考察期么。”
“哦,考察期就不用想念人了?”
“呃……”周梨不由沉默。
他看着她,低低说了句:“小没良心的。”
声音明显充满怨气,周梨抬头,想解释什么,却见他脑袋一垂,眼皮一阖,伸手绕至她背后,按着她的背,贴向他怀里。
结结实实一个拥抱,他一手搂住她纤细的腰,另一只手按在她脖颈处,下巴还蹭了蹭她的头发。
炽热滚烫的身体,散发一股很淡的松香气息,但也或许是旁边的香樟树散发出来的……
周梨晕头转向,脸被闷在他胸前,感受他强劲的心跳。
她一时没了言语,安静得如同一只小鸡仔。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凑近她的耳朵,低磁的声音说:“等我回来。”
……
第37章
第二天,周梨继续在家休息,去图书馆待了一天。
图书馆比家中要凉快得多,看书也不觉得热,简直像避暑胜地。
这一天的工夫,周梨跟靳屿成处对象的事已经传遍了大院,所以次日一回到文工团上班,李春燕便来兴奋求证。
“你俩怎么在一起的,我要听细节!”
周梨淡定表示:“没什么细节,就这样在一起了。`萝_拉¢小/说¨ *最-新¢章?节?更_新_快*”
李春燕十分笃定:“不可能,你就是不想透露。”
“靳连长是不是特深情地跟你表白?跟你说,周梨,我喜欢你?”
周梨闻言不由抚额:“你真的想多了。”
她想象不出靳屿成会说出这样直接的表白,她听了一定会起鸡皮疙瘩,思来想去,还是那晚的言语,比较贴合他的风格。
至今她想起他说:“就算被你拒绝过,我也还是,只想跟你处对象。”
如此赤诚坦荡,坚定不移。
她还是会心动。
然而一时心动,导致她的想法和打算,还是没说出来。
周梨现在就盼着时间能不能快进,最好一睁眼,就到高考的消息公布。
相对李春燕打了鸡血似的,赵晓丹和陈悦就淡定许多,赵晓丹道:“许志东昨天晚上把我叫出去,像发现什么大新闻似的跟我说这事,我说我知道啊,你不知道而已。他气个半死,还不正经地说我看兔子吃吃窝边草也挺好,要不咱俩也处处?”
周梨惊讶不堪:“那你怎么回应的?”
赵晓丹冷哼:“我揍了他一顿,他那张破嘴,成天没个正形,谁理他呢。”
陈悦却道:“也没准他在说真心话。”
“不可能,我跟你们讲,他是来一个女孩就对一个女孩好,以前对桃子也是这样,下雨天去上学,都背着她走。”
后来某次,赵晓丹私下和周梨说:“这样也好,没有那么多流言蜚语传来传去。”
周梨不禁问:“那你的事呢?”
“我的事?”赵晓丹道,“不用你操心。”
她确实也操不了心,只是那天吃烤鸭,听许志东聊起当年赵晓丹跟海军大院的人闹矛盾,拿棍子跟男孩子对打,眼看着那些男孩子就要动手,被李兴安喝止了。
李兴安这人,能成为他们院的孩子王,也是有些个人魅力的,打架归打架,都是跟男孩子打,他不和女孩子打。估计是因为这件事,两边大院的大仇是大仇,私下里,赵晓丹对李兴安是有好感的。
这种好感一直延续至今。
不过赵晓丹不喜欢聊自己的事,周梨便没有多问。
他们舞蹈队拿下一等奖后,团里在6月发工资时每个人多了一笔奖金,不是很多,视等级每个人有三到五元,编导老师的奖金多一些。
周梨领了工资,被李春燕叫去逛街,经过服装柜台,再次看到了那条红裙子。
在李春燕的怂恿下,周梨用奖金,再添了点儿钱,买下了它。
此时街上并没有像几年后那样流行这种鲜艳的裙子,穿上它走在路上会非常惹眼,售货员说:“总得有人穿,别人看见觉得好看,才会有更多的人穿。”
这话说得十分在理儿。
大院里还是有时髦姑娘的。
离开百货大楼时,李春燕说:“我要是你
,就穿上这条鲜艳裙子,去连队找靳连长。”
周梨无语:“也太夸张了。”
“哪里夸张了,虽然吧,是会吸引很多战士的目光,但你可是他们货真价实的嫂子,这样过去,连长不得心花怒放。”
周梨:“低调、低调些好……况且还没到去连队去找他的地步。”
李春燕道:“也是,你俩离得近,靳连长时不时会过来,比很多人要强上许多,我有个发小,他对象远在边疆,全靠写信联系,去年夏天她放暑假,坐了几天几夜的火车去找她对象,回来后哭着想断了。”
“那后来呢?”
“也就说说罢了,上次跟我写信,说可能今年结婚。”
-
炎炎盛夏,蝉鸣声四起,日子飞快滑过,转眼到了6月下旬。
期间他们有去下基层连队演出,靳屿成之前曾说他6月份和7月份都挺忙,还要参加一个比武,因此这段时间他们并没有见面。
周梨觉得这样还挺好的,要是一两个月见一次,见不了几面,就恢复高考了。
此时团里一边在研究精简人员,一边开始推进今年提干的事。
某个周六,纪文敏把周梨叫去办公室,问道:“周梨,关于提干,你有什么想法?”
虽然说这是例行摸底问询,不代表什么,但周梨计划9月就离职,她就算表现再优秀,团里再想培养她,她也只能冠冕堂皇地说:“我觉得队里有的成员非常努力,表现非常好,资历也够,我还有所欠缺,需要向她们学习。”
纪文敏听罢,问道:“你对自己就没点儿信心?”
“当然有信心,但我刚来这里一年,锻炼得不够。”
纪文敏直白地道:“刚来一年,资历上是薄弱了一些,但往年里一年就提干的案例也不是没有。”
周梨点点头:“嗯,知道。”
“上次的舞蹈比赛,你提供了许多点子和建议,对舞蹈有很大的帮助,我们主要觉得你可以往编导方向发展,几位老师也这样认可。但你也确实还年轻,可以多跳几年……”
周梨与纪老师聊了几句,回到排练室。
多跳几年么?留给她的时间真的不多了,摸摸把杆,周梨不禁吁气。
她一开始只是想过来混口饭吃,苟完这段时间就好,对舞蹈谈不上热烈地爱着,然而跳久了,她的潜能也在慢慢地发挥出来,可惜她都要走了。
正思索之时,传达室的大叔说:“周梨,有人打电话找你。”
周梨来到传达室,等了几分钟,电话又打了过来。
电话那端的人低声说:“是我。”
周梨:“知道。”一开始就知道一定是他。
男人轻笑:“明天你休息么?”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