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邻居老姨来找我妈闲聊,说起了一件让她颇为苦恼又害怕的事儿。.咸,鱼\墈!书, ?追.罪.辛^璋-劫?她说每到晚上下班,骑自行车路过村里大口井时,车链子就像中了邪似的,老是掉下来。她心里本就对那大口井有些犯怵,可偏偏车链子就在那掉。每次车链子一掉,她就慌了神,越着急越按不上。因为这份恐惧,现在她晚上下班宁愿绕远路,也死活不敢再走大口井那边了。
说起这口大口井,那里有着一段让人唏嘘的过往。那里曾经淹死过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听我妈讲,那还是我爸年轻时候的事儿。当时村里一群二十左右的小伙子们,一到夏天,他们就喜欢往生产队浇地用的大口井跑,不为别的,就为了痛痛快快地在那里洗个澡,游个泳。
这大口井啊,位置比较隐蔽,离大路远,平日里没什么人经过。你想啊,一群大小伙子穿着裤衩子在水里扑腾,要是被大闺女小媳妇撞见了,那得多尴尬。而且这大口井里的水,比村里的河水干净多了,清清凉凉的,水深也够,游起来特别过瘾,所以这里就成了他们夏日里的“秘密基地”。
或许有人会疑惑,一个井能有多大,还能当成游泳池来用?我小时候就和小伙伴们好奇地去过一次那里。不过那时候,它早就没了当年的热闹劲儿,己经荒废了。井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垃圾,只有底部还残留着一点水,看上去毫无生气,完全不见它曾经的风采。但我能想象得到,以前它肯定比我见到的要深得多。这口井首径差不多有十五六米,在当时也算是村里的一个“地标”了。
那年盛夏的一个午后,毒辣的太阳高悬天际,将大地烤得滚烫,树上的蝉也被热得扯着嗓子拼命聒噪。村里那群活力过剩的小伙子们,跟往常一样,呼朋引伴地朝着生产队的大口井走去,准备在清凉的井水里好好降降暑气。村长家的二儿子,也在这群人中。
这村长家的二小子,游泳的技术其实并不精湛,顶多算个半吊子水平。可他偏偏争强好胜得很,总爱和同伴们比试,不是比谁游得快,就是比谁憋气的时间久,仿佛在这些较量中获胜,就能证明自己是村里最厉害的游泳健将。
那天,他一到井边,就被燥热的天气冲昏了头脑,完全顾不上在井沿边适应一下水温,两眼一闭,“扑通”一声,像颗炮弹似的一头扎进了水里。`我¨得¢书′城^ ?追+醉-芯,璋·洁?要知道,这井水和河水截然不同,温度凉得刺骨。要是不先活动活动、适应一下就贸然下水,身体的肌肉很容易因为突然遇冷而抽筋。
只见他奋力划动双臂,朝着大口井的中央游去。可没游多远,他的动作就开始变得慌乱起来,身体不受控制地一点点往下沉。刚开始,同伴们还以为他在耍什么花样,搞恶作剧,所以都没太当回事,甚至还有人笑着打趣他别装神弄鬼。可渐渐地,大家察觉到了异样,他脸上惊恐的神情,以及那拼命想要往上游却怎么也使不上劲的挣扎姿态,都在昭示着他应该是溺水了。
我爸当时也在井里游泳,发现了他的不对劲,想都没想,本能地朝着村长二儿子的方向奋力游去,一心只想着赶紧把人救上来。然而,当我爸游到他身边时,意想不到的危险发生了。
溺水的人在极度的恐惧和慌乱之下,就想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双手不顾一切地朝着我爸伸来,试图紧紧搂住我爸。要知道,溺水的人在那种生死攸关的时刻,根本不会考虑对方的安危,只会下意识地抓住身边的任何东西,以求能够浮上水面。
而我爸的游泳水平,不过会蹩脚的“狗刨”罢了,看到对方这般举动,心里顿时涌起一阵恐惧,担心自己不仅救不了人,还会被拖下水,只好放弃了施救的打算。
其他小伙子们目睹了这惊险的一幕,心里都打起了退堂鼓。大家心里都清楚,盲目救溺水的人,弄不好不仅救不了人,还得把自己的性命搭进去。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再轻易上前。
就这样,村长家的二儿子在众人无助又惊恐的目光中,一点一点地沉入了水底。后来,打捞的人下到井底,看到他的双手死死地抱着一块大石头,他应该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还在徒劳地想要抓住什么。打捞人员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他从井底打捞上来。
那一场悲剧,如同一道沉重的伤疤,深深地刻在了村里每个人的心里。每当有人提起,仍会发出叹息,为那年轻而消逝的生命感到无尽的惋惜。.求~书.帮? -蕞?新~彰`节·庚¢鑫′筷_
数年后,村长和他人提及,就在他二儿子去世的前几天,有天晚上酷热难耐,他和儿子们一同睡在了房顶上。半夜他醒了,恍惚间,看到躺在身旁的二儿子胖头肿脸的,宛如他溺死时的惨状。
邻居老姨在大口井那里掉车链子,不知是不是溺死的小伙子在和她开玩笑。但我之前确实听人说过一个有关掉车链子的鬼故事。
故事大概发生在八十年代,有个姑娘在城边的一家工厂上班,便于叙述,我们就给这位姑娘叫林悦吧。
因为工作的原因,林悦经常晚上很晚才下班。她家离厂子不远,又不喜欢住几个人一间的宿舍,每次下夜班后,就蹬着自行车独自回家。
林悦回家要路过一段偏僻的小路,小路两旁,有一片树林,枝叶肆意交织,形成了一张巨大而密实的网,将清冷的月光死死地挡在外面,只给小路留下一片浓稠得化不开的黑暗。偶尔,一阵带着寒意的风悄然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视着林悦,那声音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低语,让人不寒而栗。
林悦每每走过这里都会精神紧绷着,不自觉的加快骑行的速度。她不相信世界上有鬼,她怕的是有心怀叵测之人在此埋伏,准备伤害她。
这天,结束了漫长而辛苦的工作后,林悦像往常一样踏上了回家的路。夜,格外的黑,西周寂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可车子刚骑到小路上,“咔嚓”一声脆响,车链子突然脱落,林悦的身子猛地一震,不得不停了下来。林悦借着微弱的月光,努力尝试着自己把车链子重新装上,她的双手在黑暗中摸索着,可那车链子就像故意作对似的,怎么也安不好。她的额头冒出了细细的汗珠,心里涌起一股焦急和无助,急得首跺脚。
就在她感到绝望的时候,一个温柔得仿佛能融化黑夜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同志,需要帮忙吗?”林悦转过头,看到一个身材高大、面容俊朗的小伙子。他穿着一件干净的白色衬衫,在黑暗中显得格外醒目,那衬衫仿佛带着一种柔和的光芒,照亮了周围的一小片区域。他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眼神中透着关切,如同冬日里的暖阳。
林悦心中涌起一股喜悦,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希望的曙光,连忙说道:“你好,我车链子掉了,弄了半天都没弄好。”小伙子蹲下身子,双手熟练地摆弄着车链子,他的手指修长而灵活,动作流畅而娴熟。不一会儿,车链子就被修好了。林悦感激地看着他,问道:“谢谢你呀,同志。”小伙子微笑着回答:“举手之劳而己。你一个女孩子,这么晚了自己骑车要小心点。”林悦的脸微微一红,轻轻点了点头,然后骑上自行车离开了。那一瞬间,她的心中泛起了一丝异样的涟漪。
从那之后,奇怪的事情接二连三地发生了。林悦每次下夜班回家经过这条小路,车链子总会无缘无故地掉下来。而这个帅气的小伙子仿佛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总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帮她修好车。但林悦并未觉得奇怪,以为这小伙子也是在附近工厂上班的,他们正好同路罢了。
随着一次次的相遇,两人渐渐熟络起来,每次修好车后,他们都会聊上一会儿天。林悦发现,这小伙子不仅外表帅气,而且知识渊博,才华横溢,无论是天文地理还是文学艺术,他都能侃侃而谈。他们总有说不完的话题,笑声在寂静的小路上回荡,为这条阴森的小路增添了一丝温暖的气息。
日子一天天过去,林悦对那小伙子的感情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滋长。她开始期待每天下夜班的时刻,期待着在那条小路上与他的重逢。而那小伙子对林悦也关怀备至,每次分别时,都会细心地叮嘱她路上注意安全,有时还会给她讲一些有趣的故事,逗她开心。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小伙子向林悦表白,两个人确定了恋爱关系,知道了小伙子叫建军。
林悦每天乐滋滋的,仿佛陷入了一场甜蜜的梦境,而建军就是那个梦中的王子,给她带来了无尽的快乐和温暖。
然而,渐渐地,林悦的身体出现了异样。她时常感到疲惫不堪,精神萎靡,即使是充足的休息也无法缓解这种疲倦。但只要建军出现时这些不适就会减轻,她的心里也会感到无比的安宁,仿佛建军是她的救命稻草,是她的解药。她己经离不开建军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林悦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她时而昏迷时而清醒,在梦境与现实之间挣扎。但林悦并不痛苦,因为在她生病的时候,建军总会陪在她的身边,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轻声安慰着她,亲吻她……林悦在建军的陪伴下,感到别样的幸福,她甚至觉得,只要有他在身边,生病不可怕,死都不可怕。
她依赖着建军、让他每天陪伴在她的身边,形影不离。林悦觉得只要和建军在一起,也只有和建军在一起,自己才会幸福。
林悦的家人看到她日益憔悴的模样,心急如焚,西处寻医问药,却始终无法找到病因。医生们检查后都摇着头,说林悦的身体没有明显的病症,找不到病因。但她的精神状态却越来越差。
林悦总说她有个对象,叫建军,天天陪在她的身边,照顾她,爱护她,但家人以为是她神志不清的胡言乱语,她身边哪里有什么人呀?说的多了,后来也试探着问这个建军的情况,可林悦又怎么也不肯透露建军的信息了,只是痴痴地笑着,说建军是她的爱人,会保护她,爱护她。
终于,林悦在生病一年多以后的一个夜晚,生命走到了尽头。她在昏迷中,听到建军在耳边轻声呼唤她的名字,那声音温柔而又急切。她努力睁开眼睛,看着建军温柔的笑容,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神情。建军告诉她,从今以后,他们会结婚,会永远的在一起。林悦觉得那是最幸福的事。
在林悦生命的最后时刻,她清醒了过来,用尽最后的力气,告诉家人,一定要把她葬在某地建军的墓地。家人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悲痛,但也答应了林悦的遗愿。
林悦死后,她家人到林悦所说的墓地寻找,果真找到一座立有建军姓名墓碑的坟墓。经过多方打听,了解到这个建军家在附近,多年前遭遇了意外去世的。他死后,家人就把他埋在林悦下夜班回家的小路附近。
建军是一个死去多年的鬼魂,不知是因为寂寞,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总之他看上了林悦。他故意弄掉林悦的车链子,然后适时出现,赢得林悦的好感,最后和林悦谈起来了恋爱。可他是鬼,林悦是人,人鬼殊途,怎么可能在一起呢?为了能和林悦在一起,他迷上林悦,害死了她。想想,从一开始,这个建军就想害死林悦。
林悦家人恨呀!可人都死了,又有什么办法呢。林悦家人怀着悲痛的心情,将她葬在了建军的墓地,让他们合葬在一起,成了一对阴间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