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盯着守卫,冷冷道:“告诉我们卜瑞在哪。-d_q~s?x.s`.`c`o!m!他今天必须死。说了,你或许有条活路。不说,现在就得死。”
守卫看着两人,声音发抖:“老大……在三楼,上楼左转第二间!”
小夏逼视他的眼睛:“没骗人?”守卫用力摇头。小夏看出他没说谎,嗯了一声,给谢文一个眼色。谢文会意一笑,同时刀锋已刺入守卫喉咙。这种临场叛主之徒,他们不会留。
谢文和小夏招手示意严良过来。“良哥,卜瑞在三楼。我们怎么行动?”
严良眼神决绝:“卜瑞必须死,其他人也别想轻易逃脱!”众人点头。严良留下小秋守一楼,负责接应和阻击一楼敌人。小秋领命。
严良随谢文小夏上楼。他感觉有个人寸步不离自己,回头一看是个漂亮但冷若冰霜的姑娘。这是华静,奉小夏之命贴身护卫。严良不认识她,没多问。
解决了楼梯守卫,众人到三楼左侧第二间房前。“就是这儿!”小夏掏出短弩,低声说。严良一点头,众人利刃出鞘。谢文暴喝一声,踹开门猛冲进去。
屋内有两人躺在床上。一个男子闻声坐起,样貌与卜瑞传闻相似。谢文断定就是他,手起刀落!男人哼都没哼一声,脑袋被重手法劈开。旁边的女人尖叫起来。谢文确认目标已死,迅速退出。
大楼里顿时炸锅。玉剑门的人睡眼惺忪出来查看,被埋伏在门外的人乱刀砍倒。“不好!是敌人!”叫喊声四起。玉剑门的人这才惊醒,抄家伙冲出房间混战。整个大楼陷入数百人的激烈拼杀。
严良不放心,大声问刚冲出屋的谢文:“里面那个真是卜瑞?”谢文正与人缠斗,边打边回:“看着像!没太看清!”严良皱眉,推开房门再进,华静紧随。
借着微弱的天光,床上那人面目血肉模糊难以辨认。严良摸索着点亮灯,掏出陈段给的卜瑞画像对照。脸全花了,根本认不出。
床上的女人还在歇斯底里尖叫。严良烦透了,吼道:“闭嘴!”那女人充耳不闻,尖叫声更高。严良反手一记耳光:“我让你闭嘴!”女人被打懵了,抬头瞪着严良,眼神像淬了毒:“杀人犯!畜生!”
严良心头发寒,指着尸体问:“他是不是卜瑞?”“哈!”女人神经质地狂笑,手悄悄摸向枕下,“我死也不会告诉你……”话音未落,她猛地抽出一把短刀刺向严良心口!
严良全无防备!本能侧身,仍被刀尖划过手臂。他万万没料到这疯女人还能暴起伤人。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噗嗤”一声轻响!一道寒光射中女人腹部,剧痛让她刀路一偏。不等她再刺,另一道利刃已贯入她胸膛。出手的正是面冷如霜的华静!
原来华静一直冷眼旁观,早注意到女人摸枕下的小动作。她默默抽出备好的短刀,蓄势待发。果见那女人亮刀行凶,华静立刻飞刀救主。
严良惊魂甫定,手臂火辣辣地疼。,搜+搜·小?说,网\ /免,费\阅-读?他探了探女人脖颈,已无生息。他长叹口气,看向华静。华静以为他要责怪杀人,抢先道:“我看她动刀,怕伤着你才……”
严良真心感激道:“没怪你!刚才多亏你救我!谢了!”他仔细看着这张冷艳的脸:“你叫什么?”华静被他看得心慌,低头道:“华静。”
“华静?好名字!”严良点头,走出房间,心悬着尸体身份。
外面激战正酣。严苏人数占优且偷袭得手,压制着玉剑门。但对方也确实悍勇,殊死抵抗。地上伤者遍地。严良大喊:“加快手脚!小秋,带人把受伤的兄弟抬出去!”小秋应命指挥锦羽门抢运伤员。其他人加紧进攻,时间紧迫。
玉剑门终于撑不住,节节败退。有人被逼入房间乱刀砍死。未死者惨叫声不绝。整个大楼如同血染地狱,呼号嘶喊与刀锋入骨声混杂,浓重的血腥味令人窒息。
严良估算时间差不多,挥手大喊:“撤!”严苏手下闻令,立即向楼梯口集结。伤员被迅速背起,严良在众人掩护下撤出大楼。一楼玉剑门抵抗被小秋清理干净,队伍顺利冲出总部。
身后玉剑门残余想追,谢文一把拽住冲上头的谢飞:“别上头!对方增援快到了!撤!”拉着他就跑。
众人借着夜色掩护,迅速撤入林中车辆。严良长出口气,瞥见不知何时又坐在自己身后的华静。他虽纳闷这女孩为何总跟着,仍回头真诚道:“刚才真的很感谢!”
华静面无表情:“份内事。良哥谢我两次了。”说完扭脸看窗外。
严良一愣。帮里还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还是个年轻姑娘。他看着华静冷峻的侧脸,心中暗道:这姑娘,有点意思。
玉剑门增援赶到时,总部已是一片狼藉。帮主重伤,其兄身亡,二百骨干死伤殆尽。此役令玉剑门彻底跌入深渊。
严苏虽胜也有代价,死十余人,伤者数十。但比起玉剑门损失小得多。这笔抚恤,对公司又是一笔开销。所幸青山帮在官府手眼通天,压下此事风波。
回到黑石村,严良遣散众人,令其各自歇息。
…………
烛火摇曳,苏瑶正低头看着书。乌亮的长发垂落,映着圆圆的脸颊和尖俏的下颌。那双眼睛尤其动人,大而清澈。
严良靠近时,被她专注的侧影吸引。成婚后,苏瑶身姿愈发曼妙,不是纤细的弱柳,而是洋溢着青春的饱满活力。贴身的短衫勾勒出起伏的线条,尤其胸前丰盈,随着呼吸微微颤动。短裙下露出的双腿,白皙修长。
严良一时有些挪不开眼。
苏瑶非但不恼,反而抿唇轻轻一笑。丈夫那胶着在自己身上的、几乎能灼出印记的目光,是她心尖最隐秘的欢喜,也是她乐意换上这身家常衣裳无声的原因。
“瑶妹,你身上……真香。”严良低沉的嗓音裹着热息,从身后密密匝匝地缠上来,手臂环紧的同时,温热的指腹已悄无声息地从她后襟的缝隙探入,沿着那片令人心头发颤的光洁脊线,缓缓向上游移。-完·本+神.站? !已?发.布!最~新,章_节`
苏瑶脊背微微一绷,口中溢出的却是声调微扬的软语:“别胡闹……”她指尖轻轻去拨他不安分的手,那扭身半嗔的模样,恰似泛黄古卷里走出的仕女,眉眼温婉,含羞带怯,“灶上煨着菜呢,不饿么?”
“不急。”严良的唇几乎蹭上她微凉的耳廓,“一身尘土气,先洗洗清爽。”
“嗯。”苏瑶应得极轻。
“一起……”那落在耳畔的声音陡然染上了一缕不言而喻的促狭。
苏瑶只觉腰间一紧,来不及惊呼,已被他半裹在怀里,带到了木盆边。温热的清水被皂角的清香揉开,粼粼水光漫过四掌交叠的湿滑、纠缠的呼吸和指尖偶尔划过敏感处的隐秘轻颤。严良的目光始终未曾离开她,看她撩水的皓腕,看她低垂时露出的一小段瓷白后颈,每一个细微的举动都透着只属于她的、如水般的温软,无声地将他浸泡其中。
洗净一身尘与汗,换上同样素净的棉布衫裤,两人这才并肩进了灶屋。苏瑶随手挽起乌亮的长发,露出光洁的后颈,家常的衣物更衬得她随性舒展,偶尔抬手时,衣摆不经意地向上滑溜一寸,泄出小巧可爱的肚脐轮廓。
严良只觉碗里的饭菜都失了颜色。两人便这般,一个烹一个尝,在氤氲着烟火气的灶屋里,就着简单的吃食,闲闲说起白日的见闻。席间笑语不断,严良说几句俏皮话,便能逗得苏瑶扑哧一笑,笑时肩膀微颤,饱满的前襟便在那素净的布料下划出柔和的弧线。
饭罢稍歇,夜色渐浓如水。夫妻二人上了床榻,薄如轻纱的月光悄无声息地流泻进来,室内静得只能听到枕边交错的、清浅的呼吸。苏瑶侧身躺着,面颊在月色里透出薄薄的胭脂色,如同一枚含露的海棠。
“瑶妹,”严良却忽然凑近,指尖带着一丝痒意,点上她月光染透的微热面颊,“近来……心宽体胖了?”
“瞎说!才没有!”苏瑶几乎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儿,猛地扭过头来嗔他一眼,眼波横流。哪有女子愿意听这话?那胭脂色顷刻便深了几分,晕到了耳根颈后。
“没有?那我来量量便知。”严良取过一条绸帕,折成长条,煞有介事地跪坐她对面。他先用绸帕虚量她脸蛋长度,又作势要量宽度,将绸帕移到她眼前。
苏瑶下意识闭眼。严良等的就是这一刻,唇立刻寻到了她的,印下深深的吻。苏瑶先是一惊,随即情动,攀附着他的颈项回应起来。唇齿纠缠,吻渐深浓,从樱唇流连到粉颊、耳畔……
“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骤然响起,划破一室旖旎。
“严大哥!是我,孔雨慈,你有时间吗……”
…………
被孔雨慈骤然打断,严良胸中那股未尽的旖旎消散了少许。
他无奈地扯了扯嘴角。看在借用对方两个得力丫鬟的份上,这点小尴尬倒也不值得发作。
孔雨慈将他引到自己的住处,声线柔柔的:“这些日子,多亏公子照料,今日小酌一番聊表谢意,还望公子莫要推辞。”
话说得客气,严良心里却总像悬着半片羽毛。这小妮子,定藏了心事。看她眉眼间那点欲语还休的踌躇,竟还要搬出酒来壮胆?
烛火摇曳,映得孔雨慈玉颜生辉。她只穿了身丝薄的寝衣,脸颊浮着恰到好处的胭脂色,眼波时不时软软地递过来,严良的心口便像被那目光烫了一下,暗自喟叹:当真是个尤物。
几缕发丝沾在她微润的颈间。她俯身布菜时,领口无意间松垮了几分,那惊鸿一瞥的腻白沟壑,引得严良喉头下意识地一滚,慌忙移开视线。
“这样的好菜,怎能没有好酒?”孔雨慈唇角噙着一抹浅笑,眼风扫向旁边,“小夏,取酒具来。”
严良有些局促地推拒:“我……这酒量委实不济。”都说姑娘家肚里能开酒坊,要被她们三个轮番灌下去,还不知是何光景。
“公子太见外了,”孔雨慈却不容他退缩,起身便朝里间走去,回眸时,那眼神里分明带着种无声的执拗,“今日这酒,定是要喝的。”
看她主仆三人这阵仗,严良心知这关是躲不过了。醉便醉吧,横竖眼前是醉人风光。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被那窈窕背影勾去,顺着玲珑的曲线,自款摆的腰肢一路蜿蜒而下,最后落定在那双踩着木阶、足尖微翘的软缎绣鞋上……
很快,宋雨慈拿着一个小酒坛和一摞瓷杯下来。有小夏小秋在旁,严良只端坐喝茶。
宋雨慈在他身侧坐下。
“这是我存了好久的陈酿,严大哥尝尝。”她一边拍开酒封一边道。
严良笑笑没接话。再好的酒到他这都会变成麻烦。真要说福气,倒不如……当然这话他憋住了,只点点头。
宋雨慈倒了酒。严良学着她的样子端杯,看着她轻晃酒杯的姿态。美人把酒,别有一番韵味。
“晃它做甚?”他不解。
“陈酿需晃,香气才出。”宋雨慈耐心解释。
“哦。”严良也学样摇杯。
“来,”宋雨慈端起杯,“为承蒙严大哥庇护之恩,饮胜。”
严良只得与她碰杯,学着她抿了一口。清洌甘甜,确是好酒。
“好酒……”他不禁赞道。
“喜欢就多用些。”宋雨慈又替他添杯。
“怕是会醉。”严良苦笑。
“你此刻不还好端端的?”宋雨慈眼波一转。严良心道还是别跟女人争辩,抄起筷子埋头吃菜。
宋雨慈也不催,小口啜着酒。两人边吃边聊,不觉过了一个时辰。一小坛酒已然见底。严良微觉头晕,却无大醉之感。莫非自己酒量见长了?他不知这陈酿的后劲是慢慢上头。
严良看着杯盘狼藉,正要收拾。
“留着小夏打理就好。”宋雨慈起身,步履略带慵懒,“我乏了,先去歇息。”她丢下话向内室走去,临了回眸深深瞥了他一眼。那眼波撩得严良心头发紧。
月光如水银般漫过窗棂,严良悄然踏入了宋雨慈的闺房。
屋内陈设简洁别致。迎门便是一张宽绰的卧榻,笼着细密的白纱帐幔。榻边整齐地码放着几只衣箱,临窗一架半旧的老梨木雕花衣桁上,松松悬着几件素色罗衫、水绿细绫裙并一方藕荷色绣帔,在清泠的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严良脚步在门口微顿,那点隐约浮动的心思便无端地沉寂下去。只见宋雨慈只穿了件家常的月白云绸衫子,背对房门,独坐在一把灯挂椅上。她微微侧着头,半倚着窗沿,皓腕慵懒地搭在桌案边沿,手边搁着一只小得只堪盈握的酒盏,正对着窗外澄澈的月色静静出神,连发鬓边溜出几缕青丝也未察觉。那单薄娴雅的背影被月光镶了道银边,溶出几分难言的静谧。
似有凉风裹着脚步送入房中,她肩头微不可查地动了一下,随即缓缓转过脸来。月色斜斜映在她半边脸上,眸光清亮如秋泓,嘴角噙着淡淡的笑纹:“……来了?”
严良暗自定了定神,这才移步入内。说不清为什么,眼前这月光里的侧影,娴静得竟让他心头悄然漫上一丝难以言喻的异样感。似乎方才楼下那个带点算计、眉目含嗔的宋雨慈,只是月光未及染上的另一面。
他下意识地踱向靠墙而立的一排高足书架。指尖悄然拂过积着薄尘的竹简和泛着岁月沉淀色泽的帛卷,有些书帙边缘磨损,绳索陈旧,显然是主人时时摩挲翻阅的心头之物。
身后传来轻柔得几乎不落痕迹的脚步声,一阵清幽如空谷兰息的暗香也随之飘近。“喜欢这些旧物?”她的声音在身侧响起,低柔如同耳语,带着一点被夜露浸润过的微凉。
严良侧首,目光在她清减却因月色格外莹润的面容上略一停顿,才点了点头,算是默认。却见她纤指已探向书架,熟稔地抽出一卷帛书,指尖在微润的卷面轻轻拂过,声气里揉进一丝极淡、辨不明情绪的自嘲:“这是我一处最私密的角落,平日里,总得寻个没人扰的辰光,才敢拿出来……偷偷地摩挲几行字。”
严良听着这带着薄茧的低语,望着眼前这个敛去明艳、只剩下月色与寂寥勾勒影子的女子,恍惚觉得与楼下那个巧笑倩兮、意图明显的她,中间横亘着某种无形的距离。他的视线无意识地掠过她因抽书动作而微微倾斜的肩颈线条,落在那素色云绸衣襟处若隐若现的、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起伏轮廓上。
宋雨慈仿佛真能感知那目光的温度,唇角的笑意几不可查地加深了些许,如同水面被夜风拂过荡开的涟漪。她没有回头,也没点破,只是将手中那卷承载了太多不明心绪的帛书,在指间无意识地摩挲了一瞬,月光在她低垂的眼睫上筛下细密的影。
…………窗棂在微凉的夜风中,发出极其轻微的“吱呀”一声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