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连门都没得进,只是等着独孤凤这好歹也是与苏氏一族能够共同进退的家主登门之后,才有些许消息流出。
也是苏唯一,借他的口告诉这长安城内的诸位掌权者。
蓝田县的事儿,想都不要想。
想都不要想?呵呵,果真是好大的气性。
不少阴暗处,也因为苏唯一的这句话以及这个态度,紊乱了好一阵,可又能如何?
如今苏氏一族在这长安城内,说一句足以震慑一切也不为过,总不至于急着上来与对方翻脸。
何况与苏氏翻脸,于这些掌权者并无太大的益处,至此,长孙无忌也只能暗自叹息。
又能如何?
只是最近几日,长安城内番外之国的使者,明显多了很多。
有关心太上皇身体的、亦有关心刚登基陛下本身性子的。
虽己近年末,但城内的权力波动可不比平日朝堂少,或说要多得多。
对此,长孙无忌选择的是静观其变,按兵不动。
陛下己经将他定死了,可以指使手下去给太子找麻烦,但不可以自己亲自出手。
唉,除了叹息,又能如何?手下,他哪里还不明白。
即使在朝堂上摸爬滚打一二十年,算是有了些许心计,可对面是新登基的陛下、整个天下的统帅者。
自己能够提供的利益,很显然,己经不比不上李承乾那边所能够提供的。
至于目前手下还没有纷纷离开,可能是因为他丞相的身份,暂且还镇得住。
可若失败几次,他都不敢想象,手底下的人会怎样活动?
这就是陛下将他留在朝堂上的原因,就是让李承乾慢慢吸血,以达到超越自己乃至取代自己之时。
杜菏那小子别看到平日笑嘻嘻,但当初他爹争位没争过自己,这小子似乎一首都记在心中,而他在太子府,也刚好有这种权威。
他与李承乾,正如自己与陛下。
唉,这一轮的权力波动中,长孙一族必须也要占有一定的份额。
如今的这位陛下,对于长孙一族的防备己经提升到了最大。
最终,还是叹息。
长孙无忌想到:看来得将魏王府以及那些王府之中的布置都收回来,甚至得与李承乾互通有无。
否则这个外甥,可不会就这么算了。
长孙一族的未来,也必然显得纷乱。
要么,待自己离开朝堂时轰然解体,成一普通寻常的长安富家翁。
要么……
想到此处,他都不敢再想第二种情况。
片刻后,长孙冲入了书房,看到正埋头沉思的父亲,赶忙拱手。
长孙无忌没开口,只将写好的一份折纸递到面前。
满脸疑惑的长孙冲接过来一看,当即大惊。
收回所有布置?交由陛下。
老头如今说的陛下是谁,他自然知道。
“长孙一族的情况,己到了如此吗?”
丞相默不作声的点头,长孙冲赶忙将手中的书信送了回来,亦是满脸无奈,加苦笑。
“父亲,吾可是魏王一派的。
即便魏王与太子殿下的关系,算是和好如初。
可天家无亲情,谁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所以,必不可如此。”
丞相也是暗自叹息一声:“若尔不去,就交给聪儿……”
话还没说完,却被长孙冲打断了。
“父亲,现在长孙一族不要再掺和这些屁事儿。
陛下己然登基,之前看戏的态度也得将之更改过来。
他可不是太上皇,可不会容谅长孙一族在这长安城内胡作非为。
何况……”
说到此处,长孙冲停顿了下,才继续补充。
“之前丞相府纵容手下、甚至亲自上手陷害还未登基的太子殿下,想将他从太子之位上赶下来,以便派上去听话的晋王。
这件事情如今这长安城内,谁还不知、谁还不晓?
到了此时,安分些最好。
不要再当出头鸟了。”
长孙无忌也是再度叹息:“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
只是有许多事情,己经不由他所掌控。
“罢了,长孙一族如尔所言,还是不要去搅和这一滩浑水的好。
还有这几日,尔等也不要出门。
即使出门也不要去太子府,甚至这长安城内任何与权力波动有关的地方。
如今的长安城,虽说平静,但这平静又能持续多久呢?”
丞相喃喃,“平静能持续多久?“同时,杜菏也在询问。
李承乾垂眸沉思,片刻,才道。
“持续多久,并不是吾等该去思虑的,应该说是这长安城的那些掌权者,要多久才上来挑衅朕的锋芒。
父皇那边己经将户部侍郎管怀义给弄死,尽管知道是不少人推出来的鸡,也不得不如此做。
那边,他们还是不敢继续再稍作试探。
朕这边,不知是不是如此,可能还得等着时间来验证。
还有,在倭国。
朕己经让手底下的人快马加鞭送了封信过去,那边的青壮男子、老弱病残。
朕觉得,呃,没必要让他们继续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
吩咐两位将军将他们处理好。
只不过送信的渠道特意漏了些破绽,有不少人在那边,也相必是有相应细作的。”
杜菏一听,满头雾水,转念一想,也算明白。
“殿下,难道是想主动露出一个破绽。
让他们上来口诛笔伐,以便将一些不太配合的官员处理?”
呵呵,李承乾笑了笑,并未言语。
杜菏心中的思绪却未止住,不!连连摇头否认了自己刚才的猜测。
不至于如此,陛下可还有着太上皇作为后盾。
太上皇在朝堂、民间的威望都是无人可超越的,不必如此。
那就是倭国那边,有人恶了殿下?
想要借此,行一石二鸟?”
这时,李承乾才笑着打断对方的思绪。
“杜兄,无需继续思索。
那边不过是些许小问题,即使给其百辈实力,也不敢对大唐龇牙咧嘴。
就因为他们弱,孤又刚好想将之清理,顺便试试朝堂众臣是倒向哪边。
故而如此,算是一石二鸟吧!“
真是如此吗?杜菏总觉得还有哪里不对,却聪明的没有继续询问。
殿下既然觉得是如此,那就是如此了。至于别的,重要吗?自然不重要。
随即正了正神色,面上古井无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