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陈凯旋心脏疯狂跳动,仿佛要冲出胸膛。/k\a/y?e¨-¨g\e`.·c+o+m`
他刚刚也是在玩命,毕竟要射击一只奔跑状态下的黑熊眼睛,实力和运气缺一不可。
他选择相信自己的精神力,相信自己的准头,相信自己的运气。
还好,一击命中。
而另一头,黑熊在撞击到树干后,开始痛苦地吼叫起来。
声音振破耳膜,引得许多鸟兽扑通扑通地展翅飞出林间。
“到底是林子里的王者,光是吼声就能将自己震得心神不安。”
陈凯旋捂住耳朵,心里暗暗想到。
现在的黑熊双眼失明,完全看不见东西,开始四处横冲直撞起来。
那四足撑地尚有一人高的黑熊,踉跄着撞断了碗口粗的白桦树。
腐叶在它利爪下翻飞,原本油亮的皮毛沾满泥浆,双眼下方裂开的伤口正渗出暗红血珠。
陈凯旋也不着急,他在远远地跟着黑熊。
只需要等着毒性发作将它放倒在地,到那时候,这头熊就是自己的猎物了!
黑熊漫无目的地狂奔之后,浑身都被撞得伤痕累累。
隔着大老远,陈凯旋也能看到黑熊翻开的皮肉,在它经过的路面上和灌木从里,都布满了殷红的血迹。.k¨a*n′s~h¨u+q+u′n?.¢c,o?m/
而黑熊体内,毒液像滚烫的铅水在血管里奔涌,麻痹感从脚掌一路爬向脊椎。
它试图摇晃脑袋驱散眩晕,却发现脖颈已不听使唤,锋利的熊牙咬碎了自己的下唇,腥甜的血沫顺着犬牙滴落。
就在奔逃了半刻钟左右,它粗壮的前肢忽然抽搐,庞大的身躯重重砸在倒伏的树干上,震得整片灌木簌簌发抖。
黑熊发出含混的呜咽,它挣扎着想要站立,后腿却像被无形的藤蔓缠住,每一次发力都让更多毒素顺着血管扩散。
锋利的熊掌徒劳的抓挠地面,在腐殖土里刨出三道深沟,最终只能拖着沉重的身躯,跌跌撞撞地撞向另一棵松树。
而这一次撞击后,它再也站不起身子。
尝试了数次之后,似乎认命般,抬头嘶吼一声,便缓缓地将巨大的头颅摔向地面。
陈凯旋等了一刻钟的时间,他迟迟不敢上前查看。
因为黑熊这种动物极其聪明,说不准就是在装死。
若是自己直接走上前去,说不得就要被它暴起伤到。
觉得事件差不多了,他找来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块,朝着黑熊的脑袋砸了过去。
砰!
石块砸中黑熊后,发出一阵闷响。·3!3^y!u′e.d·u′.~c~o,m/
但是却不见它有所反应。
看来麻药起作用了,而且刚刚黑熊四处乱撞,导致失血过多,现在已经进入了休克状态。
呼……
陈凯旋跌坐在布满松针的腐殖土上,颤抖的手指反复摩挲着仍在发烫的弩机。
方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不断在脑海中回放,黑熊直立起足有两人高的身躯,腥风裹着腐肉气息扑面而来的场景,犹在眼前。
他望着那头庞大的躯体,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双腿仍在不受控地打战。
陈凯旋准备上前,却又被枯枝断裂的脆响惊得弹跳而起。
直到看清是只受惊的野兔窜入灌木丛,才意识到自己绷紧的神经已如风中残烛,随时可能崩断。
侥幸……”他喃喃自语,声音在寂静的山林里显得格外单薄。
掌心传来的灼痛让他低头,才发现方才扣动扳机时,虎口已被弩弦勒出两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温热的血珠渗进指缝,他却浑然不觉,只是机械地重复着收弩、装箭的动作。
“刚刚全靠肾上腺素分泌给自己壮胆,现在停下来了以后,感觉浑身都打着颤了。”
陈凯旋苦笑一声,随即进入灵泉空间,捧起灵泉喝了一大口下去。
那种熟悉的感觉再次传来,身体的四肢百骸再次充满力量。
举起锋利的柴刀,陈凯旋快步走向黑熊。
然后连续对着黑熊的脖颈处劈砍几下,颈动脉破裂,留下大量的鲜血,这头黑熊是永远没办法苏醒了。
“这回你是栽我手里了吧!”
抹了一把脸上迸溅的血迹,陈凯旋喃喃自语道。
看着眼前这数百斤的黑熊,陈凯旋内心狂喜起来。
喉咙里溢出一声压抑不住的低笑:“十几两银子……”沙哑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狂喜如烈酒冲上头顶,先前的恐惧竟被烧得一干二净。
他甚至用力拍了拍熊尸的脑袋,“好畜生,你这条命比一个活生生的人还金贵呢!”
那么大一头黑熊,莫要说赏金了,便是它的皮毛和骨肉,也能换取不少钱财。
陈凯旋穿越来大周那么长的时间,虽说吃喝都是顶配的标准,但是要说钱财,兜里还真没几个铜板。
因为在之前,他一直认为物质匮乏,钱财这玩意儿买到的东西都不如自己去做来得实在。
但是自从激活了金手指之后,他迫切地想要赚钱。
只有赚钱,多纳几房妻妾,多生几个猴崽子,多子多福系统才会有更丰厚的回报!
狂喜并未持续太久,陈凯旋很快被现实拽回。
日头已经开始偏西了,若不赶在天黑前将熊尸运走,林间的豺狼虎豹定会闻着血腥味蜂拥而至。
他抹了把脸,强压下心头激动,抄起腰间柴刀走向不远处的枯树。
刀锋劈进树干的闷响在林间回荡,木屑纷飞中,陈凯旋额头青筋暴起。
约莫两刻钟的时间,几根粗粝的木杠和几条藤蔓被他捆扎成简易木撬。
将熊尸费力挪上木撬时,陈凯旋已是满头大汗。
他弓着背,咬牙拽紧藤蔓,一步一步往山下挪。
这得亏了有灵泉,而且是有金手指的奖励,要不然以他之前的体魄,根本没办法将黑熊拖动分毫。
当陈凯旋拖着巨大的熊尸出现在村口时,夕阳正将天边染成血色。
村口唠嗑的老人们最先愣住,正在打水的妇人失手将木桶摔在地上,水花四溅。
嬉闹的孩童们瞬间安静,躲在大人身后,睁大眼睛盯着这从未见过的庞然大物。
“这...这是从哪弄来的?”一位和陈凯旋平辈的老者颤抖着声音问道。
陈凯旋直起酸痛的腰,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汗珠。
他咧着嘴笑道:“在林子里碰到的,这畜生想要暴起伤人,被我给料理了。”
陈凯旋的话说完,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呼,村民们围拢过来,眼神里满是震惊与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