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县令官舍内。?1\3?x!s!.~n¨e`t·
许白山似有些颓废一般的,瘫坐在太师椅上。
即便整夜过去,他依旧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失败。
是因为周世手里有兵?还是因为周世背后有其他人物?
如此,那人物到底是谁,为何要同我过不去。
又为何要将周世派到这青云县来?
无数个问题萦绕在许白山脑子里。
恰在此时。
他听到门外传来一阵窸窣声音。
随后,他的官舍,便是传来一阵“吱呀”声。
从大门进来的,正是那个自己恨得咬牙切齿的周世。
周世来到屋内。
看着瘫坐在太师椅上的许白山,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屑。
找了个位置,便是自顾自的坐了下来。
许白山撇了周世一眼,淡淡的吐了一句话。
“周世,你赢了。”
“这青云县,今后是你的了。”
“赢?哼哼。”
周世笑笑,随后叫人给自己端了一杯茶过来。
顺手,也让人给了许白山一杯。
“你这个字用得不对。”
许白山闻言,脸露讥讽之色。
“怎么?周大人想置我于死地?我好歹如今还是官身,要杀我,别说是你,即便是州府,也没那权利。^新/完+本`神-站. ?最·新+章-节′更,新!快·”
“这可是你最常挂在嘴边的,大陵律法的规定。”
“许大人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你还不配我用赢这个字。”
周世品了一口茶,淡淡的回应道。
“而且,如果我想杀你,你昨晚就已经命丧黄泉了。”
“之所以将你留着,还让你继续呆在你的官舍里面,就是想为你留足最后一点体面。”
“许大人要是觉得我对你太客气了,我也可以将你扔到大牢里面,去和那些屎尿粪桶待在一起。”
许白山闻言,便是瞪了周世一眼。
但也只是如此。
如今的处境,他自己已经很清楚了,罢免官身恐怕是免不了的了。
只是看周世是否要杀自己的头。
周世之所以还留着自己,应该是还有一些问题想问自己。
这样也好,自己也有一些问题想问问周世。
“周大人一早过来,恐怕不是为了与我斗嘴的吧。”
“我的确是有些问题想问许大人,刚才只是想让许大人清楚一下自己的处境。”
“正好,我也有些问题想问周大人,如此,我们一人一个问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如何?”
“可以。”
周世回答道。
今日他前来,心中就已经猜想到了,许白山有话要问自己。?s/s¨x¢i~a,o^s/h·u!o\._c′o~m¢
如此,算是了了对方最后一个心愿。
“如此,周大人先请吧。”
“那些甲胄哪里来的?”
周世也不磨叽,放下茶杯,便是直插主题。
许白山心中已经模拟好许多问题。
例如他与四大家族的关系、此次背后主使是谁等。
但周世这个问题,却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吃惊的同时,心中也立即警戒了起来。
“周大人为何会询问甲胄之事?”
“你只管回话便是。”
“那甲胄穿戴在项秉手下人身上,周大人为何不去问他?”
周世冷冷一笑。
“许大人,这个时候你还想要糊弄我吗?这甲胄是谁的东西,到时候一审便知,许大人何必继续给自己难堪呢。”
周世自然是笃定,这玩意绝对是许白山的手笔。
一个当地的小小士绅,有那个胆子敢去碰违禁物?怕是连原材料都凑不齐。
“......”
“我是下令打造的。”
许白山心中也是清楚。
他们昨晚失败,那所谋划的一切,皆是空谈。
同样,项秉顶包一事,自然也毫无意义。
“为何要打造甲胄?”
“卖钱。”
“有个老翁会不时的来收购甲胄,出的价格,要比一般价格高出三成,两年前找上了我,与我达成协议。”
周世闻言,略微皱了皱眉。
“你可知对方身份?”
许白山摇了摇头。
“那人神出鬼没,只有他联系我时才会出现,他自称徐先生,其余的,便是一概不知了。”
“你胆子是真大,如此身份不明之人,你也敢将甲胄卖给他。”
“周大人此言差矣,正是因为对方身份不明,我才敢将甲胄卖给他,毕竟这是掉脑袋的活儿,只要对方没有身份,即便落网,其所言也不会成为证据,自然查不到我身上。”
“如此,我知道了,接下来你问吧。”
周世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毕竟从许白山嘴里,周世能感觉出来,这事情透着邪。
虽然自己要查的话,自然能继续查下去。
但是,这又何必呢?
自己之上有州府,朝廷里面,有刑部。
这等事情,轮不到自己一个小小县丞来做主。
有这个时间,不如想想此间事毕,到哪里去快活快活。
“周大人,你为何要同我过不去?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你上面,庄仕韩的意思?”
周世一笑,翘起二郎腿。
“我还以为你会问我一些更加直接的问题呢。”
“请周大人赐教。”
“首先我要纠正你一点,不是我要同你过不去,是你同我过不去。”
“在我看来,你、还有这青云县的四大家族,与地上的蚂蚁,田间的蚂蚱无异,但凡我愿意,轻轻松松便能捏死。”
“至于庄仕韩,我家阿黄的排面估计都要比他大。”
“周大人说话,切莫闪了舌头,这寒州,要不是有庄仕韩罩着你,你当真以为你能在这青云县为所欲为?”
“许大人,这话你又错了,并非是庄仕韩罩着我,而是我罩着庄仕韩。”
“许大人这等聪明人,想必应该打探过我的来历了吧,是不是什么都查不到?”
许白山盯着周世,没有言语。
“那是因为有人打了招呼,不允许向外透露我的身份。”
“我的名号你可能不太清楚,但家父的名号,你或许听过,周崇文。”
此言一出。
许白山大惊。
甚至不自觉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一脸难以置信的询问道。
“周崇文?你是说你父亲是京城刺史周崇文。”
周世点点头。
许白山此时已经汗如雨下,浑身无力,甚至瘫坐回了太师椅上。
至此,许白山终于是想明白了。
为何周世身边能有如此强悍的悍将、为何周世敢打开皇家粮仓、为何周世行事如此放肆,却依旧没人敢将其拿下。
一切皆是因为。
他周世,乃是周崇文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