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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杀鸡儆猴

天牢。_s?j·k~s*a/p,p~.?c*o?m-

铁栅栏将光线切割成细碎的条纹,落在林默的脸上。

阴影里,那个叫“影”的人,如同一抹凝固的墨。

林默抬起头,放下了手中的卷宗。

“名单有更新?”

“不。”影的声音毫无起伏,“一个消息。”

林-默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城西,张家,依附于王氏。”

“今日午时,张家三子张恒,当街强抢民女。”

林默皱眉:“这种事,该由京兆府……”

“陛下要知道,一只狗,吠得有多大声。”影打断他。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影的身体似乎与黑暗融合得更深了,“陛下需要一个理由。”

“一个……让全城都安静的理由。”

说完,影的身形微微一晃,便消失在了甬道的尽头。

林默看着他消失的方向,握紧了手中的笔。

他隐约感觉到,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一件,比记录名单更重要,也更血腥的事。

……

王家府邸。

书房内,檀香袅袅。

王承正在与几位心腹商议着,如何将更多的人,安插进兵部。

这几日,他们过得顺心得意。

小皇帝如他们所料,是个软骨头。

权力,正在一点点回到他们手中。

就在此时,管家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b¢o+o_k′z¨u¢n¨._c+o?m~

“老爷!不好了!”

王承眉头一皱:“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张……张家出事了!”管家面无人色,声音都在发抖。

王承旁边的侄子王腾不耐烦道:“哪个张家?”

“就是依附我们的城西张家!张显的那个家族!”

王腾嗤笑一声:“他们家能出什么事?无非是那个不成器的张恒又惹祸了,打发点银子就是。”

“不……不是啊!”管家带着哭腔,“张家……张家被灭门了!”

“什么?!”王承霍然起身,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王腾也愣住了:“灭门?京兆府干的?为了一个平民女子?”

“不……不是京兆府!”管家惊恐地摇头,“是……是大雪龙骑!”

“大雪龙骑?!”王承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那是皇帝的亲军!是只在边关和战场上才会出现的杀戮机器!

“怎么回事?说清楚!”王擎一把揪住管家的衣领。

“就在半个时辰前,上千大雪龙骑,铁蹄如雷,包围了张家府邸。”

“没有喊话,没有审判……”

“只有……杀戮。”

“从府内的主子,到府外的护院,再到厨房的杂役……一个没留!”

“火光冲天,血流成河!”

“现在,整个张家宅邸,已经成了一片白地!”

书房内,死一般的寂静。

王腾松开手,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在书架上。^y/u`e¨d+u.d^i?.~c-o~m?

“疯了……他疯了!”

王承没有说话,他只是死死地盯着窗外,京城的方向。

他仿佛能听到那并不存在的马蹄声,能闻到那随风飘来的血腥味。

这不是警告。

这是示威。

皇帝绕过了所有朝廷法度,用最直接,最野蛮的方式,砍掉了他们伸出的一根手指。

“父亲……”王腾的声音在颤抖,“他这是在……在打我们的脸!”

王承缓缓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中的浑浊已被一片冰冷的杀意取代。

“打脸?”

他一字一顿,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这是在告诉我们……”

“他手里的刀,还很快。”

……

与此同时。

谢家、崔家、卢家的家主,也收到了同样的消息。

三人的反应,与王承如出一辙。

震惊,愤怒,而后是……无法遏制的恐惧。

“他怎么敢!”谢家胖胖的家主,一拳砸在桌上,肥肉乱颤。

“绕开三司,动用亲军,屠人满门!这是昏君所为!”卢家家主厉声道。

“他这是在向我们所有人宣战!”崔家家主脸色铁青。

一封封拜帖,雪片般地送往了王家府邸。

他们需要王承这个主心骨。

他们需要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

御书房。

夜,已经很深了。

李彻换下了一身常服,重新穿上了那件黑底金纹的龙袍。

他站在《大炎江山图》前,手中拿着一支朱笔。

陈庆之如同一尊铁塔,静立于他身后,身上还带着淡淡的血气。

“都处理干净了?”李彻问,没有回头。

“回陛下,张氏一族,共一百三十七口,尽数伏诛。”陈庆之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家产已查抄,府邸已封禁。”

“嗯。”李彻点点头。

他走到地图前,找到京城版图上,那个属于张家的位置。

朱笔落下,画了一个比王、谢、崔、卢小上许多,却同样鲜红刺目的“叉”。

“一只鸡,有时候比一群猴子,叫得更响亮。”李彻淡淡道。

陈庆之沉默不语。

他知道,今夜之后,京城的风向,要彻底变了。

那个在朝堂上对四大家族唯唯诺诺的年轻皇帝,终于向世人露出了他的獠牙。

“陛下,”陈庆之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魏国公在殿外求见。”

“让他进来吧。”李彻放下笔,坐回御案后。

魏国公步履沉重地走了进来,苍老的脸上,满是痛心疾首。

“陛下!”他一进来,便跪倒在地,“您……您怎能做出此等事来!”

“魏公请起。”李彻的语气很平静。

“老臣不敢起!”魏国公老泪纵横,“无诏令,不经审,便屠人满门!陛下,这与暴君何异?史书之上,会如何记载您啊!”

李彻看着他,眼神无波无澜。

“魏公,朕问你,张恒当街强抢民女,按大炎律,该当何罪?”

魏国公一愣:“……当街掳人,形同绑票,轻则流放,重则……可斩。”

“那张家包庇行凶,纵子为恶,又当何罪?”

“……同罪。”

“既然结果都是一个死,早一些,晚一些,又有什么区别?”李彻反问。

“可……可是法度!是程序!”魏国公激动道,“国之根本,在于法度!陛下今日可为民女杀张家,明日是否就能因一言不合,而杀朝臣?”

李彻笑了。

他站起身,走到魏国公面前,将他扶起。

“魏公,你错了。”

“朕杀张家,不是为了那个民女。”

李彻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柄重锤,敲在魏国公的心上。

“朕杀张家,也不是为了立威。”

他凑到魏国公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朕是在救他们。”

“救王承,救谢、崔、卢那三个蠢货。”

“朕在告诉他们,这艘船,要沉了。”

“再不跳船,就只能跟着朕,一起葬身鱼腹。”

魏国公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位年轻的帝王。

那双眼睛里,没有暴虐,没有疯狂。

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的算计。

“陛下……你……”

“天快亮了。”李彻直起身,负手而立,望向窗外即将破晓的天空,“朕想,王太傅他们,应该也快到了。”

“朕,很想看看他们现在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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