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建业城的夜空被染成了血红色。_咸.鱼¢墈~书, *哽′辛?最`全+
曹魏的投石机发出沉闷的轰鸣,一枚枚火油弹划破长空,如同坠落的流星般砸向城内。火球落地瞬间爆裂开来,黏稠的火油四处飞溅,所到之处立刻燃起熊熊大火。城中的木质建筑在高温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很快便轰然倒塌,扬起漫天火星。
"又来了!快躲开!"街道上,一名吴国士兵刚喊出声,就被从天而降的火球直接命中,瞬间化作一团人形火炬,惨叫声撕心裂肺。
皇宫内,步阐站在大殿门口,望着远处升腾的火光,面色阴沉如铁。他四十出头,面容刚毅,眉宇间刻着深深的川字纹,那是常年忧思留下的痕迹。此刻,他紧握的拳头微微发抖,指节泛白。
"步大人,您快进来吧!外面太危险了!"一名侍卫焦急地喊道。
步阐深吸一口气,转身步入大殿。殿内已聚集了数十位吴国重臣,人人面色惶恐,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精~武.晓?说*网· ·已!发_布¢蕞`新-章*洁`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恐惧。
"看来曹璟这次是来真的了。"步阐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大殿瞬间安静下来。他环视众人,目光如炬,"他不是在吓唬我们,而是真要连我们一起消灭。"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在每个人心上。大臣们面面相觑,有人开始低声啜泣。
"呜呜...上天为何不庇佑我大吴啊..."老臣顾谭突然跪倒在地,老泪纵横。他已是古稀之年,白发苍苍,此刻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先帝啊...老臣无能,愧对您的托付啊..."
顾谭的哭声在大殿内回荡,更添几分凄凉。步阐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又被决绝取代。他知道,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
"老狗!"一声怒喝突然炸响。宗室孙兴大步上前,一脚踹在顾谭肩上,将老人踢翻在地。"就是你们这些老东西整天嚷嚷着'宁死不降'!现在好了,大家都得死!你们想死自己去死,别拖着老子陪葬!"
孙兴三十多岁,面容英俊却带着几分戾气,此刻双目赤红,额上青筋暴起。·如\文?网′ !耕,欣*最,全′他猛地转向殿门方向,就要往外冲。
"孙大人!"步阐一个箭步上前拦住他,"外面全是火,你现在出去必死无疑!"
"滚开!"孙兴怒吼,一把推开步阐,"老子宁愿死在火里,也不要等曹璟进来砍头!"
步阐被推得踉跄几步,却仍固执地挡在门前:"冷静点!现在出去就是送死!"
"送死?哈哈哈..."孙兴突然狂笑起来,笑声中透着几分癫狂,"留在这里就不是送死了?步阐,你装什么镇定?你以为你是谁?能挡住曹魏的百万大军?"
殿内气氛更加紧张。侍中张悌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小心翼翼地开口:"诸位...事已至此,不如...不如降了吧?不降的话,大家都得死啊。"
张悌四十多岁,身材瘦削,眼神闪烁不定。他咽了口唾沫,继续道:"你们看那些投奔我国的中原士族,不也活得好好的..."
"放屁!"全译猛地拍案而起,怒目圆睁。他五十出头,身材魁梧,声音洪亮如钟。"张悌,你眼睛长在屁股上了?那些中原士族现在都在交州挖矿,生不如死!现在活着的还有几个?我全译宁愿站着死,也不跪着生!"
"全大人说得对!"几名武将齐声附和,手已按在剑柄上。
张悌脸色煞白,后退几步:"可...可是..."
"可是什么?"全译冷笑,"你以为投降了能有好下场?曹璟是什么人?他会放过我们这些'逆臣'?"
步阐看着争论不休的众人,心中一片冰凉。他知道,吴国已经完了。这些平日里道貌岸然的大臣们,在生死关头暴露出的丑态,比城外的烈火更让他心寒。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殿外传来。一名满身血污的士兵跌跌撞撞地冲进来,跪倒在地:"报——城门...城门守将孙正已经打开城门投降了!曹魏军队...已经进城了!"
殿内瞬间死寂。
步阐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当他再次睁开眼时,眼中已是一片决然。
"诸位,"他的声音异常平静,"吴国...亡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和金属碰撞声,越来越近。曹魏军队已经逼近皇城。
顾谭瘫坐在地上,喃喃自语:"完了...全完了..."
孙兴面如死灰,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不...我不想死..."
张悌颤抖着从袖中掏出一块白布,哆哆嗦嗦地举过头顶。
全译"锵"的一声拔出佩剑,横在颈前:"陛下,臣先行一步了!"
步阐看着这一切,嘴角浮现出一丝苦涩的微笑。他知道,等待他们的将是比死亡更残酷的命运。曹璟不会轻易放过这些曾经抵抗他的吴国重臣。
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空,也照亮了大殿内每一张绝望的脸。吴国的最后一夜,就这样在火焰与鲜血中缓缓落幕。
喜欢后三国之曹魏的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