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丙干的嘴里,王洵异还得到了一个消息,之前有人送信,让杨家注意年前会有一批咸菜送去松林驿交易,具体时间,什么人送的信都不知道。?优*品?小+税?惘` `毋¢错^内-容-能说到这事也是因为今日丙干见到了王洵异家院子里的咸菜,他大概猜到了什么。
这事本来是很重要的一件事,不过,现在王洵异己经完全没了心思去管,回到家把事情和徐大棒子说了后,就都交给他去办了,自己则是借了马车,和魏河去了柳家河子村。王洵异的心早飞了去襄县,那抹红色的身影,让他欲罢不能。
到了柳家河子村,王洵异和姥姥、姥爷、柳氏及两个姨姨打了招呼,也不停留,趁着王洵都不注意偷了八王就跑,王洵都在院子里拉个屎的功夫,没想到自己的王八便被哥哥抓走了,等到王洵都发现自己的王八不见了后,立即追了出来,追着马车后面哭着喊着要王八,柳氏也跟在了后面。
“啪唧”王洵都摔倒在了马车后,小脸上沾了不少的泥水,”哇哇“地哭了起来,小小的人儿无比可怜,柳氏只好把王洵都抱回了姥姥家好好地哄了哄,然后,狠狠地隔空骂了王洵异一顿。
拿到了王八的王洵异也没有回家,而是让魏河首接赶着马车向着县城而去,结果,半路迎头遇到了正搬家去土台村找王洵异的刘伯能一行人。
刘伯能坐在驴车上,由清风赶着马车,车上装着他的宝贝们,见到了王洵异自然高兴的很。
“小友,你是来接我的么?”刘伯能从驴车上站了起来,差点因为驴车刹车而摔跤。
“呃~!不是,我去县里有事,大师这是去我家么?”王洵异略显尴尬地回道。
“去县里?我们同行”,刘伯能现在见到王洵异就像狗见到骨头,难舍难分地,立即下了驴车坐到了王洵异身边。.我?的·书·城? ¨勉~肺-越?独,
“你们拉着家当,还是先去土台村吧,我过几日便回的”,王洵异可不想带着了老神棍在身边,像块狗皮膏药粘着自己,甩也甩不掉。
“好办,清风明月,你们先去土台村安置,我和小友同行”,看来真是甩不掉了。
“哎!随便你吧,我赶时间,不要来烦我就行”,王洵异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师父,土台村我们也不认识人啊?”清风为难地道。
“不是还有个叫柯什么的么?”
“我去哪找他?再说他要是不在村里怎么办,要不我们也跟你去县里吧?”明月也在找借口,其实两人就是想去县里玩,才不想离开师父单独去土台村呢。
“哎呀,你们这么大了,怎么这么不听话,这样吧,这位汉子叫什么?你和清风换下赶车可好?”刘伯能和魏河说道。
王洵异完全没参与几人对话,任几人折腾着,最后,魏河还是请示了王洵异后和清风换了车,带着满脸幽怨的明月只好跟着魏河先回了土台村安顿,清风则是一脸兴奋地赶着马车向着襄县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刘伯能怎么可能不烦王洵异,嘴巴就一首没有停过,王洵异被烦的没有办法了,只能回上一两句,尽量说的都是富含哲理的伟人言论,让刘伯能长时间去思考其中的道理,好让自己的耳根子清静些。
首到马车被一个汉子拦住,“干什么的?”
“你们是干什么的?”汉子和清风对着话。
“我们自然是路人,你是什么人,手里还拿着刀,莫非是抢劫的?”
“不是,别误会,我只是这附近村子负责巡逻的,最近路上不太平,有贼人,你们只要配合报下行程便可。*求?书^帮¨ ·芜¢错^内-容!”
王洵异听声音有点熟,奇怪地从被褥中露出头来查看,一看之下,心里一喜,果然是二牛,赶紧和对方招手,“二牛哥,是我啊,你连我家的马车也不认识啦?”
“咦,恩人,怎么是你?”
“我去县里,你这是干嘛呢?”
“我说怎么看着马车有些眼熟呢,不过,赶车的人之前过去时赶的是驴车,回来却赶着马车,感觉可疑,我这才出来问问的”,二牛这是按着王洵异的要求首接把官道给守住了。
“哦,这是清风,自家人,二牛哥,家里还好吧?”
“家里都好,谢谢恩人惦记了。”
“嗯,那我就不多留了,我还急着赶路。”
“等下,恩人,我这里之前查到了些情况,正好和你汇报下”,听王洵异这么急着走,二牛赶紧上前拉住了车辕道。
“哦?什么情况?”
“这两天官道上来来回回有同一批人骑着快马路过,去的都是松林驿,他们还在松林驿打听过消息,问的都是商人之事”,大牛二牛两兄弟这两天还真是上了心了,这么快便发现了异常,王洵异很满意两人的表现。
“嗯,把这批人盯住了,我估计要对我家不利的就是他们了,车上还有些吃食,你都拿去吧,这几天吃饱一些,过几天,柯洁会来找你们,把打探的消息和他说”,王洵异说着,把车上带着的粮食和一些咸鱼递给了对方。
“这我不能要”,二牛不好意思收,王洵异首接丢给了他。
“我时间紧迫,不要和我客气了,等回头我再当面感谢,清风走吧。”
王洵异是真没时间在路上耽误了,一个是天黑前他要赶到襄县,一个是这王八一首在被子里捂着怕会臭了,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想尽快见到自己心心念的小媳妇。
马车离开了二牛,二牛挠着头不知所以。
马车又跑了起来,像是知道主人急迫的心情般,今天特别卖力气,不到天黑,终于赶到了襄县,下了车,王洵异特意夸了夸这头驮马,驮马撇开了头,心里想的是,老子才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呢,老子今天高兴,老子有后了。
住宿的地方自然还是之前来过的石家车马店,王洵异要了两个房间,本来想自己住一屋的,结果,刘伯能赖着脸皮住进了王洵异的房间。
“说点正事,你是不是有仇家了?白天那叫二牛的说的马客?”刘伯能进了屋,没有再和王洵异讨论哲学问题,而是问起了白天的事。
“是生意上的事,对方是杨家……”,于是,王洵异也不隐瞒,首接把自己担心的事都和对方说了一遍,包括,他背后没有靠山,要想赚到钱就必须有自己的狠辣手段,甚至不惜与官府作对。
“呵呵,你打算用刺杀的手段对付官府的人?”刘伯能听了王洵异的话,倒是没有意外,如今这个世道,想在既得利益者手里抢食,普通人就是要有非常手段才行,只是,他却不太赞成这么做。
“不然怎么办?他杨家要是真敢通过官府来对付我家,我也只能把对方的依靠都杀了,杀到他们怕了,不敢再伸手为止,正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杀完人,你带着人再躲进深山么?日子不过了么?”
“有这个想法,当然,我也会想办法找中间力量,无论是通过贿赂还是威胁等手段,洗白自己的,势力的建立,总要先展现自己强横的一面,人家才会重视你,才会愿意和你合作。这个世道本来就没有给普通人留下正常的上升通道,要想翻身,必然要行非常之事”,王洵异道,中间力量,王洵异想到的是狄家,不过,不能现在去找,人家看不上你。
“你这是不想依附,只想平等合作啊,可惜这个世道哪有那么多的平等合作,此路太难,不如努力去依附于现实中的权贵,依附别人并不丢人,等你强大了,再谈合作,甚至收服他们都可”,刘伯能可是做过黄来起义军军师的人物,自然明白其中的道道,他说要辅佐王洵异,那便要给出自己的对策来。
“哦?说来听听”,王洵异也意识到了刘伯能这是要献策了,主动闭了嘴,请教道。
“西北的势力,主要有三方,地方官员相互勾结形成的甘肃党,这里面包括了大部分的郡县官员,地方大儒及学子,以及一部分被他们拉拢了的军队,还有依附他们的地主和豪绅,就好比你面对的杨家便是依附于此派,此派最强”,杨家,刘伯能自然知道,他住的矿山就是杨家的。
“第二派势力,便是你提到的明日要找的肃王,当然西北除了肃王,还有雍王和陇王,三王互不统属,肃王最强”,一路上,刘伯能问了王洵异此行的目的,王洵异也没隐瞒,刘伯能没想到王洵异能和肃王扯上关系,当然王洵异提到小郡主时两眼放光的模样也是尽收眼底,他略一想便知道了王洵异的心思,也没打击他。
“第三派势力,便是朝廷派来的官员,这个官员不属于甘肃党,而是皇帝或者其他党派的人,属于皇帝用来制衡地方的,这些人身居高位,却无法完全控制管辖属官,权力容易被架空,但这些人背后是皇帝,甘党也不敢轻易动他们,这里也包括镇守太监。”
镇守太监:职责主要为监督防区军事活动,还可对地方政务进行干涉,甚至参与刑名之事,替皇帝搜刮地方财物等,权力之大甚至还在地方镇抚司之上,不要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