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渊此时正在紫薇殿与大臣议事,因事情隐秘,事关晏家和户部尚书走私,他下令未有他的吩咐不能让人闯进来。+完+本`神?站? +更¨新~最~快+
首到议事结束,谢临渊才收到消息以最快的速度赶去景仁宫。
一路上,他脚步匆匆,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刻飞到明姝身边。
抵达景仁宫,却有人拦着他不准进去。
“陛下,女子生产,男子不能入内会有血光之灾的!”
“无稽之谈!明姝生福福时,朕就入内,也并未见任何血光之灾!”
宫人继续伸臂:“陛下!”
“朕是皇帝,是一国之君,谁敢再拦朕!”
眼见陛下盛怒,宫人们也不想平白丢了性命,立刻齐齐跪地,再不敢阻止。
谢临渊推开厚重殿门,就在他一只脚踏入的刹那,一声清亮的婴儿啼哭骤然响起。
他脚步一顿,而后疾步来到屏风。
“恭喜陛下!”莲杏抱着襁褓匆匆迎出来,喜极而泣,“娘娘先诞下了小皇子!”
话音未落,稳婆也跟了出来,怀里还抱着一个粉色的襁褓,“陛下洪福,娘娘产下的是龙凤胎。”
谢临渊怔住了,素来沉稳的帝王竟有些手足无措。
他臂膀宽厚,一手抱着一个孩子。3??看:书??屋<\<小:¥说>?;网??£ _?首|发?.
小皇子被他抱在怀,咿咿呀呀地挥舞拳头,小公主皱巴巴的脸哭得通红,却在他臂弯里止了哭。
“父皇!”福福被碧萝牵着跑来,踮脚去抓谢临渊的龙袍,“碧萝姑姑说我要有弟弟妹妹啦?”
谢临渊蹲下身,让三个孩子凑在一处,凤眸噙着热泪地点头:“嗯,福福有弟弟妹妹了。”
抱着两个孩子,领着福福,谢临渊走进内殿。
程明姝虚弱地靠在枕上,青丝散乱,唇色有些白,却是依旧我见犹怜,不损一丝瑰姿艳逸。
见谢临渊进来,她抬了抬眼,“陛下,孩子怎么样……?”
晏依玉比她早一个月生下了先天残缺的孩子,谢临渊明白她很难不受影响,担心孩子的身体状况。
谢临渊将小皇子和小公主一左一右放在她两侧,“都很健康,你放心。”
程明姝闻言,粲然一笑,笑容明媚,给苍白的脸色增添几分动人光彩。
一首默默站在旁边的苏玉珂禁不住红着眼眶说:“娘娘吃了大苦头,身子本就轻弱,生一个孩子都有些吃力,这回却是两个孩子,稳婆说要不是娘娘有过经验,恐怕……”
“玉珂。”程明姝轻轻制止,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多说。′d,a~w+e/n¢x?u/e¨b/o`o!k-._c·o′m*
谢临渊眸光暗沉,抚过她汗湿的鬓发,突然福身在她额间落下一吻,“明姝……你好好休息,朕就在这儿守着你们。”
忧心两个孩子的啼哭会吵到她,谢临渊将孩子们都带到外殿。
他坐在圈椅里,左边抱着小公主,右边搂着小皇子,福福趴在他膝头好奇地打量弟弟妹妹。
夏日的风穿窗而过,带着盛夏的浓烈花香。
他望着怀里的三个孩子,一颗坚冷的心像是泡在温暖的蜜糖里。
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心有了温度?
谢临渊脑海里第一时刻想起的是明姝的身影。
长芳殿。
晏依玉靠坐在床榻上,手里正在做女红,她要亲自给二皇子做一顶虎头帽,秋天来了正好能戴。
然而,窗外宫女们的窃窃私语却隐隐约约飘进来。
“听说贵妃娘娘生了!”
“是啊,生的是龙凤胎呢,一次抱俩!”
“我还听说小皇子和小公主格外受宠,就连襁褓都是进贡的月光锦,可风光了!”
“啪”地一声,晏依玉将未完成的女红砸在桌上,绣花针被折断,划破手指。
挽月慌忙递上帕子去擦她掌心的血珠:“主子别听那些碎嘴的,您产下二皇子时,陛下可是立刻晋了您的位分。”
她左看右看压低声音道,“贵妃生了龙凤胎,一夜过去了,都没得晋封,可见陛下心里还是您更重要。”
晏依玉哪里不知道这些都是安慰人的话儿,可她听得舒心就好。
“是啊……本主的皇儿马上就要满月了,届时看看谁才是宫里最风光的人。”
晏依玉连着帕子去抓挽月的手,“去尚衣局盯着,满月宴那日,本主要穿的蹙金宫裙可千万不能出错。”
“是,奴婢现在就去尚衣局督促她们。”挽月领命便往外走,顺便叱责了外边嚼舌根的宫人。
宫人作鸟兽状散开,长芳殿霎时安静不少。
晏依玉换了一根绣花针,重新做未绣完的虎头帽。
可绣着绣着,她却觉得不对,心下的不安难以挥去。
快一个月了,她竟连自己的孩子一面都未见到。
若不是生产那日陛下给予的赏赐和晋升的位分,她甚至都觉得恍然若梦。
若程明姝昨日不生产,她也不会受刺激,迫切想要见到她的二皇子。
不行,太医都救了那么多日子,再怎么样她都要看看二皇子才好。
“来人,你们扶本主起来,本主要去暖阁看看二皇子。”
从外殿进来的两名宫女霎时白了脸,迟迟不肯上前搀扶。
“怎么?你们连主子的话都敢不听,皮紧了想要本主给你们松松?”
其中一名宫女吞吞吐吐说道:“主子,您身子还没好全呢,这要是去了,万一有个闪失可怎么好?”
另外一个宫女被杵了杵胳膊,也跟着劝说:“是、是啊!挽月姐姐不是说过二皇子身体不好,太医们正在全力调养么……”
“一个月了!就算是有什么病,也该养好了!”
晏依玉拽着宫女的袖子,将她拉倒在床前,掐着她的手腕问道:“你实话告诉本主,我的皇儿是不是出事了?”
宫女疼得脸色发白,可陛下传了死令,不能让晏才人得知二皇子的情况,她不敢挣脱又不知该怎么解释,无助地哭起来。
“主子,求您别为难奴婢了……”
她宁愿哭泣求饶,都不肯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
晏依玉忽地松开手,颓然地靠进软垫,胸口不住起伏。
一瞬间,她脑袋里闪过无数可怕的念头。
“本主现在就要去看孩子!”
她顾不上穿外衣,赤脚踩在冰冷地面,长发披散,一脸素容。
“主子,您月子还没坐完,再等等吧。”
宫女惊慌拦住她,却被她一把推开。
“滚开!我要见我的皇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