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堂内诸公觉得阎相这话有些荒诞的时候,就听他继续解释着。^新/完+本`神-站. ?最·新+章-节′更,新!快·
“占卜算卦自是荒唐,可如果那皇帝有意引之呢?”
“藩王非召不得入京那也得看时候,外敌来犯兵临京城就成了一个无懈可击的借口。”
随着他的解释,在场的这些高官哪一个不是人精。
几乎瞬间,他们就想到了今日朝堂之上的烨林和朱棣那一番表演。
顿时面面相觑,在直接的事实面前不由得他们不信。
等了一会儿之后,见无人再出言反驳,阎宫傅这才继续开口。
“紧接着皇帝就把燕王给拉走了,宫中消息说皇帝将养心殿周围的所有奴婢侍卫都支开了,支开做什么,又说了些什么?”
在场的大人们脑子又是一阵的嗡鸣,而嘴角挂着笑容的阎宫傅却是没有停下的意思。
“燕王大军到来竟只带了将将到京城之下的粮草,天下哪有这样的巧事?”
“可胡蛮转眼便到,三十万大军粮草之事岂非等闲?”
似是说累了,阎宫傅又朝着一旁的阎季招了招手张开嘴。
等到对方将一颗剥了皮的青提放入自己口中,而阎宫傅又将籽给吐在了阎季手心里之后,他这才再次继续。
“如此机会,杀几个官,抄几个家咱们也是不好说什么的,毕竟贪污之事是事实,你我诸公终究理亏在先。\优`品.小\说′网. ?首.发*”
心中忧虑越来越深,蔡段鹏终于忍不住了。
“那怎么办呢,难不成你我就这样乖乖伸头等着他们砍不成?”
在场的诸公虽然每天在朝堂上喊的都是圣人德行,为公为民,一副清正廉洁的模样。
可私下里都知道,如今大岷已经积重难返,哪个不是贪污行贿,尸位素餐,得过且过?
蔡段鹏的这句话直接就说进了大人们的心坎里,霎时间引起一阵附和。
“安静!”
这次却是收到自家老爷眼神信号的阎季开口。
乱糟糟的大堂再次安静,阎宫傅这才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明日早朝先让皇城御林军统领开口,今夜那朱家老三将紫央城搅成这样,而且大敌当前,若是不停,怕是会生民变啊。”
再次互相交换眼神,身为阎相心腹的他们自然是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至于皇帝要是不听怎么办,都说了会民变,你不听我等君子之言,那你可得吃亏长记性了。
心中大定,气氛缓和下来之后,许节这才咧嘴笑着。
“阎相啊,不是下官说,那小皇帝不过双八年纪,如此深沉的心机城府……实在是很难让人相信啊。”
“呵呵呵。”
咧嘴干笑了两声,此时认为自己完全已经看透了皇帝心思的阎相也是语气当中充满轻蔑。.看,书,屋· ~无!错!内^容′
“若非是皇帝,那宫中突然出现的骑兵当如何解释?”
“能藏得如此之深,若非御林军已经被你我掌控,岂不是夜里被人杀上府门犹不自知?”
原本放松下来的心脏又是一紧,有户部两位侍郎的珠玉在前,如何不让在场君子冷汗岑岑?
而许节却是仍不死心。
“兴许是阎相多想了,难道就不能是那死去的先帝给他儿子备的后手?”
说着许节眼中缓缓爬上了讥诮。
“说到底他就这么一个儿子,不上心可不行啊。”
他这话一出,顿时就引起了在场诸公的一阵哈哈大笑。
然而就在这等情景中,阎宫傅却是冷不丁的开口。
“二十岁高中殿试第一,二十五岁任吏部侍郎,到三十五岁登临相位……”
大笑声戛然而止。
可诸公不笑了,说出这话的阎宫傅却是笑的灿烂。
“老夫还记得当年上位的时候,可是有不少人叫我妖孽呢。”
语气唏嘘着,在场诸公却是领会到了阎相话语中的意思。
“既然能出一个妖孽,那为什么不能出第二个?”
再次安然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阎宫傅语气当中带上几分疲惫。
“兴许真是老夫想多了,之前听闻那朱棣手下有一神秘人,智谋无双,只是咱们的燕王对着人看的极严……”
“就连老夫都不曾知道他的来历,也许是他给小皇帝出的招吧,如若不然咱们以后得日子可不太好过了。”
许节却是显得不以为然。
“说到底还是一个小毛孩子,等这次胡蛮退兵了看他表现,如若不听话,咱们再换一个便是!”
其他人也是忍不住的附和起来。
“是极是极,咱们有阎相您,有您老在我等同僚尽管高枕无忧便是。”
原本有些塌下去的脊背不由的挺直了些,阎宫傅却是抬手示意安静。
“此事重大,各位不可掉以轻心,咱们还是得有个后手才是啊。”
在场众多官员当即齐齐朝着阎宫傅拱手行礼。
“我等,全凭阎相吩咐!”
“小皇帝的底气不过就是朱棣的三十万大军能退兵而已,如果这次的京城没能守住……届时城破百姓惨死,你我再行废立也是顺理成章。”
他这话却是让在场的诸公顿时一惊。
“阎相这话的意思是让咱们卖国!?”
许多双眼睛再次互相对视,刚才还信誓旦旦谈笑风生的大人此时却是面露难色。
坐在主位上的阎宫傅当即心中冷笑。
“如果不趁着这次机会打掉皇帝的锐气,重创燕王,那日后这小皇帝又想折腾怎么办?”
“这江山风雨飘摇,自当安稳些才好啊。”
说完这句之后,阎宫傅却是再也不理会堂内诸公精彩至极的脸色。
“阎季啊,我有些乏了。”
恭敬站在阎宫傅身边的阎季当即上前一步。
“我家老爷要歇息了,诸位大人请回!”
说完这句,阎季也不管这些个大人,直接转身弯腰将阎宫傅从椅子上扶起。
……
回到卧房,阎宫傅张开双臂,两个年轻貌美的丫鬟替他宽衣解带,净面泡脚。
等着一切完毕之后,阎宫傅这才看向了那刚替自己擦干双足的丫鬟。
“今日的药呢?”
闻声就见这丫鬟低眉顺眼的端着洗脚盆放到别处之后,这才又寻来一只晶莹剔透的水晶小碗。
提前放在桌上的药罐中,仍然冒着热气的药液倒入碗中。
然后就见这侍女竟是从桌上拿起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并挽起了自己的袖子。
一下秒,白皙软嫩的手臂被锋刃割出一道口子,鲜血顿时流入药液当中。
饶是此时的丫鬟小脸煞白头冒虚汗,却仍是一声不发的端起了这碗药递到了阎宫傅的手上。
“咕嘟!”
端过碗来看也没看,阎宫傅直接将其一饮而尽。
随意的摆了摆手,阎宫傅这才开口。
“好了,你下去领银子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