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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那位要说陈牧怎么飘成这样,你不懂军事,怎么还不听将领的意见,这不纯纯作死么!

陈牧自然有陈牧的考量

简而言之,四个字概括。,纨?本\鰰/戦! `醉?芯-璋?踕-更,新_快′

养寇自重!

他不是经营几十年的官僚,根基太浅,如今的巡抚还是战时的,战后怎么算还不一定呢。

现在官儿听他的,那是因为他是巡抚,而不是因为他是陈牧!

想要培养出自己人,想要拉拢出自己的派系,没有时间怎么行!

时间怎么来?

当然要靠剿灭叛军争取而来!

“唐师爷拟文,调布政使韩晃所部速速北上汇合,传令雁门,参将贺世贤守城,宣府张之极部来与本抚汇合,共剿鞑子”

“传令延绥参将李弼,令其带兵速至宁武关下,归与秦总兵指挥”

“传”

“传”

陈牧一意孤行,执意先与蒙古大军对战,郭桓和杨仝苦劝无果,也只能听命行事。

谁让人家是巡抚呢!

结果这边命令还没写完呢,两份急报先后传来,把陈牧那脸打的啪啪响。

第一份急报,彻辰汗不是没动,而是在收拢各部人马,此刻已经率领大军启程,兵锋直指静乐而来。

第二份急报,宁武关下,秦齐大败,两万官军近乎全军覆没。

“秦齐!”

“你是本朝第一罪人呀!”

巡抚大人的咆哮声响彻云霄,震的县衙大堂都嗡嗡作响。*如\蚊?王. `吾\错/内_容\

浑身染血的小将半跪在地,双拳紧握,浑身立抖。

陈牧发泄一通,铁青着脸喝道道:“说,具体怎么回事!”

这里他倒不是演戏,陈牧是真的暴怒。

他三令五申不得出战,的确是有意激怒秦齐,令其反其道而行之。

可败的这么惨,却完全出乎意料之外。

陈牧只是想挫一挫秦齐的傲气,吃点小败仗,根本未曾想过,两万多生力军,打一万多的溃兵,居然会全军覆没!

这是他无法相信,无法接受的!

“两万多人,逃出来不到三千,他秦齐是叛军同党不成?”

小将闻言猛然抬头,双眼满是悲愤之色:“禀抚台,秦总兵已经自刎殉国了,他不是叛贼同党”

整个县衙大堂刹时死寂,纷纷脸色大变。

陈牧更是心里咯噔一下,闭上眼好半天才长出一口气,道:“说说具体怎么回事”

人死为大,哪怕再多罪孽,自刎谢罪也够了。

小将擦了把脸上的泪水,强压心中悲痛,将宁武城下之战的经过讲了出来。

“秦总兵当日将攻城大军分为五部,轮番攻城,各种攻城器械齐上,到未时已经攻破了宁武南城门”

“叛军抵抗意愿并不强,很多时候都是一触即溃,秦总兵见事有可为,便全军压上,很快便打开了瓮城”

“就在即将彻底破城之时,科尔沁部的魁猛可率两千蒙古骑兵从后杀来,秦总兵见事不好,命殿后的镇西卫挡住蒙古大军的同时鸣金收兵”

“可城内的叛军此时点燃了火炮,十数门火炮从城内轰击中军,宁武关外的山上又有冲下两波叛军骑兵,将大军截为两断,使首尾不能相顾”

“秦总兵极力收拢士卒,可终究无力回天,突出重围后,便将军权交给赵参将,在土地庙庙自刎殉国了”

小将边说边哭,可也总算把经过讲了个清楚。·幻\想-姬¨ ¢最/薪`章+截¢庚~辛-快^

李岩自打进来就一直在打量着他,此刻见他哭诉完了,长叹一声上前将其搀扶了起来。

“孩子别哭了,你爹不会白死的”

李岩拍了拍小将肩头,转身对陈牧解释道:“禀抚台,他是秦总兵的儿子秦汾,他们秦家父子五人先后战死沙场,如今应该就这一根独苗了”

陈牧原本对这小将哭哭啼啼的还有些不喜,听完李岩解释忍不住心中一颤。

秦家也算上满门忠烈了。

忠勇之后,不可辱也!

“秦汾,你在军中担任何职”

“督标营把总”

陈牧心下了然,这是个正常的官二代军职,甚至有些偏低了。

看来秦齐对自己这个孩子,很是看重,并未拔苗助长,急于求成。

“你先下去休息,治治伤,饱餐战饭,你父的仇还需要你亲自去报”

秦汾闻言大喜,赶紧抹了把泪水,屈膝跪倒:“多谢抚台”

没有人不想亲手报仇,秦汾当然想。

可山西镇大败,他一个小小把总,手下战死大半,根本没那个实力报仇。

按国朝惯例,他们这等残兵败将会被调往后方整训,等再次派出来,就不知何年何月了。

如今陈牧给了他承诺,自然不剩欢喜,心中对陈牧的那一丝怨恨,刹那间烟消云散。

“父亲,你错看他了,陈抚台好人呐”

秦汾下去休息,陈牧遍视众将道:“如今情势大变,叛军已经和鞑子展开合击,诸位可有良策对敌?”

换做以前碰上这种事,陈牧直接两手一摊,把差事交给郭桓就是了,省事省心省力。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

在其位谋其政,他这个战时巡抚已经不能做甩手掌柜了。

众将闻言低头沉思不语,唯有胡慎之一人越众而出道:“抚台,如今大雪封山,云中山道难行,雁门又未曾陷落,鞑子能调过去两千人已是极限”

“如今其奔静乐而来,想来一是攻城,二也是趁冰冻之际,沿汾河河谷进军宁武会师”

“故而末将认为,此战必须在静乐城下拦住鞑子大军,决不可让其过去”

陈牧欣慰的点点头,赞叹:“胡参将说的有道理,不愧是多年宿将”

郭桓保下了李岩,陈牧自然也保下了几个人,这胡慎之就是其一。

此人与陈牧还真有些渊源,曾经也是程阁老平定白莲教之乱的手下,后来被调入了振武卫任指挥佥事,一年多前又被王国梁调到了大同任守备。

有这么一层振武卫的因果在,陈牧在调查道此人的确是被迫从贼后,便网开一面给了他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

与其同样出身振武卫的还有不少,这些人死中得活,自然对陈牧感恩戴德,成为第一批他自己的亲信将领。

在场大部分都是征战多年的宿将,对山西这地界都极为熟悉。

有人开了头,便你一言我一语的将心中想法说了出来。

有道是一人计短,众人计长,这么多人一起想办法,很快大致的应对方略便有了雏形。

陈牧最后将目光还是放到了郭桓身上,他是学了不少,可这种大战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郭帅,这是您老真正意义上,重新出山的第一战,如今可有胜算?”

“抚台,行军打仗除了将士勇武外,最重要的就是后勤补给粮草供应”

郭桓眉头紧皱,脸色极为凝重,话语中有着掩藏不住的忧虑:“如今大军的存粮还能支撑多久?”

陈牧听见这话脑仁都疼,他名义上是山西巡抚,可静乐是山区,本就运粮不易,加之太原周边已经尽数陷落,大路断绝,导致他堂堂十万大军,目前能依靠的,只有之前的存粮以及缴获的叛军军粮。

若非静乐本就是铁矿众多,连给将士们修补兵器都成问题。

这些数字每天都在陈牧脑子里翻滚不知多少遍,如今是张口就来,根本不用翻阅公文。

“眼下静乐存粮还有约二十三万石,大约还能供应大军和静乐百姓以及流民两月之粮”

其实静乐存粮本不会如此紧张,得益于薛家的全力帮扶,以及这次的缴获。

如果陈牧仅仅是收拢原大同边军旧部,可以供应的更久。

毕竟俘虏和战兵的伙食,那是完全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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