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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李校尉你很急?

此言一出,全场死寂。?s.y!w′x¢s¨.!c!o+m-

王冲那双铜铃大的眼睛里写满了愕然,扭头看向担架上的苏文,仿佛第一天认识这位小侯爷。

李校尉脸上的讥讽僵住了一瞬,随即化为更深的轻蔑:“小侯爷,您这是烧糊涂了开始说胡话了?不是苍狼汗国的狗崽子,难道还是天上掉下来的刺客?”

他往前凑了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苏文,眼神里带着一丝不耐烦的催促,似乎在暗示他赶紧咽下最后一口气,别再给大家添麻烦。

“李校尉很急?”苏文的眼皮微微抬起,那双过去总是醉眼朦胧的桃花眼里,此刻清明得像一汪寒潭,“急着……撇清关系?”

李校尉的心猛地一跳,强自镇定道:“笑话!我只是不想再有兄弟为你这个废物白白送死!”

“废物……”苏文轻轻咀嚼着这个词,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那是一种混合了自嘲和冷酷的笑意。他没有再理会李校尉,而是将目光转向了王冲。

“王将军,你信我吗?”

王冲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看着眼前这个少年,明明还是那张俊美却苍白的脸,可那眼神,那语气,却陌生得让他心惊。这哪里还是那个在京城斗鸡走狗,见了血就吓得尿裤子的小侯爷?

“你说,老子听着!”王冲咬着牙,沉声道。他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也选择相信老侯爷的儿子,不会在这种时候无的放矢。

“好。”苏文虚弱地喘了口气,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钉子一样钉进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

“第一,气味。刺客身上有‘狼毒草’的味道,刺鼻,且不易消散。”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周围的士兵。

“你们常年驻守边境,应该知道,这种草只生长在阴山北麓的沼泽地,那里是‘影狼’部落的地盘,距离苍狼主力军的驻地,快马也要三天三夜。大部队调动,不可能不留下痕迹。¨x~x,s/w!k_.¨c¨o·m!”

有几个经验丰富的老兵闻言,脸色微变,下意识地抽了抽鼻子,似乎想从空气中分辨那残留的气味。

李校尉的脸色有些难看,冷哼道:“巧合罢了!或许是他们部落的人加入了大军!”

“是吗?那第二个证据呢?”苏文的目光转向不远处一具刺客的尸体,“王将军,劳烦,取一支箭来。”

王冲二话不说,大步走过去,从刺客背上的箭囊里抽出一支狼牙箭,递到苏文面前。

苏文的视线聚焦在那支箭上,他的大脑正在飞速运转,将实物与记忆宫殿中的数据进行比对。

“箭杆是铁木,产自北地苦寒之处,坚硬无比,寻常刀剑难伤。羽尾用的是黑雕翎,能最大程度保证飞行的稳定。这种箭矢,工艺精良,造价不菲。”

苏文的声音平铺直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

“苍狼汗国全军统一配备的是桦木杆、雁翎羽的制式箭,量大,管够。只有他们最精锐的‘影狼’小队,才会由部落里的老工匠,用这种传统手艺打造兵器。他们是刺客,是雇佣兵,不是正面战场的军队。”

王冲捏着那支箭,粗糙的手指摩挲着坚硬的箭杆,脸色越来越凝重。他混迹边军多年,这些细节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一时被小侯爷遇刺的怒火冲昏了头,没能冷静下来细想。

被苏文这么一点拨,前后的逻辑瞬间通顺了。

这不是一次偶然的遭遇战,而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定点清除”!

李校尉的额头已经渗出了细密的冷汗,他厉声反驳:“说到底,不还是苍狼的人!小侯爷,你扯这么多,无非是想证明自己死得不冤?可笑!”

“不,我只是想证明,有人花了天大的价钱,买我的命。”苏文终于将目光重新锁定在李校尉脸上,那眼神像是要将他整个人看穿。

“‘影狼’部落,认钱不认人。`鸿*特¢小.说-网. ¢最,新?章_节+更′新+快`能请动他们,代价可不小。黄金白银他们看不上,草原上最硬的通货,是盐和铁。”

苏文的声音突然变得飘忽起来,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讲述一个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我听说……这次交易,对方付的是三百石的上等青盐。李校尉,你说,这批盐,现在藏在哪儿呢?”

这句话,仿佛一道惊雷,在李校尉的脑海中炸开。

他瞳孔剧烈收缩,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是青盐!”

话一出口,他就知道自己完了。

全场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刀子一样,齐刷刷地钉在了李校尉的身上。有震惊,有愤怒,有鄙夷。

王冲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猛地转身,一双虎目死死瞪着李校尉,那眼神像是要活生生把他吞下去。“他娘的,李景,真是你!”

“我……我没有!我不知道!”李校尉语无伦次地后退,脸色惨白如纸。他想不通,这个计划天衣无缝,这个废物怎么可能知道交易的细节?青盐的事,只有他和对方的接头人清楚!

他当然不知道,苏文只是在诈他。

通过分析李校尉之前一系列的微表情和行为逻辑,苏文有九成的把握他就是内鬼。而“青盐”这个细节,不过是基于“影狼”部落需求的一次逻辑推理和心理博弈。

他赌对了。

“拿下他!”王冲怒吼一声,周围的羽林卫精锐瞬间围了上去。

“不!别过来!”李校尉状若疯狂,他知道自己一旦被抓,下场将是生不如死。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的狠厉,猛地拔出腰间的佩刀,嘶吼道:“是你逼我的!废物,给我去死!”

他没有选择突围,而是转身,用尽全身力气,一刀劈向了担架上毫无反抗能力的苏文!

他要杀了这个毁掉他一切的罪魁祸首!

“小侯爷!”王冲目眦欲裂,他离得最远,想要救援已是鞭长莫及。

电光石火之间,所有人都以为苏文必死无疑。

然而,苏文的脸上,却连一丝惊慌都没有。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那柄闪着寒光的刀劈下来,眼神深处,甚至带着一丝……怜悯。

“锵!”

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

李校尉的刀,停在了距离苏文面门不到三寸的地方。

一道黑色的影子,不知何时出现在担架前。那是一个身形高挑的女人,一身利落的夜行衣,脸上蒙着黑巾,只露出一双冰冷得不含任何感情的眸子。

她伸出的两根手指,白皙纤长,却像铁钳一样,稳稳地夹住了李校尉全力劈下的刀刃。

全场皆惊。

这是谁?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李校尉更是魂飞魄散,他感觉自己的刀仿佛被一座山夹住,无论如何都抽不回来。

“你是……”

他的话没能问完。

一道寒光闪过,快得让人无法反应。

是那女子袖中滑出的一柄短刃,刃身狭长,薄如蝉翼,在空中划出一道凄美的弧线,像一曲离别的悲歌。

“噗。”

一声轻响。

李校尉的脖子上,多了一道细细的血线。他脸上的疯狂和惊恐凝固了,双眼圆瞪,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生机迅速流逝。

影子般的人影一击得手,便悄无声息地退到了苏文的身后,仿佛从未出现过。那柄名为“离歌”的短刃在她指尖一转,便消失无踪。

“他死了。”

她开口了,声音清冷,没有起伏,像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实。

王冲和他手下的士兵们,全都看傻了。他们甚至没看清那女人是如何出手的。这等身手,简直是鬼魅!

王冲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看向苏文的眼神已经彻底变了。震惊,困惑,还有一丝深深的敬畏。

“小侯爷……这位是……”

“我爹留给我的人。”苏文轻声咳嗽了两声,似乎刚才的交锋也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他的脸上重新浮现出那种病态的苍白,仿佛刚才那个冷静布局、一言定生死的智者只是众人的错觉。

他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一段属于原主的、模糊的记忆。

那是他离京前夜,那个总是威严却对他充满失望的父亲,第一次把他叫到书房,没有训斥,只是递给了他一枚不起眼的铁指环。

“文儿,爹知道你志不在此,但世道险恶,人心难测。此去北境,万事小心。记住,不到生死关头,不要摘下这枚指-环。当你感觉孤立无援时,她会出现。”

“她是谁?”

“她是你的影子,也是你的剑。她的名字,叫‘离歌’。”

父亲死得蹊,死得突然。京中传来消息时,他已经踏上了前往北境的路。苏文至今不知道,那个便宜老爹究竟是怎么死的,又预见到了什么,才会留下这样一道保命符。

这一切的谜团,都像乌云一样笼罩在靖安侯府的上空。

苏文缓缓睁开眼,眼中的迷茫和追忆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明。

他活下来了。

不仅活下来了,还揪出了内鬼,震慑了全场。

他看着目瞪口呆的王冲,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发出了他作为“小侯爷”的第一道真正的命令。

“王将军。”

“末……末将在!”王冲一个激灵,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抱拳行礼。

苏文的嘴角扯出一丝疲惫的微笑。

“把这里……收拾干净。李校尉的尸体,带上。这笔债,我们回天启城,亲自去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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