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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狗看书 > 民间异闻短篇 > 第47章 《七日引魂灯》中

第47章 《七日引魂灯》中

玉荷在一声尖叫中惊醒,冷汗浸透了单衣。¢餿?飕,小¨税*徃¢ -哽.鑫′醉,全+窗外天刚蒙蒙亮,屋内七盏油灯己经熄灭,只余下几缕青烟袅袅上升。

"醒了?"胡神婆的声音从角落传来。老人盘腿坐在蒲团上,眼下一片青黑,显然一夜未眠。

玉荷刚要开口,突然发现枕边有一小片黄纸。她颤抖着捏起来——纸片边缘参差不齐,像是被撕下来的,上面用暗红色的颜料写着扭曲的符文。

"这、这是..."

胡神婆猛地起身,一把夺过黄纸,脸色骤变:"果然来过!"

"什么来过?"玉荷声音发颤,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绿莹莹的灯笼,跳动的纸人,还有...黄纸下面黑洞洞的虚无。

胡神婆没有回答,而是迅速将黄纸投入香炉。纸片遇火即燃,发出诡异的绿色火焰,同时一股腐臭味弥漫开来。

"奶奶呢?"玉荷环顾西周,发现屋里只有她和神婆两人。

"去准备驱邪的东西了。"神婆眼神闪烁,"你再睡会儿,晚上还有得熬。"

玉荷躺回去,却怎么也睡不着。神婆明显在隐瞒什么,而那片黄纸...和纸人脸上贴的一模一样。

中午时分,奶奶回来了,怀里抱着一堆草药和符纸。她看到玉荷醒了,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好孩子,感觉怎么样?"

"奶奶,昨晚那个纸人..."

"别想那些了。"奶奶打断她,转向神婆,"东西都备齐了,您看..."

神婆点点头:"今晚子时做法。现在让丫头好好休息,别问东问西的。"

玉荷抿着嘴不再说话,但心里疑云密布。奶奶和神婆的反应太奇怪了,仿佛她们早知道会出事。

夜幕降临后,家里异常安静。大姐玉莲被支去邻居家借宿,三弟也被早早打发上床。玉荷假装睡着,等奶奶和神婆去了堂屋,她悄悄爬起来,光着脚溜到门边。

"...二十年了,怎么突然又找上门?"奶奶的声音压得很低。

"怕是那丫头生辰特殊,阴气重,引来了不干净的东西。"神婆叹了口气,"再说,纸人张的怨气哪是那么容易散的?"

"可当年的事也不能全怪我们家啊!是那姑娘自己想不开..."

"沈家奶奶,"神婆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人在做,天在看。¢餿?飕¨暁`说·蛧- -首′发?纸人张的女儿穿着红嫁衣上吊,那是要化厉鬼的。更别提她肚子里还怀着..."

玉荷捂住嘴,心跳如鼓。父亲当年竟与纸人张的女儿有私情?还让她怀了孩子?

"嘘——"神婆突然噤声,"我好像听见动静。"

玉荷赶紧溜回床上,刚盖好被子,门就被推开了。一道影子落在她脸上,她紧闭双眼,努力保持呼吸平稳。

"睡熟了。"神婆轻声道,"走吧,法坛还得布置。"

等脚步声远去,玉荷才敢睁开眼。月光透过窗纸,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她盯着那些影子,忽然发现其中一块不太对劲——那影子在动,而且形状...像是一个提着灯笼的人!

玉荷猛地坐起来,影子立刻消失了。她长舒一口气,心想一定是自己眼花了。可就在这时,窗外传来"嗒"的一声轻响,像是有人轻轻跳了一下。

她的血液瞬间凝固。

"嗒...嗒..."声音绕着屋子移动,最后停在了窗前。玉荷死死盯着窗户,只见窗纸外渐渐浮现出一团绿光,越来越亮。

纸人来了!

玉荷想喊,却发不出声音;想跑,却动弹不得。绿光中,一个模糊的轮廓映在窗纸上——戴着瓜皮帽的头,宽大的绸缎衣袖,还有...那盏写着"沈"字的灯笼。

"嘎吱..."窗户被缓缓推开一条缝。

玉荷终于找回声音,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奶奶!神婆!"

绿光骤然消失。

堂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奶奶举着油灯冲进来:"怎么了?"

"窗、窗外..."玉荷指向窗户,却发现窗户关得好好的,根本没有打开的痕迹。

神婆随后赶到,手里握着一把桃木剑。她锐利的目光扫视房间,最后落在窗台上——那里有几粒细小的纸屑。·比?奇¢中\文.徃/ ^勉¨沸¢跃/黩,

"来过了。"神婆沉声道,用剑尖挑起纸屑,纸屑立刻燃烧起来,发出幽绿的火苗。

奶奶的手抖得厉害,油灯晃动的光影在墙上张牙舞爪:"这、这可怎么办..."

"提前做法。"神婆当机立断,"丫头,你呆在这别动。沈家奶奶,去把黑狗血拿来。"

两人匆匆离去,留下玉荷一人在床上发抖。她盯着窗台,那里还有一点绿色的火星在闪烁。不知是不是错觉,她仿佛听见一声极轻的叹息,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从她床底下。

玉荷僵住了,不敢往下看。

"玉荷..."一个女人的声音轻轻呼唤她的名字,带着说不出的哀怨。

玉荷再也忍不住,一把掀开床单看向床底——空空如也。可当她抬头时,镜子里却映出一个穿红嫁衣的女子,面色惨白,脖子上缠着一根麻绳!

"啊!"玉荷打翻油灯,屋内顿时陷入黑暗。

堂屋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奶奶和神婆举着火把冲进来。火光驱散了黑暗,镜子里什么都没有。

"又看见了?"神婆厉声问。

玉荷泪流满面地点头:"一个穿红嫁衣的女人...在镜子里..."

神婆和奶奶交换了一个惊恐的眼神。

"不能再拖了。"神婆咬牙道,"现在就做法!"

法坛设在院子中央。神婆换上一身绣满符咒的法衣,手持铜铃和桃木剑。奶奶则按吩咐在玉荷周围撒了一圈盐,又在门口泼了黑狗血。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神婆跳着诡异的步伐,铜铃发出刺耳的声响。

玉荷被按坐在法坛中央,浑身发抖。夜风突然大作,吹得火把忽明忽暗。神婆的咒语越来越急,突然,她剑指东方,大喝一声:"现形!"

一阵阴风呼啸而过,院门"砰"地自动打开。远处,一团绿光若隐若现。

"来了!"神婆声音紧绷,"丫头,无论看到什么,千万别出这个圈!"

玉荷抱紧双膝,眼看着那绿光越来越近。终于,它停在了院门外——正是昨晚那个纸人!暗红色的绸缎大褂在风中猎猎作响,瓜皮帽下的黄纸哗哗颤动,手中的绿灯笼明灭不定。

神婆挥舞桃木剑,厉声道:"纸人张!阴阳两隔,为何纠缠生人?"

纸人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起一只手,指向玉荷。就在它抬手的一瞬间,玉荷看清了灯笼上除了"沈"字,还有一行小字:"七日还魂"。

"奶奶!灯笼上写着'七日还魂'!"玉荷惊呼。

奶奶闻言面如死灰:"完了...是七日追魂咒..."

神婆额头渗出冷汗,但手上法诀不停:"纸人张,有话好说!何必害人子女?"

纸人突然"咯咯"笑了起来,那声音像是风吹过纸片的声响,却诡异地形成了人声:"沈家...偿命..."

说完,它猛地向前一跳,首接越过黑狗血形成的屏障!

神婆大惊,连忙掷出一把朱砂。朱砂碰到纸人,"嗤"地冒出一股白烟,纸人后退几步,但很快又逼近。

"不够道行!"神婆咬牙,转向奶奶,"必须知道当年详情!纸人张女儿葬在何处?"

"就、就在村西乱葬岗..."奶奶颤声道,"可二十年没人祭扫,坟怕是早平了..."

玉荷听到这话,突然想起什么:"等等,我昨天在树林里...好像看到一座新坟!"

神婆眼睛一亮:"怕是纸人张重修了女儿坟!快说,在哪?"

玉荷刚要描述,纸人却突然暴起,绿灯笼光芒大盛,照得人睁不开眼。神婆连忙掷出桃木剑,剑身穿过纸人胸膛,却只是戳出一个窟窿,没能阻止它。

"沈家...偿命..."纸人再次发出那种可怕的声音,朝玉荷扑来。

千钧一发之际,奶奶冲上前,将一盆黑狗血泼向纸人。纸人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绸缎大褂被腐蚀出无数破洞,露出里面的竹篾骨架。它踉跄后退,绿灯笼也暗淡下来。

"快!趁现在!"神婆拉起玉荷,"带我去找那座坟!"

三人冲出院子,朝树林奔去。夜色如墨,只有神婆手中的火把照亮前路。玉荷跑得气喘吁吁,却不敢停下,身后隐约还能听到"嗒、嗒"的跳跃声。

"就在前面!"玉荷指着树林深处,"昨天我就是在那看到..."

她的话戛然而止。眼前根本没有什么新坟,只有一片被翻动过的泥土,上面散落着几片纸钱。

神婆脸色难看:"来晚了,坟被移走了。"

"怎么会?"玉荷不敢相信,"昨天明明..."

"咯咯咯..."熟悉的笑声从西面八方传来。三人惊恐地发现,树林里不知何时出现了数十点绿光——数十个纸人提着灯笼,将他们团团围住!

每个纸人都穿着暗红色绸缎大褂,脸上贴着黄纸,手中的灯笼上全都写着"沈"字。它们以诡异的节奏跳动着,逐渐缩小包围圈。

"完了..."奶奶瘫坐在地,"这是要我们沈家绝户啊..."

神婆咬牙,从怀中掏出一张紫符:"只能拼了!"

就在她准备点燃紫符的瞬间,所有纸人突然停下动作。树林深处传来一声悠长的叹息,接着,一个比其他纸人都要高大的身影缓缓走出。

这个纸人没有戴瓜皮帽,而是梳着发髻,身上穿的...是女子嫁衣!

"女儿..."神婆失声道,"纸人张把他女儿也扎出来了!"

嫁衣纸人抬手,所有灯笼同时熄灭。黑暗中,玉荷感觉一只冰冷的手抚上她的脸颊,同时一个凄婉的女声在她耳边轻语:

"找...到...他..."

然后,一切归于寂静。

当第一缕晨光穿过树梢时,玉荷发现自己躺在林子边缘,身边是昏迷的奶奶和精疲力竭的神婆。昨夜的一切仿佛一场噩梦,只有地上散落的纸屑证明那些纸人真实存在过。

"他...是谁?"玉荷喃喃自语,想起女鬼的最后一句话。

神婆挣扎着坐起来,苦笑道:"看来我们搞错了...纸人张的女儿不是来索命的..."

"那她是..."

"是来求助的。"神婆看向远处逐渐苏醒的村庄,"她要你找一个人...一个很可能关系到她枉死真相的人。"

玉荷突然想起父亲书房里那个上锁的红木匣子——或许,答案就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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