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城南的明军有动静!”平壤守军副将朴秀城,跪在满脸怒容的李顺的面前。?s+h_u.x.i?a\n!g_t.x′t¢.-c?o_m~
李顺阴沉着脸在婢女的服侍下,穿衣披甲。
“慌什么?咱们平壤地势险要,明军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穿戴整齐的李顺刚刚走出自己豪华的府邸,便听到城南有炮声响起。他心中一凛,脚步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轰隆隆!轰隆隆!”
尚可喜站在营中的望楼上,看着部下正使用近百门由东江水师船上搬下的弗朗机炮,向不远处的平壤城,进行猛烈炮击。
巨大的爆炸声,打破宁静的夜,沉重的弹丸密集地砸在平壤城南城墙的薄弱处。
“砰砰砰!”
一连串地闷响,震得城墙上的守军瑟瑟发抖。
“袁将军果真大才,他传授的三段射击法果真奇效,这炮火连绵不绝,城墙上的火炮根本没有办法反击。之前攻克安州城时那些炮兵还不熟练,现在看来已经好多了!”
尚可喜看着部下分批射击,分批冷却炮身,分批装填弹药,笑着轻声自语。
反观刚刚登上城墙的平壤守将李顺,只见他目光阴冷遥遥看着南城城墙土石翻飞。
“为何咱们不还击?”
“呃,将军息怒,城墙上的火炮本就不多,明军狡诈,他们攻击的那段城墙只有三门大将军炮,但被明军炮火覆盖,根本射击不得。!q~i_u?s*h¨u,b.a+n/g_.,m^e*”副将朴秀城低声说。
“砰!轰!”
一声巨响打断了朴秀城和李顺的对话,南城墙上储存火药之地,被一发滚烫的弹丸击中,引发了殉爆。
南城墙上顿时化作一片火海,守城的士兵惊叫着,纷纷逃离如人间炼狱的南城墙。
但明军的炮击还在继续,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
十多轮炮击后,饱受摧残的平壤南城墙,终于抵挡不住,垮塌出一道宽约三丈的缺口。
正在明军炮击平壤之时,巨大的巨大的响动,震得大同江东侧的朝鲜援军营地是一片大乱!
“国相大人,明军好像开始进攻平壤了!”
李太禹面露惊慌之色,“快集合人马,咱们连夜入城!”
“砰砰砰!”
正在此时,营地中响起了一连串的剧烈爆炸。
“怎么回事?”李太禹惊愕地咆哮。
“呜呜呜!”
一阵苍凉的号角声,在李太禹的耳畔响起。
“杀!”
数百人齐声高呼,在手榴弹爆炸后的硝烟中冲入朝鲜援军的营地。-0¨0_s?h¨u?./n?e~t.
“噗噗噗!”
那些惊魂不定仓惶奔逃的朝鲜士兵们,被亲卫营官兵无情地刺翻,鲜血染红了大地。
李太禹的心腹手下混乱中聚集在一起,护着自己的主子,向汉城的方向逃去。
他们刚一出营,便见一队人马整齐地列队拦住他们南逃的去路。
“护着国相冲过去!国相说了,今日有功之人赏赐良田百亩!”
话音刚落,只见一大片黑影拖着点点火光落向李太禹一行人之中。
“轰隆隆!”
一连串爆响,震撼天地,血肉横飞,数十人哀嚎着翻滚在满是血浆碎肉的泥地里。
“连长!这人好像是个大官儿!”
张朝义闻言,挥刀将一个想要逃窜的朝鲜士兵斩杀,随后快步来到被人揪住的李太禹身前。
张朝义将手中还在滴血的长刀抵住李太禹的喉头,冷声说:“你是什么人?”
李太禹看着喉头滴血的长刀,听着张朝义满是寒意的问话,不由得两股颤颤,“我…我是朝鲜…国相……李太禹。求大人……别别…杀我……”
“哼!果真是条大鱼!王富贵你立大功了!看好他,一会儿见了将军,我给你请功!”
那个擒住李太禹的淳朴汉子闻言,咧嘴大笑,手中抓得更紧了几分。
约莫半个时辰后,混乱的营地渐渐安静下来。
袁文弼借着月光看向近千双手抱头跪在地上的朝鲜官兵,冷声说:“会说汉话的起身出来!”
众俘虏闻言,有的莫名其妙,有的缓缓起身。
袁文弼笑着伸手随意点了几个站起的朝鲜士兵,高声道:“很好,你你你!连夜入平壤城,告诉平壤守军,就说国相李太禹已经被我东江总兵袁文弼俘获,让他们开城投降!若是不降,城破之日,平壤城内尽数屠灭鸡犬不留!”
那几个被点到的朝鲜士兵,惊愕莫名,随即跪地磕头,而后慌忙起身向大同江边奔去。
袁文弼笑着看着那些仓惶奔逃的士兵,对身边不住颤抖的李太禹轻声说:“李大人,您说平壤的守将会开城投降吗?”
李太禹听袁文弼问话,忙恭敬地回答:“大明天威浩荡!李顺是我的侄子,必会开城以迎王师!”
“呵呵,希望他识趣,也免得我多造杀孽!”
“大人若是放心,老臣愿亲自进城说服李顺开城投降!”
“你想得倒美!你应该挺值钱的,我还有大用!可不能轻易放了你!”说着袁文弼伸手拍了拍李太禹的头顶。
“陈大牛,驱赶战俘渡江,天亮之后,让他们替我们攻城!”
陈大牛闻言,一脸兴奋,高声道:“属下领命!”
天色微亮,亲卫营驱赶着战俘,走过浮桥,渡过大同江,随即毫不停留沿江向北,天色大亮之时,便抵达了平壤城南。
袁文弼看着城墙上那五六丈宽的缺口,笑着对身边的尚可喜说道:“尚将军,做得不错!这半月你率部战功赫赫,可有什么要求,我可上奏朝廷定要满足将军所需!”
尚可喜自从跟随袁文弼下皮岛,所见所闻不断冲击着他原本的认知。
他知道如今的朝廷哪会真的满足他的抱负,如今自己部下的粮饷全是袁文弼拨发的,自己早就与袁文弼绑定在一起了。
“将军,您的才学气魄卑职敬佩不已,但卑职实在不知您为何对我有防备之心,难道因为我曾是毛大帅的心腹吗?”
听尚可喜如此说,袁文弼心道,哪是因为那个,小爷不敢重用你,还不是因为你在历史上投靠后金了吗?
袁文弼猛然一愣,不对呀!我都执掌东江军了,还怕他尚可喜投敌吗?他尚可喜可是有才华的,历史已经证明过了,虽说不太正面!
念及此处,袁文弼沉吟片刻后,低声说:“呃,尚将军多心了!你若不嫌弃,待朝鲜之战结束,本将想成立东江军直属炮兵团,你认团长如何?”
尚可喜一愣,随即一阵狂喜,忙单膝跪地,拱手行礼,“将军不弃,可喜愿效犬马之劳,百死不悔!”
“起来吧!我的部属不行跪拜之礼!”
尚可喜闻言笑着起身,学着亲卫营官兵,举起右手,行了个军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