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惨叫二度打断大殿中的混战。/r,i?z.h?a¨o¨w+e-n?x?u.e\.¢c~o+m-
全场目光倏然聚焦而去。苏烬见他后退,几乎是凭着残存战意抡起拳头,猛然砸向皇帝面门。目盲毁容,这种局面从未在皇帝设想之中。哪怕失去力量也比毁容来的更让他容易接受。此刻他一手捂着脸,右脸恐慌尽显。拳先未至,一捧鲜血已经覆住了皇帝的视线。“砰——!”一声沉闷爆响过后,皇帝头部后仰,口鼻涌血,几欲昏厥。苏烬用的...仍旧是那只残拳。此刻他右拳早已经血肉模糊,五指残碎扭曲,指骨错位,甲床炸裂几近废弛。可就是这样一只“断手”,此刻却如坠雷霆般砸落,带着压榨出最后一丝力道的死志。“咔嚓!”拳面撞上的刹那,五指指节歪曲、骨刺穿肉!整只拳头被反冲炸裂,血肉崩开,血沫四溅!这一拳的狠辣,震惊满场。苏烬紧跟上前,一脚踹翻皇帝,双臂死死将其绞住,两人如同山野村夫般在血泊中翻滚厮杀,撕扯不休。“沈渊!!!”陆承运暴吼。“你去吧!去了儿今天就死在你眼前!”沈御风双手死死扣住剑锋,血流不止,而喉咙,此刻正贴在剑尖上!“养育之恩,来世再报!”沈渊浑身颤抖,老泪纵横。+w.a*n^b~e¨n?.^o*r+g.“啊!!!”一声悲吼,快速抽出宝剑,狠狠朝着苏烬投掷而去。翻滚中的两人已扭至观主大位台阶下,飞剑径直穿透苏烬锁骨,贯体而入!就当苏烬起身,飞剑袭来。巨大的力道直接穿碎锁骨,直透后背。狂暴的内劲通过剑刃散发,不断伤害着身体各处筋肉内脏。苏烬发出惨叫,双手死死抓着皇帝不放,两人直接被带飞到了高台上。不顾剑刃在骨肉中搅动,苏烬仍旧死抓着皇帝不放,勒住他颈部坐上了观主宝座。皇帝挣扎愈发无力,最终彻底瘫软,被苏烬压制。全场,止战。“怎么会这样……”沈渊喃喃道,整个人恍若丢了魂。陆承运脸色惨白,低头望去,终于意识到了端倪。“水……水里有毒?!”“呵呵呵...聪明。”苏烬惨笑,“现在谁都不许动,敢动我就杀了他。我没有用什么猛毒,这狗东西够厉害现在才上劲,但你们别忘了...他心脏被我穿了一刀,可没多少力气维持伤势了。^w\a.n\o¨p+e~n¨.?c-o!m!”“他身上的伤势……也很重。”沈渊目光复杂低声道。陆承运闻言回头,仔细打量苏烬。瞎了一只眼,另一只眼瞳孔光芒略微涣散,身躯微抖。肩膀上的剑伤也严重,而且沈渊一定会用内劲增加威力,那也就是说他内伤也不轻。 最后...他在水中下毒,哪怕吃了解药,量也不是那么好掌控的,很可能也在中毒状态。陆承运暗中同沈渊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了计较。皇上被挟持,但是挟持者状态奇差,而且还在不断失血中。只要等到契机出现,还有转败为胜的可能!师青的目光从未离开二人,见二人对视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但是现在也无法上前。思索片刻,向苏烬的方向张望了一眼,拿起手中手电筒调成聚光模式。啪嗒一声,手电卡入殿顶雕花之中,强光顿时洒落而下!“你干什么!”陆承运反应不及,扭头怒骂。师青耸了耸肩道:“给他们照个亮,咱们要再动手,可都得看看的清清楚楚。”陆承运回过头,心下稍安,那东西应该只能照亮,没有别的蹊跷。光束正好定在高台之上。苏烬一手勒喉,一手血流如柱,皇帝瘫在他膝前。两人仿佛被钉在了舞台正中,光芒聚焦之处。二人脚下,血液顺着玉阶缓缓而下,如同铺了一道猩红的登顶地毯。肃杀、静默、紧绷。气氛如临审判。“杀了朕,你们都活不成!朕的人...马上就会赶到,你们这帮乱臣贼子!”皇帝含恨一字一顿道。“真..疼啊...”苏烬独眼流着血泪,颤着声音道,“其实我刚才在水里就完全能杀了你...没必要搞成这样,但我还有朋友在山上,就只能再劳烦你一段时间。”“师青...国公,我之前好像听到外面有声响,可能我们两边已经打起来了,你们两个去接一下吧。如果我的人死了,我现在就掐死他...国公,你可别让我为难啊。”沈渊深吸一口气看向师青,可师青已经提枪转身走向大殿外。苏烬抬眸注视着二人的背影离去,大殿陷入静谧。不到十分钟后,两人身后跟着六人再度返回。杜文彦一人,手臂受了伤衣衫染鲜血,脸色发白。其余六人都是调查城中情况,第一波回报消息的高手。当几人出现在大殿,立刻神色变得慌乱。杜文彦冲进殿内,手臂带伤衣衫染血、面色惨白,看到高台上的苏烬,整个人都懵了。“吴兄!”她狂奔两步,却被师青横枪拦下:“现在局势不妙,不要过去添麻烦。”“吴兄,你怎么样了!”杜文彦颤声道。“还好...还好...不用担心我,你怎么样?”苏烬微喘着道,“外面打起来了,云怜跟滚滚呢?”“我没事,他们两个都安全,我放了一批人出来...现在在外面僵持。”杜文彦强忍泪意。大殿玉阶上的血还在不断下流蔓延,苏烬看上去几乎...已经有些濒死之状。“很好,一个都不能少,咱们马上要完成任务了...有伤的先疗伤,后面还有更大的危险。”“你们到底有多少人!预谋多久了?”皇帝咬着牙道。“呵,到现在你还以为我们在造反?”苏烬笑了笑,“不是,我们没有造反。正如沈御风说的,末日将至,我在拯救你们。”“我从未针对任何一人,这里也没有人是我的敌人...包括你,其实我有一句话早想跟你说的。”“什么?”皇帝阴声问道。“你儿女的死是情不得已...我很抱歉,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