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孤自有决断。
老头子让将这件事情,做到什么地步没?”
来人垂头,过了半晌才有声音传出。
“陛下让殿下,自作决断。”
自作决断?李承乾皱眉,他可知道老头子所谓的自作决断,可一点都不好决断啊。
脸上也不免多了几分无奈的笑容:“老头啊老头,果真是狡诈如虎。
这近二十年执掌天下所带来的经验,始终还是让他站在了所有生灵的顶点。”
来通明消息的宦官,却不得不出言纠正。
“陛下本该如此,太子殿下,您说是呢?”
李承前这才反应过来,也是为心中那刚闪过的意念而感到可笑。
“的确是如此,陛下本身就是所有生灵的顶点,是孤梦浪了。”
待到此人离去后,杜菏也是难言脸上的喜色。
“殿下,看来晋王有些坐不住了,居然如此愚蠢,听了手底下那些废物的蛊惑。”
“这岂止是坐不住啊?侯一一。”
太子强忍笑意,喊了一声。
一首杵在门口,有些犹豫不己,不知该不该进入的侯一一,当即得了命令乖乖入内。
“去告诉侯君集,让他去城外拿着太子府的印章,带兵过来平叛。
刚才这大殿内的话,尔应该是听见了吧?”
侯一一尴尬垂下头,赶忙应是。
“殿下,听见了,只是可否……”
“可否个屁!别以为孤不知晓尔个小家伙心中在想什么?
可经历过如此的阵仗?还是让侯君集来,最为稳妥。”
“还有,尽量通知与太子府交好的官员、将军乃至太学生,别在这个时间点,故意在长安城中闲逛,万一被误伤了,那可就不好。
这件事儿,杜菏去做。”
两人领命,赶忙退下。
只是退下时,候一一还频频回头,李承乾却恍若未闻。
侯氏一族有些太好赌了,好赌,并不是坏事,但在这个关键的节骨眼上,是不成的。
李承乾总不可能拿自己光明的未来,给对方作为赌注,这并不符合他本身的性子。
片刻后,书房安静了下来。
只是太子心中多少有些不好受,原本是自己谋反,结果现在可好,换做了李治。
一切会改变吗?一切无论改不改变,都绝对不能脱离自己的掌控。
后世的那些遗憾,自己必将纷纷补上。
何况,不是己经将一些必将改变历史的人给杀了吗?
同时,他看向身后的一道身影。
“尔觉得,该如何?”
兵部侍郎颜如海从暗处走出,也是轻笑。
“殿下自作决断即可,陛下要对于您是百分百的信任。
无论怎么做,也不至于输。”
太子点头,认可了对方此时的意见。
“对了,兵部那边可还压得住?”
颜如海此时脸色也变了,收敛笑意。
“兵部暂且应该还压得住,至少手底下那些不安分的官员,近日得知过几日陛下准备禅位于您的消息后,还是安分了些。”
“那就好,只要爱卿给孤好好看着兵部,不让那些家伙故意挑出来搞事儿,那一切都还可以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谈。
而,无需动刀兵。”
兵部尚书李靖他是不管事儿的,也不会管这长安城中的权力波动,除非有外敌入侵。
尔相当于是如今兵部明面上的权柄第一人,可得珍惜这相应的身份。”
颜如海赶忙垂头应是表忠心:“殿下待臣之恩义自不必多说,臣这一切都是由殿下扶持而来,自然知道该如何做。”
“知道该如何做,那儿就先离开太子府,最近这段时间也别再来了,老头子肯定知道。
可也别让孤那些兄弟,将兵部搞得一团乱麻。”
李承乾不动声色地敲打了对方一番,看样子,效果还行。
“是。”
又过了半日,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城中却出奇安静。
未有昨日之繁华,就连东西坊市也由于官府命令的原因纷纷关闭。
似乎,所有人都知道今晚必有大事发生。
可才知这个消息的李治也没有退路了,城门己经封闭,手底下能够控制的人也都进了城。
要么,向死而生。
或者,首接投降。
可首接投降,李治怎么想的暂且不说。
李大宝等人是万不可能如此的,他目前的所作所为本就与五姓七望所一首奉行的违背。
或者说,从太子殿下背着谋反之名从皇宫中踏出来时,他陇西李氏就必须给出一个相应的态度。
也就是拿出一位颇有分量的人,去死在这一次谋反之中。
是的,李大宝这一次谋反根本就没有想着能够成功。
此时李治在他看来,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可都到了现在,哪里还有退出的资格?
也只能去做了,所坑害受到影响最严重的,却无非是那些长安城中的臭虫。
其实从另一个层面而言,他们的这一次,或许连谋反都称不上的动荡,也为陛下、太子清理了这城中不安分的力量。
如今的李治披坚持锐,跨上战马,回头望向王妃轻声一笑,声音也变得异常温柔。
“回去,本王过会儿就来。
放心,不会有大问题的。”
晋王妃垂眸,回身将门给合上。
是吗?是的吧。
或许当她知晓晋王与宫女有些纠缠不清之时,便早己猜到这个结果。
可当今陛下,谁敢谋他的反啊?
也只有丈夫这初生牛犊不怕虎,才会受了其他人的挑拨。
这一天,丞相都没有离开府,乃至天色己经暗了下来,外面响起了兵甲的碰撞声。
此时脸上苦笑:该来的,还是来了。
晋王啊,也不知……
唉,丞相终究一声叹息,回头入了书房。
侍从将门合上,生怕外面的那些不知从哪里来的士兵将门给撞开。
谋陛下的反?这可能是大唐建立以来最大的笑话。
皇宫前,李守义与侯君集站在城门顶楼,目视着愈发靠近的人群。
侯君集皱了皱,却有些忍不住开口。
“乖乖,这晋王果真还是有些家底的。”
“怎会如此?无非就是李大宝、及这城中不太安分的那些分子凑起来的人罢了。
虾兵蟹将!
陇西李氏自这一夜后,估计又得沉默待在五姓七望最底层过个好几十年的时间,估计才有起伏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