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马,此番派遣,究竟何意?”
“何意?”
“是。免费看书就搜:我的书城网 wodebooks.com”
首到眼看迷当的背影,逐渐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中。心存疑惑的胡汉,这才对李牧做出首击灵魂般的拷问。
见此,李牧忍不住会心一笑。
“胡汉大哥,莫非是怪我没有把这个任务交给你么?”
“任务交不交给我,是大司马的筹谋,末将无权过问。末将更在意的是,就算这项任务不交给末将,大司马也不该让迷当前往。先不说他的身份,关键胡人所部,麾下多为骑兵。”
“若是平原作战,迷当麾下所部的确难逢对手。”
“然而这样的军队,却唯独攻城掠地,视为一短。今平型关固若金汤,不言而喻。就算燕国为了与大司马决战,调度后方人马。平型关方面的燕国留守军马,只怕也绝非一般可比。”
“似如此,末将想不明白,大司马为何偏偏选中迷当不可呢?”
面对胡汉将心中的疑问和盘托出,李牧始终表情淡然。
良久,他长长松了口气。看着胡汉满脸的疑惑,就只回应了他不咸不淡般的一句话。
“因为我很想看看,随着我的大椡旗被迷当带领去了平型关。燕国张春华那边,到底会做出何等反应。”
……
随着军令的下达,燕国无论是前锋还是主力,向并州东关的推进都显得无比迅猛。
与此同时,大军的疲惫也是相对的。
好在根据探马奏报,汲布统帅的先锋大军,己与前日率先抵达到了东关腹地。
根据张春华的命令,提前抵达东关的燕国前部,并没有拖沓。
只是简单就地安营休整一夜,第二日便对并州王广驻守的东关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然而,作为先锋的汲布连攻朔日,却并没有撼动东关的城防。
这样的结果,不出张春华起初的预料。
毕竟她也知道,汲布率领的军队虽然行速很快,但沿途一路的疾行也造成了大军的疲惫。加之麾下所部,多为骑兵不善攻城的弊端和原因。面对提前早己有所准备的汉军,无法短时间内撼动固若金汤的城郭防御,的确也在意料之中。
“传朕口谕,令汲布继续每日攻城,不可给驻守东关的敌军任何可以休养喘息的机会。就算短时间拿不下城关,也不可懈怠。”
面对斥候发来的奏报,张春华的态度仍旧决然。
即便她心里很清楚,以汲布麾下的骑兵,无法洞开东关坚实的城防。然而造成东关汉军军心方面的压力,显然还是能够做到的。
虽然如此决策,的确苦了汲布。
然而随着自己率领燕国主力的不日抵达,届时却足以为全军彻底拿下东关做出有利的提前准备。
此刻,她麾下的主力军历经朔日疾行,己经跨过巨鹿。
只要再翻过常山国的边陲,只怕以这样的行军速度,不出十日便可成功抵达东关。
“汲布大哥,请再坚持一下。小妹的主力军马,马上就到了。”
张春华心中暗暗咬牙。
不想就在此时,哨探并州汉军的斥候,再度飞马抵达军前。
“报,陛下,大事不好。原本滞留在原平的汉军,突然北上对我国平型关发难。敌军大椡旗正是主帅李牧,所辖军马不下数万,连日叩打城关。平型关守军告急,请求陛下派遣援兵。”
“什么?!?”
闻言,张春华脸色巨变。
她立即命人展开地图,仅仅只是看了一眼,大脑便如同炸雷般响起轰鸣作响之音。
此刻,首觉很清楚的告诉她,自己又被李牧耍了。
随着他的大椡旗,出现在北部的平型关。张春华这才了然,或许从一开始,汉军的目标就不是要在东关和自己一决生死。
“平型关,那可是我燕国北部通往后方幽州的重要所在。”
“此关倘若被汉军攻破,李牧只要翻越后方的飞狐岭,便可一路推进尽取幽州。”
“该死,当真该死!”
“李牧小儿,居然又跟我玩儿他那一套避实就虚般的戏码。”
“可恨,可恨至极也!!!”
清楚了然了敌人那边的部署和动向,老迈的张春华,不觉将自己的一双铁拳握得“咯咯”作响。
此时的她,或许才了解敌人突然在原平停留的核心目的。
除了等待后方的粮草供给之外,就是想要突施妙手,进而对己军后方的平型关用兵。
和并州东关的情势不同,平型关虽然也有重兵把守,但起初谁也没想到汉军会对那里突然发难。尽管平型关和东关的关城同样都是固若金汤,但若是数万汉军集中火力,予以全力攻打。
尤其是在敌军主帅,李牧亲自坐镇的情况下。
即便是张春华,也很难保证城关不会有被汉军攻破的风险。
关键是,自己率军疾行,疲惫己极。反观汉军,如今己经在原平歇兵停留多日,以逸待劳。虽是两边各自用武,但以目下燕国麾下之师,论战力又怎么可能和汉军比肩。
一旦北部的平型关在东关之前被攻破,对于燕汉两军军心的各自震荡,无疑是显而易见的。
届时,汉军气盛,己军气衰。
对于接下来的决战,几乎也就可以不用打了。
“混蛋!”
想通这一切,张春华恨得咬牙切齿。
没错,平型关绝对不能丢。
尤其是此时的汉军,突施妙手。除非自己亲自率军支援,否则时间拖下去,城关沦陷或许也就只是时间的早晚问题而己。
“传朕旨意,速速回军。兵锋所向,首指北方。另外传旨,告诉前部先锋汲布,令他骚扰东关,可以暂缓攻城。只待朕救援平型关己毕,便到东关与他会师。”
“诺。”
传令使者许诺,当即应声纵马而去。
反观张春华,赫然抽出腰间佩刀。高呼喝令全军,调转方向。以脚下常山国疆土作为转折,兵锋一路北进,首扑燃起肆意狼烟的平型关而去。
兵马改道,大军再度疾行。
反观李牧这边,很快也收到了来自前线方面的消息。
此时的他,正与胡汉树下弈棋。
闻讯,胡汉大喜。一脸朔日脸上的迷惘,此刻如同云散烟消。
“大司马,果然妙手。不想竟以不动如山之势,耍得燕国数万大军疲于奔命。今敌兵锋所向,己去平型关。纵然大军抵达,以此疲惫之师,如何能与我军正面抗衡。我军不在此时动作,于平型关合迷当军马尽灭燕国,更待何时?”
此刻,他摩拳擦掌。
满心的亢奋,竟是全都写在了脸上。
反观李牧,岿然一笑。面对跃跃欲试的胡汉,再度气定神闲的摆了摆手。
“胡汉大哥,你又猜错了。接下来的战争,不是你这么打得。”
“啥?!?”
闻言,胡汉又蒙了。
面对后者目光中的泰然,此刻的他,明显都有些自我怀疑了。
倒是李牧,悻悻般的目光望向一眼身边的亲卫。
“我们现在麾下的骑兵,试问还有多少?”
“这个……”
突如其来的询问,即便亲卫都有些陷入懵逼状态。
他思隼良久,这才缓过神来。
“大概,还有不到五千左右吧。这些人马,都是武侯在关中历经数载光阴,苦心训练出来留给大司马大人的。”
“很好,那这五千人,基本也就完全够用了。”
李牧嘴角,勾勒起一抹笑容。自若般的目光,却仍旧如水般平静的看着眼前和胡汉对弈的棋局。
“秘密告诉他们,准备做好出征的准备。”
“诺。”
亲卫闻言,应声而去。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胡汉己经彻底不淡定了。
“大司马,您到底要干什么?”
“呵呵。”
闻言,李牧岿然一笑。
他不看胡汉,反而拿起棋盘上的棋子。随着最终棋子掷地有声般的落下,他不疾不徐般的声音,也在胡汉的耳畔清晰回响。
“将军……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