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现场,气氛热烈。·k~u·a¢i¢d!u¨x·s?..c·o^m+
诸将内心都是一片火热。朱高炽将他们的表现尽收眼底,然后笑眯眯地开口道:“当然,说是官方,但这一块主要由皇室负责!”“皇室将会打造北洋水师与东海水师,并成立远洋贸易船队,诸位将军要要是有兴趣的话可以加入!”“只要诸位投入一艘一千料以上的海船,货物自备,皇室的舰队负责保护各家贸易船队的安全,利润皇室要三成。”话音甫落,议事厅内骤然响起雷鸣般的喧哗。武将们重重拍案震得杯盏叮当作响,有人直接踢开座椅起身,粗粝的笑声与此起彼伏的叫好声交织成一片。这些身经百战的沙场悍将,虽不通文墨算计,却比谁都明白皇帝抛出的橄榄枝意味着什么——这不仅是实打实的生财之道,更是天家垂青的无上荣耀。有人攥着拳头来回踱步,喉间发出压抑不住的兴奋低吼;有人扯着嗓子与邻座掰扯分成细则,唾沫星子飞溅在摊开的堪舆图上。对他们而言,金银盈亏不过是其次,将家族烙印在万里商路上,这份与帝王共襄盛举的荣光,足以让后世子孙挺直腰杆。毕竟在这江山社稷间,还有什么比成为天子生意上的臂膀更值得夸耀?“小胖殿下。”傅友德立刻开口追问道,“建造一艘千料海船需要多少银子?”众将也纷纷看了过来,眼中满是炽热光芒。·8*1*y.u.e`s+h~u¢.\c?o,m-哟呵,这是上钩了啊!朱高炽笑呵呵地解释道:“千料海船的建造绝非易事。精算下来,单艘成本便高达五千两白银,这还仅是基础造价。”“更棘手的是,即便备好银钱,市场上也难觅现成船只。造船所需的珍贵木料,从南洋柚木到闽广杉木,皆需历经至少三年阴干。这漫长的时间里,木料需在特定湿度与温度的窖房内静置,待水分自然挥发殆尽,方能确保其密度均匀、质地坚韧。稍有差池,受潮变形的木料造出的船,轻则漏水,重则在风浪中解体。”“而且眼下倭国开发热潮正盛,江南、福建等地的大小造船厂,工坊内皆是一派繁忙景象。码头边堆满等待加工的木材,船台上新船龙骨林立。工坊外,手持银票的富商巨贾排成长龙,造船订单已排至三五年后。”“即便你们此刻携重金求购,也只能在登记簿上留下姓名,等个三五年的时间,眼巴巴盼着海船落成。”一众战将顿时听明白了,这是想让他们自己去搞木料呢。永昌侯蓝玉是个直肠子,看向朱高炽追问道:“胖陛下,哪里有合适的造船木料,臣等安排人去砍伐了给造船厂送去,让造船厂优先给臣等造船。′?齐`盛@*小?:*说D网1× ???最_新3?÷章?:?节)¢2更°>(新!快¥.”不愧是你啊蓝玉,等的就是你这句话。“辽东平原上古木参天,经年累月无人采樵,现成的造船良材正待取用。若想优先得船,便去辽东伐木——将合抱巨木沿官道运至旅顺堡,皇室已经命工部丈量地基,不出月余便要竖起新船厂的梁柱。”朱高炽环视席间蠢蠢欲动的武将勋贵,轻笑道:“无论柚木檀木,亦或松木杉木,诸位运来多少合规格的木料,船厂便为诸位造多少艘船。只需另付两千两人工银钱,剩下的雕梁凿榫、上漆捻缝,皆由皇室工坊操办!”此话一出,众将顿时就傻眼了,宴会厅内的喧嚣戛然而止。这……这不对吧?怎么又绕回到了辽东上面?众将握着酒盏的手悬在半空,方才因发财机会而炽热的眼神,瞬间被惊惶与狐疑取代。汤和的胡须微微颤动,冯胜的指节在案几上敲出断续声响,傅友德垂眸盯着杯中的酒液,涟漪倒映着众人凝固的表情。诸如汤和、冯胜、傅友德等人已经回过神来,面面相觑之后露出了苦笑。这哪里是什么“庆功宴”,分明就是“鸿门宴”啊! 皇帝陛下打着一起发财的名义,实际上却是想动用武将勋贵的力量,借此开发辽东之地!所谓共享财富的许诺,不过是精巧编织的诱饵。要船就得备料,而那漫山古木偏偏生长在苦寒的辽东;备料需要人力,朝廷却只字不提调拨兵卒——这分明是要他们自掏腰包招募人手、组建伐木队。美其名曰“合作”,实则将开发辽东的重担,不着痕迹地压在了武将勋贵肩头。宴会厅里弥漫着压抑的沉默,武将们喉间滚动着未出口的叹息。因为他们现在骑虎难下,不得不答应啊!皇帝抛出的橄榄枝看似诱人,实则暗藏枷锁——拒绝意味着驳了天家颜面,放任猜疑的种子在帝王心中生根,日后升迁、领饷乃至家族安危,都可能被无形的手掣肘;应允则要吞下开发辽东的苦果,从招募民夫到运输木料,桩桩件件皆是烧钱的无底洞。权衡再三,这些在沙场厮杀的悍将,终究敌不过这温柔的胁迫,只能强压下满心不甘,赔着笑脸应下这份难以推却的“皇恩”。傅友德讪笑道:“陛下的条件好是好,可是等到臣等的木料干透,至少要三年啊!”说这话的意思,其实就是在试探性地拒绝。众将听后也齐刷刷地开口抱怨,真要是等个三年,那黄花菜都凉了。朱高炽却哈哈大笑道:“为了表示皇室与诸位君臣一体,皇室可以暂时每人借诸位一艘船,船上装载的货物自备,诸位只要付给皇室一点租金就好,多了皇室也不要,就要你们货物利润的一成如何?”“一成为租金,三成为皇室的宝船队护卫费用,诸位还有六成利润呢,到底还是有的赚的。”众将:“???”卧槽?尼玛啊!真是连脸都不要了啊!武将们心底翻涌着怒涛,却只能憋在胸腔里无声咆哮。明明造船厂中,崭新的海船正静静泊在船坞,可皇帝却视而不见,非要将众人驱往千里之外的辽东。所谓“优先得船”不过是画饼充饥,醉翁之意全在开发那片苦寒之地——借着造船的由头,将开垦边疆的重任,不动声色地转嫁到他们肩上。这般冠冕堂皇的算计,直把堂堂武将当驱使的牛马,既占了便宜,还要他们感恩戴德,实在令人齿冷。就在气氛愈发凝重之际,曹国公李文忠率先开口表态。“我觉得这法子不错,明日就招募伐木队前去辽东!”老朱听后欣慰一笑,毕竟是自家亲外甥啊,到底还是向着朕的。有了李文忠作出表率,汤和也紧接着表态会鼎力支持,冯胜、傅友德、常茂等人也纷纷跟上。其余诸将见此情形,哪里还敢多说什么,陪着笑脸全都表态支持。见此情形,老朱心情大好,端起酒杯笑道:“来饮胜,今儿个可真是双喜临门啊!”众将:“!!!”无耻狗贼!我可去你大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