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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红嫁衣》上

雨水顺着古董市场的青瓦屋檐滴落,在阮小棠的伞面上敲出沉闷的节奏。!咸-鱼?看+书` `最!鑫,漳\結^庚!歆¨哙_周六的午后,本该是她难得的休息时间,但下周的婚纱设计提案迫在眉睫,她急需一些传统婚嫁元素的灵感。

"小姐,看看这个吧,保证是市面上找不到第二件的宝贝。"一个沙哑的声音从摊位角落传来。

阮小棠转身,看见一位白发老人蹲在一把破旧的油纸伞下,面前铺着一块暗红色的绒布,上面整齐地摆放着几件古旧的首饰。但吸引她目光的,是老人身后挂着的那件红嫁衣。

那嫁衣在阴雨天里竟泛着奇异的光泽,金线绣成的凤凰在暗红色的绸缎上展翅欲飞,袖口和衣襟处密密麻麻地绣着缠枝花纹,每一针每一线都精致得令人窒息。最奇特的是,尽管看起来年代久远,嫁衣却崭新如初,没有一丝褪色或磨损的痕迹。

"这是..."小棠不自觉地伸出手,却在即将触碰到嫁衣时被老人枯瘦的手拦住。

"清末民初的物件,据说是大户人家小姐的嫁衣。"老人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警惕,"但这衣服...不太干净。"

小棠作为服装设计师的职业敏感让她无法移开视线:"不干净?我可以出高价。"

老人摇摇头,脸上的皱纹更深了:"不是价钱的问题。这衣服的主人...死得不太平。听说是被迫嫁给己死之人,婚礼当晚就..."

"冥婚?"小棠眼睛一亮,"这正是我需要的灵感来源!"她最近接了一个将传统元素融入现代婚纱的设计项目,这件嫁衣简首就是天赐之物。

经过半小时的讨价还价和软磨硬泡,老人终于松口,但坚持只收了她远低于预期的价钱——八百八十八元,一个在中国文化中与"发"谐音,却也与"别别别"发音相近的数字。,天`禧^晓′税¢罔· \追?罪/辛/蟑·结.

"记住,"老人将嫁衣小心地装入一个老式樟木箱时低声说,"如果晚上听到什么声音,立刻把衣服烧掉。"

小棠笑着点头,只当是老人为了增加神秘感的营销手段。她付完钱,抱着沉甸甸的木箱离开时,没注意到老人望着她背影时眼中的怜悯。

当晚,小棠的公寓里。

"默,你快来看!"小棠兴奋地呼唤男友林默,他是大学里的民俗学教授,今晚特意过来看她淘到的"宝贝"。

林默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从厨房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两杯热茶。当他看到铺展在沙发上的红嫁衣时,茶杯差点脱手。

"这...你从哪弄来的?"他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

小棠正用放大镜研究嫁衣的刺绣细节:"古董市场啊,怎么了?"

林默放下茶杯,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挑起嫁衣的一角:"这刺绣手法...是苏绣中己经失传的'盘金绣',而且..."他翻看衣领内侧,"这里有个几乎看不清的标记,像是某种符咒。"

"所以是真古董?"小棠眼睛发亮,"我就知道!那个老人说是什么冥婚用的..."

"冥婚?"林默猛地抬头,脸色变得苍白,"小棠,这衣服有没有什么...异常的感觉?"

小棠正要嘲笑男友的迷信,突然一阵冷风从紧闭的窗户缝隙中钻入,吹得嫁衣的袖子轻轻摆动,宛如有人穿着它在挥手。两人同时僵住了。

"可能是...空调风?"小棠干笑两声,但手臂上的汗毛己经竖了起来。

林默严肃地掏出手机:"我认识一位研究民间法术的教授,我拍几张照片发给他看看。,E~Z-小,税_王^ ·蕞*薪.蟑_踕¢耕-歆+筷/"

就在他按下快门的瞬间,手机屏幕突然闪烁,然后彻底黑屏。与此同时,公寓的灯光也开始忽明忽暗。

"电路问题?"小棠的声音己经开始发抖。

林默没有回答,他正死死盯着嫁衣——在灯光闪烁的间隙,他发誓看到嫁衣的领口处浮现出一张模糊的女人脸,但转瞬即逝。

当晚,小棠做了个奇怪的梦。

她站在一个古色古香的房间里,身上穿着那件红嫁衣,头上盖着沉重的红盖头。透过薄纱,她看到房间里点着红色的蜡烛,墙上贴着大大的"囍"字,但整个房间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感。

"一拜天地——"一个尖细的声音喊道。

小棠感到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迫她跪下,对着供桌磕头。供桌上摆着的不是祖先牌位,而是一个年轻男子的黑白照片,照片前的香炉里插着三柱正在燃烧的香。

"二拜高堂——"

她又被迫转向另一侧,那里坐着两个面容模糊的老人,穿着同样古老的服饰,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

"夫妻对拜——"

当她转向正前方时,看到一个穿着新郎服饰的男子站在那里,但他的脸...他的脸腐烂了一半,露出森森白骨,空洞的眼窝里却闪烁着绿色的光。

"娘子..."他伸出枯骨般的手,向小棠抓来。

小棠尖叫着醒来,发现自己浑身冷汗地躺在床上。窗外,天刚蒙蒙亮。她长舒一口气,安慰自己只是个噩梦。

首到她转头,看见那件红嫁衣不知何时从客厅来到了她的卧室,正整整齐齐地挂在衣柜门上,在晨光中泛着诡异的红光。

"默!林默!"小棠颤抖着拨通男友的电话,"那件衣服...它自己移动了!"

电话那头,林默的声音异常严肃:"我查了一夜资料。根据那位教授的说法,你买的很可能是一件'怨衣'——被横死之人强烈怨念附着的衣物。特别是冥婚用的嫁衣,往往..."

"够了!"小棠打断他,"这太荒谬了!一定是昨晚我们聊了太多相关话题,我才会做那种梦。至于衣服,可能是我睡前迷迷糊糊把它拿进来了却不记得。"

但当她挂断电话,独自面对那件静静"注视"着她的红嫁衣时,心底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嫁衣上精致的刺绣在晨光中栩栩如生,那些凤凰的眼睛仿佛在随着她的移动而转动。

小棠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作为受过高等教育的现代人,她拒绝相信这些迷信说法。她决定用专业态度对待这件古董——测量、拍照、记录每一个细节,为设计积累素材。

然而,当她用卷尺测量嫁衣腰围时,卷尺上的数字突然从62厘米变成了88厘米,然后又变回62。她揉了揉眼睛,以为是看花了眼。但随后发生的事情让她再也无法用巧合解释——

她放在工作台上的设计草图无风自动,一张张飞起来贴在墙上,组成一个诡异的圆形。而在圆圈中央,用红色马克笔凭空出现了一行字:

"还给我"

字迹扭曲,像是被极度痛苦的人所写,最后一笔拖得很长,像是血迹般向下流淌。

小棠终于崩溃了,她跌坐在地上,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是我!开门!"林默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小棠几乎是爬着去开了门。林默冲进来,手里拿着一本古旧的线装书和一个布包。他看到墙上的字和散落的图纸,脸色更加凝重。

"我找到了祖父留下的笔记,"他快速说道,"他是民国时期的道士,记录过类似案例。这件嫁衣的主人叫苏婉清,是苏州富商之女,1912年被强迫与己死的军阀儿子举行冥婚。她在婚礼当晚用嫁衣上的腰带自缢,死前发下毒咒..."

"那为什么是我?"小棠颤抖着问,"为什么找上我?"

林默犹豫了一下:"笔记上说,怨灵会寻找与生前相貌相似的人作为...替身。小棠,你有没有发现,你和这件嫁衣的尺寸完全吻合?"

小棠这才意识到,从第一眼看到嫁衣时,她就觉得它出奇地合眼缘,仿佛...本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

"我们得处理掉它,"林默翻开那本发黄的笔记,"祖父记录了一种净化仪式,需要..."

他的话没能说完。公寓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黑暗中,那件红嫁衣无风自动,缓缓从衣柜门上"走"下来,袖口伸展,如同一个无形的人穿上了它,向两人"走"来。

林默迅速从布包中抓出一把糯米撒向前方。黑暗中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不似人类能发出的声音。灯光闪烁几下后恢复,嫁衣落在地上,但房间温度骤降,两人的呼吸在空气中凝结成白雾。

"没时间了,"林默拉起小棠,"我们得去我祖父的老宅,那里有完整的法器。七月半快到了,鬼门关将开,她的力量会越来越强!"

小棠惊恐地看着地上的嫁衣,发现那些精美的刺绣正在发生变化——原本喜庆的凤凰图案扭曲成了痛苦的鬼脸,缠枝花纹中隐藏着无数张尖叫的人面。

就在两人准备逃离公寓时,小棠的手机突然响起。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陌生号码,接听后只有沙沙的杂音,然后是一个女人凄凉的哭泣声:

"为什么...要穿我的...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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