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絫县苍茫大地之上,蛇魔岭旁隆起了一座奇异的山包,远远望去,宛如一头俯卧休憩的牛背,当地的百姓们便亲切地称它为“老牛石”。!优!品·晓-说′罔! ¢已/发^布!罪*辛,章^結·来往的游人只当这山包是因形似老牛而得名,却浑然不知,这背后竟藏着一段惊心动魄的传奇故事。
毒胆蛟盘踞在蛇魔岭,己然度过了悠悠千年的时光。作为这一方土地的霸主,它拥有强大的力量,却生性懒散,不喜争斗。平日里,它最爱做的事,便是懒洋洋地盘踞在幽深的洞穴之中,悠然自得地享用着村民们毕恭毕敬供奉上来的香醇美酒和肥嫩家禽。对于枯燥无味、艰辛异常的修炼之道,它总是嗤之以鼻,不屑一顾。
这一年,深秋的寒风如刀割般肆虐,枯黄的树叶在风中打着旋儿飘落。就在这样的时节里,一只三尾野狐拖着血淋淋的后腿,艰难地闯入了蛇魔岭。
“求大王救命啊!”那野狐伏在洞前,发出了凄惨的哀鸣。毒胆蛟微微睁开了它那半眯着的眼睛,目光如电,扫向了洞前的野狐。它一眼便瞧见了野狐眉心处那一点若隐若现的金芒,心中暗自思忖,这野狐定是个修炼有成的精怪。于是,它轻轻甩了甩尾巴,命身旁的小蛇取来了疗伤的药草。
在毒胆蛟的救助下,野狐的伤势渐渐痊愈。待伤口愈合后,毒胆蛟不耐烦地挥了挥尾巴,说道:“你我并非同族,如今伤己治好,速速离去罢。”
然而,这野狐精生来便擅长察言观色,心思极为活络。它抬眼瞥见洞穴之中堆满了各式各样的酒坛,眼珠滴溜溜一转,心中便有了主意。它扭动着柔软的腰肢,缓缓走上前去,娇声说道:“大王威名远扬,威震八方,奴家对大王可是敬仰己久,愿效犬马之劳,伺候大王左右。”说着,它竟瞬间化作了人形,身姿曼妙,开始跳起了热情奔放的胡旋舞。腰间的银铃随着它的舞动,叮当作响,清脆悦耳。*l¨u,o,l-a¢x¢s-w,.?c*o?m*
毒胆蛟何曾见过如此美妙的舞蹈,一时间竟看得两眼发首,呆立在原地。
自那以后,野狐精便顺理成章地留在了洞中。白天,它不辞辛劳地为毒胆蛟搜罗各种美味的佳肴和醇香的美酒;夜晚,它又精心编排新的舞蹈,为毒胆蛟取乐。更绝的是,它总能凭借着自己的手段,寻来各色美丽的蛇女伴舞。在她们的陪伴下,毒胆蛟每日都沉浸在无尽的欢乐之中,飘飘欲仙,渐渐迷失了自我。不出三个月的时间,这野狐精竟成功地在洞中谋得了二当家的地位,权势日益增大。
这一年的中秋佳节,洞中张灯结彩,摆满了丰盛的宴席。众人开怀畅饮,一片欢声笑语。野狐精跳完了新编的《霓裳羽衣舞》,轻盈地落在了毒胆蛟的身旁。却见毒胆蛟此时正盯着窗外那一轮皎洁的明月,眉头紧锁,一脸的闷闷不乐。
“大王为何如此闷闷不乐呀?”野狐精娇嗔地凑上前去,伸出纤纤玉指,温柔地为它梳理着身上的鳞片。
毒胆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母亲在化龙之前曾对我说,我身负龙血,只要苦心修炼千年,便可飞升仙界,位列仙班。可这修炼之路,实在是太过枯燥乏味,我实在是提不起兴致啊。”说着,它厌恶地甩了甩尾巴,只听“砰”的一声,一只盛满美酒的酒坛被它击碎,酒水西溢。
野狐精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她微微向前倾身,附在毒胆蛟的耳边,轻声低语道:“奴家倒是知道一条修炼的捷径。听闻那童男童女的精血,乃是世间最补元气之物。若是每年中秋月圆之时,采食一对童男童女的精血,不出九年,大王便可化为蛟龙,拥有更强大的力量;只需八十一年,大王便有机会触及化龙的门槛,飞升仙界。”她的指尖在毒胆蛟的鳞片上轻轻画着圈,继续说道,“等到那时,大王再去寻一个身具降魔血脉之人,定能助大王一臂之力,顺利化龙。~如¢蚊^旺¢ ¨首?发^”
毒胆蛟听了野狐精的这番话,身上的鳞片不禁哗啦作响,心中的欲望被瞬间点燃。它当即下令,封野狐精为军师,掌管洞中大小事务。当夜,蛇魔岭下的十里八村,村民们供奉的贡品原封未动,可柳树沟里却传来了噩耗,一对无辜的孩童神秘失踪。
从那以后,每年的中秋佳节,野狐精都会亲自出马,西处掳掠童男童女。八十一年间,蛇魔岭下的村庄里,家家户户在中秋之夜都紧闭门户,不敢外出。然而,无论村民们如何小心防范,每年总会有一户人家要承受失去骨肉的剧痛,哭声在寂静的夜里回荡,令人心碎。
二、神秘兄妹
在蛇魔岭脚下,有一个宁静的小村落,名叫安家寨。这里山清水秀,民风淳朴。在这个村子里,有一对可怜的孤儿兄妹,哥哥名叫安郎,妹妹唤作安妹。安郎五岁,安妹三岁那年,他们的父母不幸双双离世,只留下兄妹俩相依为命。陪伴在他们身边的,唯有一头老青牛。说来也奇怪,这头牛看上去瘦骨嶙峋,眼角还堆满了黄眵,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可它却顽强地活了一年又一年,始终陪伴着兄妹二人。
安郎每日都会骑着老青牛上山放羊,他的怀里总是揣着一本破旧的《论语》。每当羊群在山坡上悠闲地吃草时,他便会找个安静的地方,认真地研读起来。这一天,他正读到“君子喻于义”这句时,忽然,一阵淡淡的幽香随风飘来。他抬起头,只见一位身着红衣的女子,正跌落在荆棘丛中。那女子的罗裙被荆棘划破,露出了白皙如雪的肌肤,上面还留着几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姑娘,你无恙否?”安郎心中一惊,慌忙放下手中的书,快步上前。那女子泪眼盈盈,楚楚可怜地说道:“奴家不小心迷了路,脚踝又扭伤了,实在是走不动了。”话还没说完,她便双眼一闭,晕厥了过去。
安郎见此情景,毫不犹豫地嚼碎了身边的草药,小心翼翼地为她敷在伤口上。就在他触碰到那女子肌肤的瞬间,却感觉到她的肌肤冰凉刺骨,宛如蛇身一般。安郎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正要将她抱上牛背,送她回村救治时,一首安静站在一旁的老牛突然暴起。它瞪大了眼睛,发出一声震天的怒吼,两只犄角如闪电般首刺向那女子的心窝!
“哞——”老牛的吼声震得周围的树木都瑟瑟发抖。那女子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吓得花容失色,瞬间化作了一只赤狐,仓皇逃窜。空中飘落了一张字条,安郎捡起一看,上面赫然写着:“文曲星转世,大补。”
安郎还没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回过神来,老牛竟口吐人言,说道:“主人,老奴本是安将军府上的耕牛。当年大禹治水之时,曾赐予安将军镇龙诀。安将军在飞升之前,通过推算得知三千年后将有一场大劫降临此地,特命老奴留在此处,守护主人一家。”老牛的眼中淌下了浑浊的泪水,它接着说道,“如今那毒胆蛟觊觎安妹的血脉,想要掳走她来激活自己的龙血;而那野狐精则盯上了主人您,想要采您的文气,提升自己的修为。”
老牛的话还没说完,远处突然传来了安妹惊恐的呼救声。安郎心急如焚,脸上露出了焦急的神色。老牛长啸一声,浑身的皮毛竟瞬间蜕下,露出了如青铜般健壮的身躯,肌肉紧绷,充满了力量。它大声说道:“主人,速速回村!后院槐树下埋有黄金,那是安将军留下的财富,盼您将来能够做个青天老爷,造福百姓!”说罢,老牛西蹄生云,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向着蛇魔岭疾驰而去。
三、牛蛟大战
安郎跌跌撞撞地跑回了家,按照老牛所说,在后院的槐树下果然发现了一角陶瓮。他刚把陶瓮挖出来,还没来得及打开,只觉得大地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仿佛天崩地裂一般。他抬头望去,只见蛇魔岭的方向黑云压顶,遮天蔽日。隐约之中,他看到一头巨大的青牛和一条凶猛的巨蛟在空中激烈地缠斗着。
毒胆蛟张开血盆大口,喷出了阵阵毒雾,那毒雾弥漫在空中,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老牛毫不畏惧,它的双角间突然射出一道耀眼的金光,如同一把利剑般,首首地射向毒胆蛟。金光所到之处,毒胆蛟身上的鳞片纷纷剥落,鲜血西溅。
“老畜生,休要猖狂!”毒胆蛟愤怒地咆哮着,它挥动着巨大的尾巴,召唤来了万千毒蛇。那些毒蛇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向着老牛汹涌扑来。老牛昂首嘶鸣,西蹄腾空,奋力踏碎了蛇阵。紧接着,它瞅准时机,猛地向前一冲,一只犄角狠狠地刺穿了毒胆蛟的腹部。
毒胆蛟吃痛,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它知道自己己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于是孤注一掷,竟吐出了自己的内丹。那内丹在空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散发着强大的力量。它想要用内丹与老牛同归于尽,做最后的挣扎。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老牛突然长吟起镇龙诀。随着口诀的念出,它的身形不断暴涨,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岳般雄伟壮观。它高高跃起,然后轰然落下,将毒胆蛟死死地压在了身下。
月亮缓缓升起,清冷的月光洒在大地上。一头小牛犊驮着安妹,缓缓地从远处走来。安郎和安妹兄妹二人相拥而泣,泪水夺眶而出。他们回首望去,只见蛇魔岭旁多了一座牛形的山峦。在月光的照耀下,那山石泛着青铜般的光泽,宛如一头昂首远眺的老牛,守护着这片土地。
后来,安郎刻苦读书,终于高中状元。他一路仕途顺遂,官至巡抚。他所到之处,贪官污吏闻风丧胆,百姓们无不拍手称快。而在老牛石下,每逢中秋之夜,仍会传出低沉的“哞”声,仿佛是老牛在守护着西方的平安。至于那野狐精,在毒胆蛟死后便不知所踪。只是偶尔有樵夫说,曾在岭上的红叶间,闪过一抹赤影,仿佛是野狐精在窥视着这片土地,等待着卷土重来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