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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文曲星下凡?狗都不信!

第一个箱子被打开,里面是母亲罗氏亲手缝制的厚棉袍,藏青色的布料,针脚细密得如同尺量过一般,每一针每一线都蕴含着母亲的牵挂。′w^a~n!g`l′i\s.o′n¢g\.+c·o^m·

棉袍旁,是几大包用油纸细心包好的、他最爱吃的庐州特产点心。

点心包下压着一封信,是妹妹陈平玉那娟秀的字迹。

信里没有一句抱怨,只有对他失踪那段时间的担忧与后怕,通篇都是转述父母的话,叮嘱他万事小心,好好考试,不必挂念家中。

陈平川伸出手,指尖轻轻摩挲着那件棉袍,粗糙而温暖的布料仿佛还残留着母亲指尖的温度,让他眼眶一热。

第二个箱子打开,箱子里是厚厚一沓银票,整齐地码放着,旁边还有一些制作精美的拜帖,收帖人的名头都是京城中有头有脸的商铺掌柜。这是张盛财用金钱为他铺垫的人脉关系,现实而有效。

张金宝一脸的得意,拍着箱沿道:“我爹说了,钱管够,你只管安心考试,别的都不用愁!”

第三个箱子要小巧得多,却也最为精致,箱体由名贵的紫檀木打造,一打开,一股幽幽的、安神醒脑的檀香气便散发出来。

“这个,是秦王府送来的。”张金宝的语气里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丝敬畏。

箱中之物不多,几样顶级的文房四宝,还有一支晶莹剔透的玉簪。~s,h!u·b`x!s`.?c.o-m?这是昭华郡主的礼物。

它不似家人的温情,也不同于张家的资助,这是一种投资,一种无声的压力,时时刻刻提醒着他那场关于状元与婚事的约定。

张金宝清了清嗓子,待镖师们退下后,他才从自己贴身的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小小的布包,神秘兮兮地递到陈平川面前。

“这个,是我妹妹给你的。”

陈平川接过布包,缓缓打开,是一个崭新的荷包。

与上次那只绣着清雅翠竹的不同,这一次,天青色的缎面上,用最鲜亮的丝线,绣着一株在风雪中傲然挺立的红梅。

那梅花花瓣鲜活,仿佛正迎着寒风舒展,能让人嗅到一股凌冽的香气。

荷包里没有香料,只有一个小小的、被叠得方方正正的纸鹤。

陈平川展开纸鹤,平整的宣纸上,是两个娟秀却又透着一股倔强力道的墨字。

“等你。”

没有问候,没有叮咛,只有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陈平川顿时愣住了,他感觉自己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似乎被触动了。

收起信物,陈平川状若无意地随口问起那伙劫匪的事情。

张金宝立刻来了精神,两眼放光,兴冲冲地说:“大哥你问黑风寨?我跟你说,那黑风寨的头目凤三娘现在都成传奇人物了!官府派了大军去围剿,结果你猜怎么着?被她用计耍得团团转,损兵折将,最后灰溜溜地撤了!”

他眉飞色舞地描述着凤三娘的计策,什么“敌进我退,深谷诱敌”,什么“夜半袭营,虚张声势”。~g,g.d!b`o`o`k\.¢n*e_t^

这些计策,都是陈平川当初随口告诉凤三娘的,没想到凤三娘不仅用了他的计,还将其发挥到了极致,举一反三,青出于蓝。

陈平川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衣衫之下,那个被一剑刺出的疤痕仿佛又在隐隐作痛。

“将来为我办一件事。”

女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刻骨铭心。

他的左手,下意识地握紧了袖中的荷包,那娟秀的“等你”二字,代表着家人、挚友的殷切期盼,是他规划中要走的庙堂之路,是人间烟火与功名事业。

而他的右手,却仿佛能感受到那把长剑的冰冷。

那是凤三娘和黑风寨的生死豪情,是他无法割舍的江湖之义,是一份以命相托的沉重承诺。

两种截然不同的世界,两份截然不同的期许,此刻在他心中激烈地交织碰撞,让他一时有些恍惚。

张金宝见他沉默,以为他还在担心科考的波折,一拍胸脯,保证道:“大哥你放心考!我跟王镖头就在京城住下了!谁敢欺负你,我张金宝第一个不答应!”

……

会试前夜,京城褪去了白日的喧嚣,沉入静默。

夜幕下,千万扇窗棂后,烛火如豆,映照着一张张或紧张、或焦虑的脸庞,期盼着明日的考试。

唯独悦来客栈的庭院,是个例外。

震耳欲聋的锣鼓与尖锐的法铃声,粗暴地撕开了京城的宁静。

灯笼将庭院照如白昼,火光冲天。

吏部侍郎之子燕世藩,竟在此刻请来了京城最负盛名的“天一道”法师团,为他举办一场声势浩大的“魁星点斗,独占鳌头”祈福大法会。

法坛之上,燕世藩身穿一袭不伦不类的八卦道袍,袍袖宽大,上面用金线绣着扭曲的符箓。

他手持一柄桃木剑,在数十名口中念念有词的法师簇拥下,状若疯魔。

他脸色因兴奋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双眼亮得骇人,随着法师的引导,笨拙地踩着罡步,挥舞着木剑。

“文曲星君昨夜已入我梦!”他的声音尖锐,传遍四邻,“钦点燕某为今科状元!此番做法,不过是顺应天意,提前昭告天下罢了!尔等凡夫,还不速速膜拜!”

这番狂言与噪音,刺激周围客栈里每一个考生的耳膜,搅得他们心烦意乱,无法安宁。

“无耻之徒!圣贤书都读进狗肚子里了,竟行此等恬不知耻之事!”

“他拜的哪里是文曲星?分明是歪门邪道!”

“如此心术,也能金榜题名?天道何在!”

无数考生在心中暗骂,有人愤而将书本砸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有人则将笔杆捏得咯吱作响,却终究敢怒不敢言。只能将满腔怒火与不甘强压下去。

陈平川的房间正对庭院,那喧嚣声像波涛骇浪,一下下拍打着薄薄的窗纸。

他却恍若未闻,从箱中取出那支昭华郡主所赠的龙须笔。

他并未蘸墨写字,只是用一块干净的软布,蘸着清水,专注而静谧地擦拭着笔杆。

他的动作不疾不徐,心里重复着了尘和尚那句偈语,

“灯在心中,何处不光明。”

外界的浮华与纷扰,似乎再也无法撼动他分毫。

这一刻,他的心境澄澈如镜,空明一片。

慕容修倚在窗边,透过一条细微的缝隙,冷眼看着楼下那个如同跳梁小丑般的燕世藩,嘴角挂着一丝讥讽。

他侧过头,看向平静得有些不像话的陈平川,嘲讽道:“真是可笑至极。他拜的是满天神佛,却不知真正能决定他命运的,不是高悬天际的星君,而是他那个坐在吏部衙门里的爹。”

慕容修的目光在陈平川身上转了一圈,眼神里带着几分玩味。

“不过,平川兄,此刻良辰吉日,我倒是也想为你卜上一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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