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将军!今日鞑子没有攻城迹象!”
一位亲卫营侦查兵,跑到袁文弼身前,说道。·5′2\0?k_s-w?._c!o.m^
袁文弼闻言沉思片刻后,说道,“可探查到毛承禄部的位置了吗?”
“确实如将军所言,他部确实在北山江边驻扎。”
“哼哼!很好!王秀才,派人到毛承禄部传令,要其明日清晨前,派一支人马向西南十余里外的五龙山挺进,在山脚下依山筑寨,与江边大营遥相呼应!
派人回镇江堡调亲卫一营来次与我们汇合!
再派侦查连到白山山口附近侦查,发现鞑子援军或是有补给人马,及时回报!”
“得令!”王天成痛快的答道,随后转身便去安排人手传令。
日光西斜,毛承禄看着身前傲立着的亲兵营传令兵,双眼冒火,冷声说:“袁将军这是将我往死路上逼!老子大不了撤回皮岛!”
“请毛将军三思,你若不听军令,导致镇江堡失陷,你一百个脑袋都不够砍的!”传令兵不卑不亢地说,丝毫不畏惧毛承禄这个东江镇参将。
“我乃堂堂大明参将,你是什么低贱身份,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传令士卒,怎敢如此对我说话?”
那传令兵冷笑一声,说道:“哼,我身份并不低贱,我有大名,我叫张朝义。-白+马¢书,院. \更!新~最′快!在我们亲卫营,官兵平等,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只有职务不同。我家袁将军若有做得不对之处,我们也敢直言相对,此番出征我家将军乃是大军统帅,你营当无条件服从军令!”
毛承禄被眼前这个少年,气得浑身颤抖,用手指着他,高声吼道:“来人,把他绑了!拖出去斩了!”
陈继盛见状忙站了出来,低声在毛承禄耳边说:“承禄,今日女真鞑子没有攻城,我以为他们是要准备出手针对我们。袁文弼此策平心而论,无疑是如今最好的应对方式。”
毛承禄思忖片刻后,长出口气,他感觉自己被袁文弼牵着鼻子走,一股无力感在心中油然而生,他狠狠地瞪了张朝义一眼。
“快滚!回去告诉袁文弼,待到这仗打完,回到皮岛我在与他理论!”
张朝义微微拱手,随即出了毛承禄的营帐,借着渐渐昏暗的天光,向亲卫营的营地奔去。
“承禄,你还年轻,毛大帅的基业你要守好。不要再冲动行事了!陈叔叔我这就带一千精锐,前往五龙山筑寨,到时咱们两处营地,可以遥相呼应一同应对女真鞑子。”
“唉!陈叔叔小心些,咱们东江军已然没有太多人可用了。”毛承禄叹了口气,低声说。
陈继盛猛然转身出了营房,调集自己的本部兵马,借着夜色出了营寨,悄然向西南方行去。!t.i.a-n¢x+i*b`o¢o/k~.^c¢o′www.
陈继盛一个时辰后,便带兵到了五龙山下,寻了处靠山临水之地,开始连夜修建营寨,日出之前,一处坚固的营寨,在一千多人东江精兵的努力下拔地而起。
“呜呜呜!”
一阵苍凉的号角声从女真鞑子的营地中响起,一千多汉人建虏,被五六百鞑子精骑驱赶,出营向北移动。
不多时,陈继盛站在刚刚修好的望楼上,看着慢慢集结、慢慢靠近的鞑子军阵,他的双手紧紧握住,竭力抑制自己的紧张情绪。
端坐在一匹乌黑的高头大马上的女真佐领阿朗,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一夜间多出来的营寨。
“东江军动作很快呀!”
“佟健,带汉军攻寨!”
说着,阿朗用马鞭指向陈继盛所部的营寨。
被叫做佟健的中年汉人,闻言跪在阿朗的马前,高声道:“奴才这就带人攻寨!”
阿朗满意的点了点头,见状,佟健赶忙起身,呼喝着部下,搬着各式火器朝营寨冲去。
“轰隆隆!”
七八门口径不一的火炮吞吐着火蛇,将沉重的弹丸极速射向寨墙,火炮一连射击了七八轮。
“砰砰砰!”
数十颗弹丸砸在木质的寨墙上发出一阵阵闷响,那刚刚建成的寨墙顿时木屑横飞,断木带着四五十名守在寨墙上的东江军士兵,翻滚着跌落下去。
一时间惨叫惊呼声不绝于耳。
佟健发现寨墙坍塌出一处丈许的口子,本想下令再次发炮轰击,但奈何火炮连射七八轮后,炮身已然滚烫不能再用,他无奈之下,高声呼喊:“给我冲破营寨,先登者有重赏!”
闻言,佟健的心腹手下驱赶着那些汉人开始冲击营寨的缺口。
陈继盛见有数百敌军,向着那被轰开的缺口冲来,急忙高声下令:“准备虎蹲炮迎敌!”
数十名东江军将十多门短小精悍的虎蹲炮架在,寨墙缺口两侧。
不多时,攻城的士兵便冲到寨墙下,踏着倒塌的断木向寨墙上攀爬。
“开炮!”
守在寨墙上的士兵呼喊着,点燃了虎蹲炮的引线。
“轰轰轰!”
十多门虎蹲炮交替不断射击,大片大片的破片泼洒向建虏汉军的头上。
“啊啊啊!”
近百人被极速射出的破片击中,惨叫声不断响起,一时间鲜血沿着寨墙的缺口向下奔涌,只片刻功夫,刚刚接近寨墙的建虏汉军便被杀伤了大半,其余未死的士卒看到眼前如此血腥的场景,大都两股颤颤,不顾一切地向本方阵营逃回。
阿朗坐在马背上,看着刚刚那短促却异常惨烈的攻防战,眉头紧皱。
“传令!让佟健整顿队伍,再次攻寨!”
不多时,佟健苦着脸,整顿败退下来的队伍,准备再次冲击。
“轰隆隆!”
建虏汉军的火炮再次轰鸣,只是这次那些火炮仅仅发射了两轮便不能再用。
佟健见营寨的缺口扩大了数丈,那些没来得及撤离的东江军炮手也被击中七八人,他心中一喜,猛地挥手命令部下再次冲击缺口。
由于东江军的虎蹲炮装填不易,这次建虏汉军的攻击,比之前顺利了一些,但东江军占据地利,滚木大石如雨般砸落,一番激战后,双方各有损失。
佟健见己方的冲击迟迟未能攻破东江军的防线,他奔到阿朗的马前,双膝跪下,说道:“佐领大人,奴才有罪没能攻克营寨。东江军守卫严密,我军损失惨重呀!先收兵整军再战吧!”
阿朗面色难看,冷哼一声,“哼,汉人就是一群废物!暂时收兵,整顿兵马!”
佟健闻言大喜,他知道自己的地位都是攻城那些汉人提供的,若是损失过重,自己哪会有好日子过。
“快鸣金收兵!”
“铛铛铛!”
一阵清脆的铜锣声响,原本陷入苦战的建虏汉军如蒙大赦,不顾一切的向后军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