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岚、天月见状,快速出了马车,迎上黑衣人。`二_八`看~书?网¨ ?耕/薪~最*快`
黑衣人功夫不弱,也亏得天岚、天月功夫好,才没有落了下风。
他们打做一团,战况胶着。
见状,知琴颤颤巍巍的抓住谢晚棠的胳膊,她努力侧着身子,尽力将谢晚棠护在身后。
“小……小姐,你躲好,别……别怕……”
知琴开口,声音哽咽。
她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可饶是如此,她也没有退缩半分。
本路的主仆,能有多少情分?
谢晚棠完全没想到,这种时候,知琴会护着她。
上辈子,她身边只有沈嬷嬷和慕枭,也只有他们护着她,待她全心全意。重活一世,她把沈嬷嬷送走了,而慕枭还厌恶她,她以为自己会孤单单的,一个人在这群狼环伺的侯府中挣扎,单打独斗呢。
可多了个知琴。
见微知著。
别管以后如何,可至少此刻,从这一刻知琴的侧身里,她看得出知琴的真心。
谢晚棠眼眶微红,“这么护着我,你不怕吗?”
“怕。”
知琴点头。
“可即便怕,奴婢也不能退,保护……保护主子,本就是奴婢的责任,是奴婢分内的事,奴婢也不该退。更何况,还有天岚、天月呢,她们两个好厉害,一定会没……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知琴断断续续的说着,似是在回应谢晚棠,也像是在安慰自己。
谢晚棠心中感动。
不过,她也没有太沉浸其中。
眼下不是感动的时候。
重生一世,谢晚棠才从小破院出来,除了今日出门,这些日子,她只去过一次惊风诗社,但也没有跟其他人多交流。~求′书¨帮- ′冕+肺\悦^渎.除了谢家人,除了慕枭,她与旁人无交集,她至多也不过是活在大家津津乐道的传闻里,从没得罪谁,更不至于招来杀身之祸。
这种情况下,能对她下杀手的,也不过是谢家人。
谢詹杭被关押,还没回来。
谢夫人忙着谢詹杭的事,腾不出手来对付她,加之谢詹杭情况不好,谢夫人投鼠忌器,也不敢轻举妄动。
能动手的,也就只剩下了一个人——
谢婉宁!
眼底里冷光闪烁,眼见着天岚、天月占了上风,两个黑衣人节节败退,谢晚棠快速吩咐。
“天岚、天月,给他们留一口气。”
人不能死。
但是,也别想好受。
将死不死,一口气吊着,这最好不过。
天岚、天月懂谢晚棠的心思,她们两个出手的速度,也更快了不少。
两个黑衣人都受了内伤,随着天岚她们出手加快,他们应付起来,也愈发的力不从心,他们两个想逃,但天岚她们早有防备,直接堵死了他们的路。
狭路相逢,他们从一开始的势均力敌,到最后的任人宰割,也不过用了一盏茶多些的工夫。
躺在地上,两个人浑身都疼,气息也微弱的厉害。
他们根本动弹不得。
天岚满意的收手,快速到谢晚棠的马车边上,她轻声询问。
“小姐,人已经制服了,接下来怎么处理?”
“再动手审一审,嘴软的送到京兆府,嘴硬的……带着,随我一起回永昌侯府。”
“是。”
天岚也不多问,即刻去安排。
很快,她就带了一个人回来。/l!k′y^u/e·d`u¨.^c~o?m+
至于天月,已经拖着另外一个半死不活的人,跑去京兆府了。
危机都解除了,谢晚棠也不耽搁,她看向知琴。
“知琴,这里是一百两银子,你拿着请人帮忙,带赶车的小厮去一趟医馆,今儿他是受我牵累,遭了无妄之灾,别管花多少银子,一定要把他治好了。若是不够,或是有什么其他的状况,回侯府找我,我来安排。”
高门大户里,下人的命是最不值钱的,生与死,也不过是主子一句话的事,无足轻重。
做主子的,也未必会在意。
知琴也习惯了。
她没想到,谢晚棠会这么在意小厮,甚至不惜拿出一百两。
谢晚棠的日子什么样,她看得出来,这一百两于谢晚棠而言有多重要,她也明白,她心里暖洋洋的。
“小姐,奴婢知道该怎么做,小姐放心吧。”
“好,快去吧。”
“是。”
知琴下了马车,去扶小厮,这位置距离医馆不远,找个人来帮忙也没有多难,她应付的来。
目送着知琴离开,谢晚棠给天岚使了个眼色。
“上车,咱们回府。”
“奴婢赶车。”
“好。”
谢晚棠应声,天岚随即将那黑衣人扔上车,她也跳上去,扬鞭催马,直奔永昌侯府。
马车上。
谢晚棠依偎着车厢,默默的摩挲着自己的拇指。
慕枭的拇指上带着玉扳指,他喜欢摩挲。
谢晚棠见多了,也跟着学会了,习惯了。
这样,就仿佛慕枭就在身边,她心静静的,纷乱的思绪越来越清明。
她也愈发知道,下一步该往哪走?
她的仇,又要如何报?
……
宁和园。
谢婉宁又给脸上的伤口上了一次药,可是,午睡醒来后,伤势似乎更严重了,那外翻的皮肉开始溃烂,隐隐还泛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就是谢婉宁自己,闻着那味儿,也忍不住作呕。
心里怕,她也疼也怒!
“怎么会这样?”
厉声咆哮,谢婉宁忍不住,扬手就将铜镜,连带着胭脂水粉,头面首饰,全都扫到了地上。
知鸢瞧着她那模样,身形瑟缩。
这更惹恼了谢婉宁。
“你躲什么?”
“小姐恕罪,奴婢……奴婢……”
“你也嫌弃我是不是?”见知鸢支支吾吾的,半晌都说不出句完整的话,谢婉宁咬牙切齿,“你也觉得我脸伤了,模样难看了是吗?你觉得,我现在已经难看到惨不忍睹,让你恶心了是吗?”
“小姐明鉴,奴婢没有。”
知鸢怕的厉害,她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
可谢婉宁哪听得进去?
她拿起地上的簪子,就在知鸢的脸上划了一道,眼见着知鸢脸上血流蜿蜒而下,她疼的尖叫,谢婉宁忍不住痴痴的笑。
心里的压抑,裹挟着无助和疼,疯狂宣泄,形成一种扭曲的快感。
她痛快极了。
“知道什么叫疼吗?知道这种滋味,有多痛苦了吗?”
“小姐……”
“一个个的都嫌弃我,连爹娘都对我不闻不问,我堂堂侯府千金,到头来,还得看你们这些下贱胚子的脸色,你们哪来的胆子这般对我?你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货色,这般待我,你也配?”
谢婉宁怒骂,吐沫星子横飞。
她随即又将簪子握紧。
之前,让知鸢去安排对付谢晚棠,知鸢就左推右拦的,不大乐意。
那时候,她就已经想处理知鸢了。
知鸢该死!
谢婉宁想着,面目狰狞。
“不知趣的东西,心存异心,背主忘恩,和那死灾星一样讨人厌。你们这种人,就不该留在世上,就该死。人手都已经安排出去了,现在,那死灾星应该已经死了,我现在也送你下去,黄泉路上,你们也好有个伴,不那么寂寞,也算我对你们仁慈了。”
谢婉宁说着,即刻抬手,又将簪子扎向知鸢。
只是,这次她对准的,不再是知鸢的脸,而是知鸢的心口。
知鸢吓的身子瘫软。
她手撑着地,惊恐摇头,连连后退。
瞧着她那模样,谢婉宁怒不可遏,“贱人,你还敢跑?谁给你的胆子?给脸不要脸,那你就别怪我让你不得好死。”
谢婉宁冲向知鸢。
只是,她手里的簪子,还没碰到知鸢呢,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不疾不徐,不轻不重,沉稳有力。
听到动静,谢婉宁下意识的抬眸,看向屋门口。
不过须臾,屋门口的帘子就被掀开了,冷风翻涌着扑进来,而与冷风同时进来的,还有谢晚棠、天岚,以及天岚搀扶着的黑衣人。
看到谢晚棠好端端的站在那,谢婉宁直接僵在了原地。
她脸上,尽是不敢置信。
“你……怎么回来了?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