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看着刘福贵那副惊慌失措、几乎要哭出来的样子。′q!u.k\a`n\s~h+u¨w?u′.+c,o^m*

脸上的错愕更深了。

他完全没想到，自己的一个简单推拒。

竟然会让对方产生如此巨大的误会。

他想说什么，却发现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

这误会，深得有点离谱了。

他来福满楼，可不是为了收受贿赂。

他要的，是合作。

林凡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刘福贵的耳中，也让周围竖着耳朵偷听的食客们听了个分明。

“刘老板。”

林凡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静，甚至带上了一丝无奈。

“你真的误会了。”

他看着对方那张因恐惧和困惑而扭曲的胖脸。

“我今日来此，并非是向你索要什么所谓的‘孝敬’。”

这话一出，刘福贵脸上的哭腔顿时卡住。

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林凡。

不是来要钱的？

那……那是为了什么？

难道是……菜真的难吃到了惊动县令大人的地步？

要问罪？

这个念头让他刚放下一半的心又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比刚才更甚。

得罪了县令的胃，这后果恐怕比送钱不到位更严重！

“大……大人……”

刘福贵的声音抖得更厉害了，几乎站立不稳。,叁~叶\屋+ ~唔+错*内,容′

“是……是小店的菜……不合您的口味吗？小人……小人这就让后厨重做！不！小人亲自……亲自去给您……”

林凡抬手，打断了他的语无伦次。

动作不大，却带着一种让人安静下来的力量。

“菜的味道，确实有待提高。”

林凡实话实说，并未掩饰。

刘福贵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仿佛随时会晕过去。

完了，真的完了。

然而，林凡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再次愣住。

“但我今天来，主要不是为了评价你的菜。”

林凡身体微微前倾，目光落在刘福贵惊疑不定的眼睛上。

他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我是来找你，谈合作的。”

“合……合作？”

刘福贵重复着这个词，像是第一次听到一样。

他的大脑完全无法处理这个信息。

县令大人……找他一个开酒楼的……谈合作？

合作什么？

难道是……县衙要采买酒席？

可那也用不着县令亲自来说啊？

而且，看这位大人的架势，也不像是谈普通采买生意的样子。

刘福贵努力转动着他那被惊吓和困惑塞满的脑子，试图理解眼前这匪夷所思的状况。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用眼角的余光瞟着林凡，声音带着浓重的不确定。*k?u?x*i-n?g~y!y¨.·c\o+m^

“大人……您……您说笑了……”

“小人这福满楼，就是个……就是个小本经营的酒楼……”

“实在……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地方……能跟县衙……合作的啊？”

他下意识地，还是将“合作”的对象理解为了官府，理解为了县衙。

这是他多年来和官府打交道形成的惯性思维。

林凡闻言，嘴角的无奈又深了几分。

他摇了摇头。

“刘老板，你又误会了。”

林凡的目光平静地看着他，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不是县衙要跟你合作。”

“是我。”

林凡伸手指了指自己。

“我，林凡，个人，要跟你，刘老板，谈一笔合作。”

“个……个人？”

刘福贵彻底呆住了。

他看着林凡那张年轻却异常认真的脸，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没有半分戏谑。

不像是在开玩笑。

更不像是在用另一种方式索要好处。

县令大人，用个人的身份，找他这个酒楼老板谈合作？

这……这超出了刘福贵几十年的人生经验。

他混迹商场，与各色人等打交道，尤其是官面上的人物，他自认有几分眼力。

要么是威逼，要么是利诱，要么是场面上的应酬。

像林凡这样，直接、坦诚地提出“个人合作”的，闻所未闻。

恐惧渐渐退潮，巨大的困惑和一丝难以置信的好奇涌了上来。

他仔细观察着林凡的神情，那份平静和笃定，不似作伪。

难道……这位年轻的县令大人，真的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刘福贵的心思活络了起来。

他咽了口唾沫，喉结滚动了一下，紧绷的身体略微放松。

他试探着，小心翼翼地问道，语气里带着七分不确定，三分试探。

“不……不知大人……您打算……如何合作呢？”

林凡见他终于不再误会，神色也缓和下来。

他身体向后微靠，姿态放松了几分，但目光依旧专注。

“很简单。”

林凡的声音清晰而直接。

“我出菜谱，你出厨师，场地，也就是福满楼，赚了钱，我们五五分成。”

空气仿佛凝固了。

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喧闹声，反衬得这雅间内愈发寂静。

刘福贵脸上的惊疑不定，瞬间僵住。

他张着嘴，那双原本就因为肥胖而显得不大的眼睛，此刻瞪得溜圆。

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看着林凡，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仿佛刚刚听到的不是合作提议，而是什么天外奇谈。

脑子里更是一片空白，嗡嗡作响。

菜谱？

五五分成？

个人合作？

这位县令大人，到底在说什么？

他活了几十年，迎来送往多少官员，要么是威逼着要好处，要么是暗示着求方便，何曾见过这般……这般直接说要“合作”的？

还是用他自己的名义。

这比刚才推回银子，还要让他心惊肉跳。

林凡看着刘福贵这副呆若木鸡的样子，微微挑了挑眉。

对方的反应，似乎比他预想的还要……迟钝一些？

他以为是自己说得太快，或者这合作方式太过新奇，对方一时没反应过来。

毕竟，在这个时代，官商之间如此平等的合作，确实罕见。

林凡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给了对方一点消化的时间。

茶水微凉，正好让他冷静一下思绪。

然后，他放下茶杯，看着依旧处于石化状态的刘福贵。

杯底与桌面接触，发出一声轻响，在这寂静中格外清晰。

林凡决定再重复一遍，说得更清楚些。

“刘老板。”

他的声音平静，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清晰。

“我再说一次。”

“我，林凡，个人出菜谱。”

他指了指自己，神情坦然。

“你，福满楼，出场地，出厨子，负责经营。”

他又指了指刘福贵，动作不快，却带着分量。

“赚到的利润，我们对半分。”

“五五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