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忙笑道:“太傅高论,令本宫茅塞顿开。+x\d·w¨x.t^x,t¨.`c?o-m,太傅一心为公,实乃国之柱石。安儿能得太傅教导,是他的福分。”她起身,“太傅辛苦,本宫就不多打扰了。”
送走王猛,霍小玉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眉头微蹙。王猛这老狐狸,滑不溜手,想要他彻底绑上自己的战车,恐怕没那么容易。
“娘娘,”心腹丫鬟碧荷悄声上前禀报,“司马懿司马大人求见,已在偏殿等候多时了。”
霍小玉精神一振!司马懿?这位被陛下从咸阳召回长安、深不可测的能臣,竟然主动来访?她立刻整理了一下仪容:“快请!”
玉藻宫偏殿。
烛光摇曳,映照着司马懿那张总是带着谦恭微笑、却让人看不透深浅的脸庞。他对着霍小玉恭敬行礼:“臣司马懿,参见贵妃娘娘。”
“司马大人快快请起,看座。”霍小玉热情地招呼,命人奉上香茗,“大人深夜来访,不知有何见教?”
“娘娘言重了,见教不敢当。”司马懿欠身坐下,姿态放得极低,“臣蒙陛下恩典,调回长安效力。初来乍到,对长安人事多有生疏。?优\品?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久闻娘娘贤德淑良,更感念霍将军昔日为国捐躯之英烈,故特来拜见娘娘,聆听教诲,以免日后行事有所差池,辜负陛下信任。”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表达了敬意,又点明了来意,更抬出了皇帝,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霍小玉心中暗骂一声“老狐狸”,面上却笑容更盛:“司马大人太客气了。家兄为国尽忠,乃分内之事。大人能回长安,是陛下慧眼识珠,亦是朝廷之福。”
“大人有何疑问,但说无妨,本宫定当知无不言。”
她也在试探,想看看司马懿到底想了解什么“人事”。
两人开始了漫长的相互试探。从长安风物聊到朝堂格局,从新科官员谈到边关将领。司马懿的问题看似随意,却总能触及一些微妙之处;霍小玉的回答则谨慎圆滑,不露锋芒。
话题有意无意地总会绕到两位皇子身上,但双方都点到即止,绝不深入。
时间一点点流逝,茶水续了几次。霍小玉渐渐感到一丝疲惫和失望。
这司马懿,滑得跟泥鳅似的,说了半天,全是场面话,一句实在的承诺或倾向都没有!
他深夜来访,难道真的只是为了“熟悉环境”?这绝不可能!
就在霍小玉准备端茶送客,结束这场看似毫无意义的会面时,司马懿终于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白§?马·书=$_院? ]?最,%-新¥章?.节′×更D1新>?|快>ˉ¨他站起身,对着霍小玉再次躬身行礼:“夜深了,臣不敢再叨扰娘娘休息。臣,告退。”
霍小玉心中失望,面上依旧维持着笑容:“司马大人慢走。”
司马懿转身,步履沉稳地向殿外走去。
就在他即将跨出门槛的那一刻,他仿佛自言自语般,用只有霍小玉能勉强听清的声音,轻轻飘来一句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小石子:
“臣…观安殿下,虽年幼,然眉宇间…自有一股…非凡气度。”
霍小玉的心猛地一跳!她立刻追问:“哦?司马大人觉得…是何等气度?”
司马懿的脚步并未停留,也没有回头。他的身影融入殿外的夜色中,只留下两个如同惊雷般在霍小玉耳边炸响的字,清晰地传来:
“潜…龙…”
声音消散,人已不见。
霍小玉如遭雷击,僵立在原地!烛火在她眼中跳跃,映照出震惊、狂喜、以及一丝难以置信的光芒!
潜龙?!
......
云溪(金陵),明王府邸。
朱标端坐主位,比起数月前父亲新丧时的哀戚与彷徨,此刻的他眉宇间多了一份沉稳,却也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忧虑。
下首坐着几位核心重臣:大将军徐达,老将常遇春,燕王朱棣,以及那位深居简出、却总在关键时刻开口的和尚——姚广孝。
气氛有些沉闷。常遇春率先打破了寂静,
“殿下!如今我云溪人心已定,兵马粮草也渐次恢复。老臣以为,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偏安一隅了!北边的金国余孽,西边那些不服王化的蛮部,甚至…夏国新附的那些州郡,未必都铁板一块!”
“这正是我们扩大地盘,增强实力的好时机!老臣愿为先锋,替殿下开疆拓土!”
朱棣立刻接口:“大哥!常将军所言极是!父王在世时,就常说男儿当志在四方!如今我们看似安稳,实则是坐以待毙!”
“夏国势大,但宁晨年事渐高,其国内太子与安王之争愈演愈烈,正是他们内耗之时!我们若不趁机有所作为,壮大自身,待他们内乱平息,腾出手来,我们便真成了案板上的鱼肉了!”
朱标听着两位重臣兼长辈的话,眉头微蹙,没有立刻表态。他的目光转向了一直沉默的徐达:“徐大将军,你怎么看?”
徐达抬起头,眼神深邃而凝重。他缓缓开口,声音沉稳有力:“殿下,常将军与燕王殿下求战之心,乃是为我云溪长远计,其情可嘉。”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沉重:“可扩土开疆,谈何容易?其一,北境金国余孽虽弱,但熟悉地形,剽悍难缠,且背后可能仍有草原势力支持,贸然北进,胜负难料,恐损兵折将。其二…”
徐达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其二,秦良玉将军。殿下莫忘,秦将军如今已是夏国江州都督杨再兴之妻,更是诞下了麟儿。”
“她虽出身我云溪,与殿下、与老臣皆有旧谊,但如今身份已变,其麾下精锐的白杆兵,已归于夏国。若我们轻启战端,秦将军夹在中间,情何以堪?其麾下旧部,又会作何想?此乃一大掣肘!”
他深吸一口气,说出了最核心的忧虑:“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夏国!宁晨!此人雄才大略,一统北方,兵锋所指,所向披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