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清源县马蹄声不断。a%精a¥武+小<说t;{网1? ?免?费!ˉ阅|{;读#
“程大人,您看这烙铁都快被您给磨平了,您还是不肯开口吗?”樊押司满脸笑容地将手中的烙铁随意地扔到一旁,发出“哐当”一声响。
他悠然自得地走到程中学面前,似笑非笑地说道:“不过呢,您也别太担心,我这儿确实条件简陋了些,等您到了青州府皇城司,那里的刑具那才叫一个齐全呢!”
漕运使程中学怒不可遏,他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樊押司,嘴里喷出一口鲜血,怒骂道:“你们这些畜生,滥用私刑,屈打成招!你们会遭报应的,你们不得好死!”
樊押司却不以为意,他轻描淡写地挥了挥手,说道:“哎呀呀,程大人,您可是个文人,怎么说话如此粗俗呢?”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这天都快亮了,程大人,这才刚刚开始呢,后面还有好多好玩的东西等着您呢。”
程中学的脸色变得愈发苍白,他的身体也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着。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们给我听好了,我后头可是有人撑腰的,你们要是把我逼急了,大不了大家一起死!”
樊押司冷笑一声,回应道:“程大人,您这是何苦呢?黄泉路上有你作伴,我一个大老粗应该感到荣幸才对。+看*书?君` -无?错_内¨容*”
说完,他稍稍凑近程中学,压低声音说道:“程大人,我劝您还是尽早招了吧,这样我们也好想办法给您留个体面,保全您的妻儿老小。不然的话,等您到了青州府皇城司,恐怕您想说都来不及了。”
樊押司边说边漫不经心地擦了擦手,仿佛刚刚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李海一路上马不停蹄,换了三匹马才终于赶到了清源县。
他心急如焚,一到地方便扯开嗓子高喊:“人呢?人呢?人都死哪里去了?”
声音在空旷的院子里回荡,显得有些突兀。
不一会儿,小远亲事官急匆匆地跑了出来,见到李海后,赶忙行礼道:“大人,大人,您来了!”
李海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问:“人都哪去了?”
小远亲事官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回答道:“大人,人都撒出去抓人了,樊押司正在里头审问程中学呢。”
“他奶奶的,多大的买卖,他亲自审?”李海嘟囔了一句,抬腿就往里面走去,“带我过去瞧瞧。-1?6_x¨i+a′o*s,h?u`o?.*c·o~m¢”
小远亲事官连忙在前面带路,两人穿过一条走廊,来到了刑房门口。
这时,樊押司正好从刑房里走出来,一抬头就看到了李海,脸上露出一丝惊讶:“嗐,您来得真快啊!”
李海没理他,直接问道:“人呢?”
樊押司指了指刑房里面,笑着说:“在里面呢,您要看看吗?”
“他奶奶的,神神叨叨的,快快拿来!”李海笑骂道,心里却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案子能让樊押司如此重视。
樊押司也不废话,顺势从怀里拿出一本簿子,递给李海,说道:“如假包换的大案子!您慢慢看。”
李海接过簿子,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开始翻看。越看,李海越是冒冷汗。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老樊。”李海开口,却没了下文。
“怎么?案子不够大?”樊押司笑道。
“他奶奶的,这事当真查起来,我也做不了主。”李海咽了口唾沫说道。“可靠吗?”
“很可靠。”樊押司点点头。“这簿子我看过了,按照新旧程度,这簿子起码也有十几年了。笔墨的新旧这对的上。笔迹也查了,确实是漕运使程中学的笔迹。”
“程中学招供了没有?”李海问道。
“干系太大了,他怎么敢招供?我想现在他巴不得一死了之。”樊押司说道。“他现在死了倒也痛快了。”
“这人死不得,现在不准对他用刑,好吃好喝供着,待我禀明靳开大人,再做打算。”李海说道。“簿子我带走。你着人做个副本出来。以防万一。”
“是!”樊押司满口答应。
“人在哪里,我要见一见。”李海开口道。
“随我来。”樊押司领着李海去了刑房。
“李海?”程中学有些吃惊。
“程大人,别来无恙啊!”李海满脸笑容地说道,然而这笑容却让人感觉有些不寒而栗。
“我手底下的这些人啊,都是些粗人,不太懂得待客之道,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程大人多多包涵啊!”李海一边说着,一边向程中学拱了拱手。
“李海,你别在这里跟我装糊涂!”程中学冷哼一声,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否则等会儿发生的事情,你可承担不起后果!”
“我当然承担不起啦!”李海竟然毫不畏惧地笑了起来,同时扬了扬手中的簿子,“不过呢,天塌下来自然有个儿高的人去顶着,我可不怕。你说呢?程大人?”
“哈哈哈哈……”程中学突然发出一阵狂笑,笑声中充满了嘲讽和绝望,“你们这群蠢货,到底是真傻还是在装傻呢?你们知不知道这样做会死人的,而且会死很多人!你们最好现在就让我死,不然大家都别活了!”
“这就不劳您费心了,程大人。”李海依旧面带微笑,似乎完全没有把程中学的话放在心上,“您就安心地待在这里吧,其他的事情自然会有人去处理。”说完,李海转身便要离开。
然而,就在他刚刚踏出房门的一刹那,李海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猛地停下脚步,然后迅速转身,一把拉住了站在一旁的樊押司。
“这个人绝对不能死!”李海压低声音,一脸凝重地对樊押司说道,“他要是死了,我们两个都得完蛋!看好喽,还有他的妻儿老小全部控制起来,暂时不要抓人,别把人逼急了。”
李海走了,他要亲自去送这簿子!同时飞鸽传书靳开,把案子大概说了一些。
此时张希安已经回家了。浑然不知已经闹出这么大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