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水离火,列阵!”
随着杀手们一声高喝——
江玉乘和林羽被合围在阴阳鱼眼之位。00小税王 蕞鑫漳劫埂鑫快
夜色中刀光如雪。
江雨燕看出了杀手的目标不是母亲,而是江玉乘。
“娘,你别出来!”
说罢。
她便抽出短刃,加入了这场厮杀!
裴尚书躲在马车里,吓得脸色惨白:“这......这可如何是好?”
他长这么大都没经历过如此阵仗。
这到西凉一个来回。
喜提两次刺杀......
虽然不是冲他来的,但他也怕呀......
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
纵使江玉乘三人武功高强,也开始脚步踉跄,渐渐力不从心。
江雨燕被数名杀手围攻。
“叮!”
短刃架住正面袭来的弯刀。
火星迸溅间。
身后又传来破空声。
她瞳孔骤缩,却已然来不及转身......
“雨燕!”江玉乘不顾一切地冲向妹妹。
冷月剑挑飞暗器的刹那。
江玉乘的后背完全暴露在刀网之中。
“嘶啦——”
弯刀割破皮肉的声音清晰可闻。
那一瞬间。
江玉乘只觉一阵剧痛从后背炸开,似有千万根钢针同时扎入。
温热的液体洒在江雨燕后背。
她心头一颤。天禧暁税网 首发
扭头看去。
那正是兄长江玉乘的血......
看到兄长为救自己竟不惜以身犯险,江雨燕瞬间红了眼眶。
终于喊出那句:“哥——”
这声迟了十五年的呼唤。
带着剜心般的破碎感,将兄妹二人之间的隔阂瞬间冲散。
亲情如潮水般将她的心填得满满当当。
江玉乘染血的嘴角微微扬起,反手斩断偷袭者的腕骨。
戈壁夜风裹挟着沙砾,抽在他身上。
江玉乘的伤口被沙粒蛰得生疼,但冷月剑依旧在挥出数道寒芒。
血珠不断滴落。
江玉乘剑势渐缓。
他却始终将妹妹护在身后。
江雨燕的泪水终于决堤,她起身与兄长背脊相抵。
残月如钩。
两柄染血的兵刃在月光下渐渐合鸣......
“杀——”
林羽吼声如雷。
手中长刀都砍得卷了刃。
他浑身浴血,疯狂攻向敌人。
“林羽,小心!” 江玉乘大声喊道。
林羽听到喊声,下意识转身。
可那明晃晃的刀锋已劈至面门,速度快得让他根本来不及做出横刀抵挡的动作。
江玉乘和江雨燕二人也抽不开身......
“林羽!”
千钧一发之际。
只听 “嗖” 的一声。
一枚飞刀飞掠而过,正击在那劈向林羽的刀脊上。,第·一!墈/书,蛧~ ?蕪`错`内~容·
刀锋被击得偏斜。
擦着林羽的脸颊划过。
林羽单脚点地,后掠三丈。
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心脏还在胸腔里疯狂跳动。
林羽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手指触碰到脸上那道被刀锋擦出的血痕,这才真切的意识到自己刚刚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此时。
东南方扬起一阵沙尘。
其实早在片刻之前,便有细微的马蹄声隐隐传来,只是在厮杀中的众人都未曾留意。
二十余骑自烟尘中奔出。
当先的中年文士一袭竹青襕衫,正是方才掷出飞刀之人。
他身后的伙计们绑腿间都别着钩镰短枪,分明是常年走镖的架势。
杀手望着东南方飘荡的旗子,眼神微眯:“商队旗号!”
“勾连阵!”中年文士扬手间。
数名伙计抛出铁链。
四尺钩镰枪缠着锁链,直取杀手下盘。
另有几人举着包铁木盾,错步间将江玉乘兄妹护在阵中。
杀手们惯用的合围之术,在这般铜墙铁壁前竟无从施展。
钩镰扫过之处,血水混着黄沙飞溅!
有了商队的加入。
战局瞬间扭转。
“撤——”
杀手这才看出,这根本就不是寻常商队。
纷纷向四处逃窜,转眼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江玉乘长舒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一松,身体再也支撑不住,缓缓倒下。
“哥!”
“世子!”
江雨燕和林羽同时惊呼,急忙冲过去扶住江玉乘。
“我没事......” 江玉乘虚弱地笑了笑,“放心,死不了......”
“乘儿!” 王若芸急匆匆地从马车处跑来。
她来到江玉乘身旁,蹲下身子,眼中满是心疼,“先别说了,赶紧包扎伤口。”
江雨燕守在一旁。
泪水模糊了眼前血色:“哥,你一定要没事......”
江玉乘看着江雨燕,心中一暖:“傻丫头,哥这不是没事吗......”
经过一番包扎。
江玉乘的伤势暂时稳定下来。
那中年文士带着商队众人走上前来。
江玉乘强撑着起身,抱拳深深一揖:“今日若非诸位仗义相救,我等恐怕已命丧黄泉。”
!“大恩大德,江某没齿难忘。”
“敢问恩公高姓大名?”
中年文士赶忙上前扶起江玉乘:“世子言重了,在下周逸。”
“我们之前应该见过面的。”
江玉乘打量着眼前人。
这才恍然想起,先前确实见过。
这人竟是赵承羡身边那个谋士——周逸。
“二殿下派你来的?”江玉乘问道。
“正是......”周逸躬身道,“二殿下视世子为挚友,特令在下于世子回程途中暗中守护。”
不管二殿下此举是真心关怀,还是掺杂了利益。
但今日这份恩情,他江玉乘是实实在在欠下了......
江玉乘正色道:“如此,还请周先生代我向二殿下转达谢意。”
周逸谦逊道:“二殿下特意交代过,世子无需言谢。”
“如今世子平安,我等也算不辱使命。”
“在下这便告辞......”
言罢。
周逸转身招呼一声。
带着商队缓缓没入星垂平野的荒原......
......
......
血衣楼主隐于暗处。
冷冷注视着远处的一切。
“江玉乘,你就好好地把证据带回大齐吧。”
“一切都在本座的算计之中。”
他是要派人暗杀江玉乘没错。
但他并不想让江玉乘死。
他既要让江玉乘把太子通敌的证据带回去,又要让赵承乾背上买凶杀世子的罪名!
如此一来。
太子必将倒台!
大齐皇室越乱!就越合他意!
他要亲眼看着这所谓的皇家尊严在争斗中被撕得粉碎。
“这场好戏,才刚刚开始......”
“桀桀桀......”
血衣楼主身形一闪,消失不见......
只留下那阴冷的笑声飘散在夜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