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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狗看书 > 魔兽世界中的那些故事 > 第16章 暗影-荆棘王座

第16章 暗影-荆棘王座

从北方吹来的风干燥而灼热,宛如沃鲁敦的吐息。-咸^鱼?墈-书. ·庚_辛·嶵*全·塔兰吉站在大封印之巅,转身迎风深吸一口气,渴望让故土的气息再次充盈全身。是的,在这片丛林中,在这座先祖的黄金巨城里,才是她的归宿。此刻她仿佛站在世界的边缘,极目所及皆是生机勃勃的无垠未来。在这般澄澈的夜空下,就连先知圣殿以西的远山轮廓都清晰可见——那些被翡翠色天鹅绒云雾笼罩的峰峦。

故土啊……

兹基娅正将塔兰吉身上沉重的典礼饰物一件件取下,收进铺着软衬的木匣里,那布料柔软得就像远方苍翠的山峦。每卸下一只手镯或戒指,塔兰吉就感觉身体更轻盈一分,却也……更不自在。这些华美累赘的装束仿佛才是她的铠甲。她暂时将目光从丛林收回,注视着兹基娅娴熟利落的动作。侍奉赞达拉王室的人都受过严格训练,要像影子般无声无息,为皇族更衣时几乎不惹人注意。但此刻塔兰吉却睁大眼睛端详着这个年轻侍女——简朴的深蓝色发辫,光洁无痕的脸庞,耳垂与鼻翼空荡荡的,既未受过苦难侵蚀,也未被岁月雕琢……

自己也曾这般天真懵懂吗?可曾有过如此恬静的神情?

兹基娅收好最后一件首饰,合上匣子物归原处,接着解开女王为前往奥格瑞玛而穿戴的玉石缀饰链甲衫,耐心等待塔兰吉自行脱下里头那件白缎衬衣。

"退下吧。"塔兰吉吩咐道,"我想独自待会儿。"

"可是陛下,您的礼服还没......"

"之后再说,兹基娅。你退下。"

无需提高声调,侍女便顺从地躬身,抱起女王的华服从王座厅的密道悄然离去。EZ暁税王 追嶵辛章节

塔兰吉转身背对丛林与群山,走向那尊王座。余光所及之处,她恍惚又看见父亲拉斯塔哈的轮廓端坐其上——不熄火炬将他的身躯映得通明,羽饰王冠下闪烁着沉思的眸光,仿佛正凝视远方......

但拉斯塔哈已经不在了。他死了。被谋杀了。

指尖触及王座的瞬间,她的双手不自觉攥紧。童年时父亲常许她攀上这尊形似朝阳的巨椅,那些高耸入云的尖棱曾让她觉得是太阳神的冠冕。缎面坐垫残留的体温,总让她错觉父王本就是王座的一部分。

塔兰吉突然瑟缩了一下:随着日落,沃鲁敦的热风竟变得刺骨。赞达拉使团离开奥格瑞玛时,没人能说服她留下。此刻虽沐浴故土的气息,那个未竟的部落议会却如芒刺在背——若她坚持到会议结束,是否就能为子民争取到赔偿?不过对部落还能有什么期待呢?那些人把虚伪的停战协议看得比什么都重要......至于弑君者,总有其他方式让他们血债血偿。

然而塔兰吉终究空手离开了奥格瑞玛。

不,并非完全空手——她带回了心中的恐惧,还有礼服上那块刺目的污渍。若不是那个红发巨魔撞翻了刺客,打落那杯毒酒,此刻她的尸体早已躺在杜隆塔尔的沙地上,任由苍蝇爬满双唇。

"邦桑迪。"她轻声呼唤死亡洛阿之名。

父亲在弥留之际,将那份与墓穴之主缔结的契约重担压在了女儿肩头。继承王座的同时,她也继承了父亲的诅咒。¨小?税?C-M′S_ ~庚¨薪¢罪~全.

脚边升腾的灰色雾霭比变幻的夜风更加刺骨。浓雾吞噬着王座厅,直到塔兰吉听见那个熟悉的声响——邦桑迪降临前,亡者国度总会传来窒息的叹息,不似号角轰鸣,倒像哀泣呜咽。

缠绕着幽蓝烟触的墓穴洛阿悬浮在赞达拉王座之上。他大半张脸被骷髅状骨甲覆盖,唯有那抹永恒自得的诡笑暴露在外。苍白的图腾在胸膛闪烁,乱如蕨丛的黑发在头顶恣意张扬。

"哎呀呀,"洛阿发出咯咯怪笑,"伤心的小女王!怎么不向老朋友邦桑迪倾诉你的烦恼呢?"

塔兰吉环抱双臂:"我没心情听你饶舌。光天化日之下,就在部落议会众目睽睽中,我的臣民里竟有人企图毒杀我。敌人愈发猖狂了。"

邦桑迪飘近时,塔兰吉看见他正滑稽地眨动眼睛——那对藏在骨檐下的眼睑像扑棱的蛾翼。

"哈!这么说你的灵魂差点就归我了?"邦桑迪倒吊的面孔扭曲成夸张的惊喜状,腐烂的烟絮从他齿缝间渗出,"难怪召唤我——死亡的阴影让你想起彼岸的老朋友了?真是受宠若惊啊,陛下!"

塔兰吉转身时铠甲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少自作多情了。我要见父亲。"她直视洛阿空洞的眼窝,"作为亡者守护者,你必然知晓他的灵魂归处。"

整座王宫突然震颤起来,邦桑迪的笑声化作实体化的音浪。他像被无形之手拉扯的提线木偶,脊椎呈不可能的角度弯曲着,腐烂的鼻尖几乎贴上女王前额:"你以为拉斯塔哈的灵魂是藏在口袋里的铜板?小丫头,国王的灵魂可是重若千钧!"

"对你而言万物皆是儿戏。"塔兰吉劈开萦绕的毒雾走向露台,月光在她鎏金肩甲上流淌,"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夜风送来下方城市的气息,千万盏灯火正在翡翠色的夜幕中苏醒。邦桑迪的阴影笼罩了半个王宫,他伸出由灰烬构成的手指,突然戳向女王心口:"死亡的味道...真有趣!你想问父亲彼岸的风景?"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不。"塔兰吉按住大理石栏杆,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我要以赞达拉女王的名义,命令你展示刺杀现场的真相——用你珍藏的死亡瞬间。"

"我需要先祖的指引。"塔兰吉的声音在殿堂中回荡,鎏金铠甲随着她的步伐铮铮作响,"以女王之名,命你召来先王之魂。"

邦桑迪突然出现在鎏金火盆柱旁,腐烂的手指敲击着柱面发出空洞回响:"小丫头,这事我可办不到。"火焰在他骷髅面具上投下跳动的阴影,"你命令不了我——正如我也奈何不了你。"

"若我的敌人明白这点就好了。"塔兰吉攥紧胸前的臂铠,精金甲片在她指下哀鸣,"半个赞达拉都以为我是你的傀儡。只要这种流言存在..."她突然朝地面啐了一口,"难怪今日会有刺客——我继承了父亲的血液、王冠、洛阿,还有他的叛徒!若不能肃清他们,我的统治将如沙塔般崩塌。"

"哎呀呀,好大的怨气!"邦桑迪突然闪现到她染血的裙裾前,骨指划过那片污渍,"但今天是谁救了你?连句感谢都吝啬?"

塔兰吉嗤之以鼻:"不过是个笨手笨脚的巨魔撞翻了毒酒。"

骷髅面具下的幽火陡然炽烈,邦桑迪的笑声像碎骨相互摩擦:"是我轻轻...推了他一下。"腐烂的指尖比划着微不足道的距离,"但神明的举手之劳,可是天大的恩赐。"他突然贴近女王耳畔,腐臭的雾气凝结成蛇信般的低语:"不过嘛...若你愿意重新谈谈那份契约..."

"什么‘如果’?"塔兰吉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鎏金护手在栏杆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邦桑迪的骨爪突然搭上她的肩甲,腐朽的指尖在精金表面腐蚀出缕缕青烟:"比如...重新签订契约?"他的声音突然变得黏稠,像是蜜糖裹着毒液,"我救你性命,你与忠实的邦桑迪做个交易..."

女王猛然转身,发辫扫过洛阿腐烂的下颌:"要你每次都在关键时刻推人一把?"她指向脚下星火璀璨的城市,"我的王城动荡不安,而部落连艘战船都不愿派遣!赞达拉的命运系于我手,可人民却像畏惧瘟疫般躲着我——"她的声音突然哽住,"父亲...父亲一定知道该怎么办。或者我该去咨询他的洛阿,雷赞?"

寂静骤然降临。

只有火炬在夜风中嘶嘶作响,卫兵换岗的铠甲铿锵声从下方传来。邦桑迪眼窝中的幽火竟黯淡了几分,笼罩着他的雾气如丧服般垂落。这个永远嬉笑怒骂的死亡之神,此刻静默得像块墓碑。

"怎么?"塔兰吉的冷笑声在颤抖,"狡诈的邦桑迪居然词穷了?"

洛阿的身影在雾中渐渐透明,唯有那双蓝火燃烧的眼睛依然清晰:"我们的联系确实牢固,小女王..."他的声音突然变得遥远,"但我不是你的奴仆。今晚——你只能独自面对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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