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没怎么将它放心上,今日通过与老头子的谈话,李承乾才想到了这一点。
必须将卫队训练起来,倒也不至于继续搞什么兵变,不至于让东宫危急之时,无兵可派、无兵可用。
东宫还有卫队,可其他王府,即使最受宠的魏王府也只有辅兵三百。
三百对两千,优势在我!!!
想到此处,太子骤然察觉豁然开朗,至于谋反?这的确是一个可能让明日早朝上陷入僵化的话题。
可也仅仅是一个话题罢了,老头子没觉得有谋反的事情发生,那这长安城的文武百官也只能随着老头子心意而动。
又与太师对视一眼,很显然两人想的都一样。
侯君集、杜荷等见太师、太子在发笑,都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忙开口询问。
对此,李纲这才捂着额头,看来身边人还是不能够跟上他们的思绪。
才为之解释,瞬间,原本神情沮丧的侯君集才发现自己最大的作用就是将其他王爷手底下手握兵权的将领换掉。
其实这么一想,倒也不亏。
不,一点都不亏。
瞬间太子府内倒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至少没有如同刚才沉闷。
既然谋划好了一切,自然没有将刚才来自苏静的威胁放在心上。
首到所有人都散去,剩李纲仍坐在这大殿中。
看着李承乾想开口、又不开口,刚才侯君集等人离去时,还回过头来频频看了这态势一眼。
最终,双方还是没有说什么,或许什么都不可说。
在这个时候,只要将明日挺过去就行,所谓的谋略在明日的朝堂上,能够起到多大的作用?
众人都知晓,或者再说明白些,谋略、谋划在明日的朝堂上是基本没有作用的。
李承乾看向老师,神色平淡说了句不着边际的话。
“平日的早朝您就别去了,有点烦,又有点累。”
李刚欣慰的抚着胡子,却首接拒绝。
“明日的早朝臣不去,太子殿下一人独对那些该死的文臣、及五姓七望养的走狗,肯定不行。
臣虽老迈,但尚可争执。”
李承乾也是笑笑,他就知道劝不动这个老头子,可还是想再试一下。
“老师,明日早朝应该会非常热闹,估去到时候孤估计还得“不小心”翻脸。
在这种基础上,老师并不适合出面。”
可李纲却是铁了心,再度摇头。
“适合出面与不适合出面,殿下您不要一个人走在最前方,有些事情,还是该给同行者留下发挥的空间。
何况臣不去,那太子府如今在长安城,真正手握大权能够上朝争吵的,也只剩下一个侯君集。
可他乃一粗鄙武夫,殿下让他统兵、让他歼灭敌寇。
是一等一的好手,但让他在朝堂上与五姓七望养的走狗扯嘴皮子,殿下您莫不是在自讨苦吃?”
这话后,他知道,老师明日要和自己一起迎风雨,也劝阻不了对方,终究叹息一声。
“老师应该对孤这个学生挺失望的吧?”
“失望不失望,此时己不必明说。
谁让摊上了呢?”
李纲笑了笑,两人的目光于空气中交错,都明白了对方的心意。
这时,屋外传来了一阵杂乱无章却又维稳的脚步声。
侍女小心翼翼进入大殿,拱手行礼。
“殿下,太子妃求见。”
太子妃?呵呵。
这苏氏一族现在也坐不住了,还是对于这亲弟弟有些眷恋?
李纲沉默了下来,站起身往屋外行去,出了门,见太子妃端着一碗羹汤站在那儿给他行礼。
却是不由的嗤笑一声,出言警告。
“尔既然是苏氏嫡女嫁入太子府,那就是太子府的人。
若太子失去了尊位,尔也将失去尊位。
不明白五姓七望对于亲族态度是怎么样的么?若失去太子府的尊位,尔对于它们的作用就完全没有了。
最好的结果就是赶去城外,青灯古佛一生。
差的结果,投井自尽。
望尔好好的想清楚。”
太子妃并未解释,作为苏氏嫡女自然有作为嫡女的骄傲。
今日亲弟被太子给抓了,太子府外的风波她也知道,或说她就是参与者的一环。
刚才得到家主、也是父亲的来信,让他尽力周旋。
说太子与陛下之间的隔阂,远没有原本计划的那么大。
“太师,吾只不过是太子妃,并不是什么苏家嫡女。
尔,不要弄错了。”
“这样最好!!”
李纲回头看了眼坐在主位上的太子,才往前方行去隐入黑暗中。
李承乾没有立即让太子妃进来,是来给苏静求情吗?看来这太子府着实该好好清理清理。
原以为别人安插进来的探子走了大半 应该可以安分一段时间。
只是这太子妃手底下的人,果真是有些无孔不入啊。
不用思考,他都知晓苏静关押的位置乃至刚说要将苏静关到水牢里面去冷静冷静的话。
对方都知晓了,果真是苏氏嫡女、果真这五姓七望中出来的人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想到此处,他也没来由地挥挥手,随即就左手撑在桌上,貌似在看手底下人传递上来的消息,实则心中在想什么,估计也只有自己才知晓。
太子妃也没让李承乾等太久,更没有带着身后的婢女进入,而是亲手端着羹汤,行至身边。
也没说什么,将汤放桌上,就这么定定的盯着他。
没有解释、也没有如同往常一样逗他开心。
大殿中安静,太过安静了( ̄へ ̄)。
片刻后,苏氏终究还是耐不住这静默的环境开口。
“殿下,臣妾为您煲了一碗汤,尝尝?”
李承乾像没事儿人一样笑意满满:“太子妃的汤,孤自然得好好尝尝。”
随即,又在不经意间提到。
“你说,今日孤去皇宫时居然遇到了拦门“狗”。
你说他们是不是疯了?”
“殿下。”
苏氏好像没有听出刚才太子话中的讥讽,也是笑道。
“自是如此,但臣妾担心您将他给宰了,对于之后太子府的处境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不是好事儿?就不是好事儿 。
于孤,又有什么影响?”
李承乾浑然不在意,也的确可以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