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我要换布。?k,s·w·x*s_./o?r.g^”
下午,当朱雄英他们刚刚回到银行,便看到老赵挺着脖子,满脸嚣张的走了进来。
他倒是没有搬进来几个箱子,因为他带来的箱子,偌大的银行大堂根本就放不下。
这也是他们故意为之。
宝钞的面额越小。
给人的视觉震撼力便越大。
他们的目的,就是要让老百姓亲眼看到,银行出尔反尔,兑不出布匹的那一幕。
自然场面是越大越好。
果不其然。
门口数辆大车排开,将道路堵了个严严实实。
如此声势浩大的一幕,不仅仅是吸引到了排队的百姓。
就连过路人,也跑过来要看个热闹。
而在银行里。刚刚吃饱喝足的徐妙锦眨了眨眼,看了看面前的老赵。
又眨了眨眼,看了看外面的那些大车。
终于算是反应了过来,捂着嘴失声道:
“这么多!”
“呵呵,不多不多。”
眼看着徐妙锦花容失色的面孔,老赵的心中反而一安。
虽然他不知道面前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但是很明显就是银行一伙的。
既然能够吓住这个女人。
至少能证明,自己带的钱是够的。
想通了这一点,老赵的心气越发的足了。\新\完′本_神,站¨ -更.新.最/全\
他笑呵呵的补充道:“对了,我也像早晨的那位一样,全给我换成丝绸就好。”
“呵呵,诸位见谅,实在是不敢拿着宝钞了,还是丝绸存着放心,哪怕留给儿孙也好。”
一边说着,老赵挺了挺肚子,双手在胸前抱拢。
粗短指头上,密密麻麻带着七八个戒指。
黄金的璀璨和宝石的闪耀,在灯火下越发的刺眼。
也越发地证明了此人的财力之足。
见状,徐允恭不敢怠慢,下意识的便使出了拖字诀:
“稍后,我们需要清点一下宝钞的数量。”
“请便。”
老赵并不担心。
经历了早晨的那一次兑换之后,他确信银行不可能从其他地方调来布匹。
就算你是银行,有太子背书,也是要讲究基本法的。
哪怕你金口一开,商人们无有不允,倾家荡产也愿意帮你。
但是布这种东西总变不出来吧。
就算是有货也要调运不是。
所以老赵丝毫不慌,甚至还以银行内部灯火昏暗为由,主动邀请众人到外面检验。
众人自然无可无不可。
到了银行大门外,那片偌大的空地上。
数十辆车上的宝钞层层铺开。
宛如白花花的银子一般,呈现在了半个金陵城面前。_比_奇`中?文_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一时间,周围围观的人群中,惊呼声此起彼伏。
普通的小老百姓哪见过这个场面。
每一张宝钞,都够这些老百姓奋斗一年的时间。
这满地白花花的宝钞。
让所有人都感觉晕晕乎乎,头晕目眩。
“这得……这得有多少钱呐?”
“我觉得至少好几十万贯。”
“放屁,这少于一百万贯,我当场吃屎!”
“好家伙,哪怕给我一把呢……”
“拉车的,好好拉你的板车,别在这做梦了!”
“这么多宝钞,要是换成棉布该有多少呀?”
“这你就不懂了吧,有钱人都是换丝绸的……”
听着周围的议论声,徐允恭几人脸色凝重。
“这人,来者不善呐。”
“这么多宝钞,不是一家一户能凑的齐的。”
徐允恭喃喃自语的声音传到几人耳中,使得几人脸上愁云越发的浓密。
就连一向在当隐形人的朱允炆,此时都感觉坐不住了。
他想看朱雄英倒霉是一回事,但他万万不想看到自己太子老爹的政策受阻。
然而就算朱允炆急的跳墙,以他的政治智慧也想不出来什么好的办法。
只能是不断的出着馊主意:
“要不我回趟宫,就说是皇爷爷召见,今天银行先歇业一天?”
“不可!”×3
谁料朱允炆此话一出,顿时引起了众人的齐齐反对。
徐妙锦翻了个白眼,抢先说道:
“躲得了一时,还能躲得了一世?”
“人家今天不来,明天等你开业照样来堵,你能有什么办法?”
徐允恭也点了点头,不过预期就比徐妙锦客气的多:
“殿下此言差矣。如今这些宝钞,已经显露在了老百姓的眼前。”
“如果不能如数兑换,对于银行的信誉是一个毁灭性的打击。”
“现在想要解决问题,要么是让这人自己主动退缩。”
“要么……”
徐允恭摇了摇头,都有些不忍,把接下来的话说出口
“要么我们如数兑换。”
朱雄英接住了徐允恭的话茬。
他也是这些人当中,情绪最稳定的一个。
“其实最好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给他全数兑换,而且要大张旗鼓的换。”
“现在他主动把这些宝钞暴露在了大半个金陵城的面前,已经相当于把我们架在了高台上。”
“我们要做的就是借台唱戏,把这出大戏稳稳的给他唱下来。”
“至于再怎么算账。”
“那是接下来的事情。”
“你说的轻巧。”
朱允炆气急反驳。
“兑换兑换,哪有那么多布给他兑换?”
“而且你刚才也听到了,这人点名全要丝绸。”
“这么多宝钞啊,哪怕是把整个大明的丝绸都拿过来,恐怕都不够给他的吧?”
朱允炆越说越气,此时的他看着其他三人,都觉得面容可憎。
“要是银行被挤垮,损伤的是太子的仁德。”
“你一个草民当然可以抽身离开,但是让太子如何自处?”
“简直是一派胡言!”
朱允炆的破防叫嚣,并没有影响到朱雄英的思路。
他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老赵的形影穿着,微微侧头,向着徐家兄妹问道:
“允恭兄,徐家妹子。”
“你们看此人,项是什么来路?”
徐允恭目光凝重,上下打量了一下老赵,语气也有些不确定:
“虽然说此人穿的绫罗绸缎,但是你看他站在那里的时候,双脚并拢,腰背微弯。”
“如果不看他的穿着的话,我会以为他是哪个勋贵的管家。”
“但是金陵的勋贵我都认得,不记得有这么个人。”
朱雄英笑笑:
“也未必就是勋贵。”
“不过。一试便知。”
说着朱雄英走上前,向着老赵拱了拱手:
“这位仁兄,眼下清点还需些时候。”
“不如仁兄先拿出身份文碟,我们登记一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