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妆奁里的嫁衣,金丝绣的凤凰栩栩如生,却像在嘲讽她摇摇欲坠的计划。-x~i*a-o¨s?h_u·o?h¨u′n*.\c*o!m?
若丁辉鹏开口,周维督震怒之下,别说成为周家儿媳,恐怕连全尸都难留。
想到白护法阴森的面容,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 组织最恨背叛,若事情败露,刑罚之残酷远超想象。
半个时辰后,绿萼气喘吁吁地跑回来,发髻松散,脸上带着惊恐与好奇交织的神色:“小姐!丁统领…… 他是被抓回来的!”
柳莺的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抓住婢女的肩膀急问:“快说,究竟怎么回事?”
“今日卯时,守卫发现密室空了,陈永年副将立刻带人追捕。?精e2武×小?¥e说?1网ˉ|` 2?)已@′e发|De布1+ˉ最?新|`?章¤[?节_&” 绿萼咽了咽口水,压低声音,“他们顺着血迹追了二十里,发现了唐胜利的尸体。后来……又找到了丁统领,他倒在地上,浑身是伤,更可怕的是……” 她声音发颤,“他的十根手指全被砍掉,舌头也被割了,嘴里塞着沾满血的麻布!”
柳莺双腿一软,跌坐在椅子上。耳边嗡嗡作响,好半天才听清绿萼后面的话:“现在,国公爷和公子正在商议如何处置。长史推测说,定是丁统领越狱后与人火并,才落得如此下场……”
紧绷的神经突然松懈,柳莺险些笑出声来。′s·a~n,s+a^n_y+q/.-c*o*m+
她接过绿萼递来的帕子,擦拭额角的冷汗,指尖却还在微微发抖。
没有舌头,无法言语,就算丁辉鹏满心冤屈,也再无法揭穿她的秘密。
命运的天平,竟在这一刻悄然倾斜。
议事厅内,气氛凝重如铅。
周维督拄着拐杖,盯着地上昏迷的丁辉鹏,浑浊的眼中满是痛心与失望。
周毛盛咬牙切齿道:“这个叛徒,死不足惜!不如立刻斩了,以儆效尤!”
“且慢。” 周维督抬手制止,“他跟随我多年,就算要处置,也得查清楚缘由。陈永年,你说在现场只发现他和唐胜利?”
陈永年抱拳行礼,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回国公爷,卑职赶到时,唐胜利已断气,丁辉鹏重伤昏迷。周围有打斗痕迹,但未发现其他尸体。卑职猜测,或许是意见不合,二人自相残杀。”
“荒谬!” 周毛盛怒拍桌子,“唐胜利是他的心腹,怎会……”
“毛盛,此事疑点重重。” 周维督打断儿子的话,“先将丁辉鹏关起来,找大夫给他治伤。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他转身望向窗外,苍老的声音带着疲惫,“青岩寨最近风波不断,切莫再生事端。”
柳莺站在议事厅外的廊下,将这番对话听得真切。
她轻抚胸口,悬着的心终于落回实处。
正欲转身离开,却见小蝶抱着一篮绣品迎面走来。
“莺儿!” 小蝶满脸担忧,“我听说丁统领的事了,到底怎么回事?他怎么会……”
“我也不清楚。” 柳莺垂下眼帘,掩去眼中的算计,“大概是一时糊涂,误入歧途。” 她拉住小蝶的手,语重心长道:“小蝶,寨中局势复杂,你莫要多打听,免得惹祸上身。”
小蝶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柳莺却注意到她眼中闪过的一丝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