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深明大义,若天下之人都如先生这般想,恐怕我大明王朝,或许真的能够永世安康、延年万年。~8*6-z^w^w^.`c*o`m*”
杨士奇微微鞠躬行礼,亦是他的钦佩之意。起码他杨家还有族人,却是断做不到这一点的。也正因为做不到,所以才深深惊叹。将这银钱全部存到大明朝银行之内,就连锦衣卫指挥使毛骧都惊动了。他带着麾下两个心腹纪纲、蒋瓛。看着从陆府各地拉来的一辆辆装满银钱金货的马车,各自都是不敢相信:“先生如此大手笔,我若是先生,定是做不到的。”“先生之才,果真是令人叹为观止!。他们细细感慨着。而本就计算过陆羽身家的那些地方豪族、世家,却是并不惊讶。反而。此举更加坚定了他们意图将家中女子嫁入陆羽府上的想法。“快快!无论旁系还是嫡系,无论嫡女还是庶女,但凡能够嫁入陆府之内,那就是我家的贵人!庶可变嫡,旁系可变嫡系。”“老夫只要结果不要过程,谁若是能够被先生选中,那就是天大的造化!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一时间,本就在这洛阳新都的各方势力再次陷入混乱。……“他陆羽真就这么喜欢女人?”风声传到宫里面,朱元璋喘匀了气,坐在御花园石桌旁,跟马皇后专门聊着此事。挠了挠头,朱元璋一脸不解:“此前怎么没看出这浑小子,居然还有这种心思。”“陛下难道没有……”马皇后抿着茶盏啜了一口清茶,不声不响的就又将此事勾到了朱元璋身上。朱元璋面露尴尬,一把抓着面前马皇后的胳膊开口道:“妹子,咱心里面可只有你一人。”朱元璋深情款款,马皇后见了却只是微微点了一下头,也没再继续深入探讨这个话题。“既然姑爷,咱朱家的女婿,如今想要自污其名以此自保,那陛下不若就成全了他。否则陛下也担心,臣妾也担心。”马皇后一针见血,直接说出了朱元璋的心声。朱元璋尴尬一笑:“怎么会。”“他对咱、对咱朱家,还有咱大明江山,那可是付出了心力的,咱怎么可能会做那过河拆桥的丑事?咱还比不上他宋太祖赵匡胤了?他能杯酒释兵权,赏赐给那些好兄弟一场天大的富贵,咱也照样能成。”朱元璋高谈阔论一番,声音也拔得越来越高,可越是如此,仿佛也越在掩饰他自己心底的心虚。?兰¨°{兰*¤文·|学+{\ #1?更`2新^&[最*′全°“还有,陆羽也算是懂事,如今手上虽有实权,可却从未动用。而且一直以来和淮西军队那批人走得虽近,但私下里却一直保持着距离。”朱元璋又开口。马皇后听了叹了口气:“的确,这孩子受委屈了。所以陛下更得好好补偿才是。前段时日,陛下不是起了选秀的心思吗?如今为彰显陛下隆恩,也该为这孩子办上一场了,陛下觉得意下如何?”马皇后笑盈盈地看去,朱元璋哭笑不得,捏着鼻子赶忙应下。反正左右不过也就是一些女人罢了。他如今这年纪,虽说养生有用,但精力早已是大不如前。女人在他眼中已然成了红粉骷髅,一堆白骨,除了那一身的皮囊还勉强好看一些,其余的却什么都不是了。“就听妹子你的。”朱元璋下了旨意。……顿时整个皇宫后庭之处,一众嫔妃,还有各个制造局、内务司,一众三司衙门,全都开始忙碌起来,甚至连礼部的尚书侍郎也都开始连轴转。“选秀?陛下这是又选秀了?”“不是陛下,是另有其人。”“你们这些人说什么?还不快去做事。”很快就有人出面澄清。此次并非是为陛下,而是为先生;并非是为陛下选妃,而是为先生选妃,旨在安抚天下世家与地方豪族。与其让他们暗箭袭来,反倒不如光明正大互为比拼一番。到最后这先生的家中之位,花落谁家。他们也只能心服口服。出面解释的,乃是此前不怎么出名的礼部侍郎。他之所以能坐上如今高位,全然是由于赶鸭子上架而已。礼部侍郎一开口。政令解释一番。顿时,整个礼部为之惊讶,各个面面相觑,大吃一惊。“先生这圣眷,未免也太浓厚了?”但很快随着众人反应过来,却又觉得以陆羽为大明所做之事,莫说是一场选秀,恐怕就算是分了这朱家的半壁江山。他们这些礼部官员也觉得极为正常。如今的大明同历朝之时相比,气象更新,焕然一新,变化何其之大。而所有功劳,赫然系于陆羽一人,牵一发而动全身。有了他,随后才有了各种各样的地方局面。′x-i\n_t/i·a!n~x`i?x_s-..c_o!m?礼部官员埋头四处忙碌。随后,政令开始传达兵部、户部、吏部、刑部、工部。同陆羽交好之人,譬如工部尚书刘琏、户部尚书徐铎;同陆羽关系一般之人,譬如刑部尚书还有其他几部侍郎。即便如此,个个也都是满目惊愕,可反应过来却又觉得是在情理之中。如今对陆羽的恩宠,恐怕也就只能用这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方式来衬托了,不然难不成真把陆羽给封成一个异姓王。届时再给予他开牙建府的权利?如此一来招兵买马,假以时日,陆羽岂不真成了这大明的心腹之患?反倒是如今这般,看似极为恩宠,但实则却并无实权,反倒能让朱家、让当今陛下安心。只不过如此一来,此前黄观、马君则、方孝孺他们操办的同道衍一事似乎也就显得多此一举。这事情好像也就到此断了。选秀一事既开。自然会有宫内以往所定制的规矩治理,可不是旁人还能随意插手的。宫里面同样得到消息的惠妃郭氏,赶忙派人将女儿汝阳公主请了过来。“女儿,情况如何?” 空旷的大殿,除了形单影只的几个亲近侍女之外,其余的太监早已被屏退。惠妃郭氏一脸急切地追问道。汝阳公主嫣然一笑,脸上浮起道道红霞:“母亲,那药效果很好,我同夫君已是行了房事,而且也是在吉时。只是不知究竟能不能够怀下孕……”汝阳公主轻抚着她的腹部,哪怕与陆羽连日欢好,可这怀孕一事只能看老天爷了,却是连她也未必能定得下来。此刻已然着急到快要发狂的惠妃郭氏才不理睬这些,连忙大声唤道:“太医。太医。”没多久,太医院的人匆匆赶到此处,为汝阳公主一番把脉,结果却是在意料之中。并没有怀孕。汝阳公主见了,苦笑着说:“母妃,哪能那么容易?”“我同夫君这才过了几日功夫,最少也都要一两月才能看出端倪的。”汝阳公主轻声解释着。惠妃郭氏又怎会不明白这些道理?她毕竟是当过母亲的人,可知道道理又有何用?陆羽就好比一块唐僧肉,外面那么多的女妖精可都盯着。要是不再怀有子嗣。哪怕她的女儿汝阳公主,能够保持着平妻的身份地位。府内的女子虽有尊卑之别,但凭借陆羽的性情,惠妃郭氏这位岳母也是了解不少,自是会替孩儿安排好前程。甚至连家财也都会给予许多。惠妃郭氏虽然不至于算计到这份上,但为她的女儿,却是将能安排的、能想到的全数都考量了进去。“去一趟天界寺,看看能不能够求子。”惠妃郭氏忽然抓住汝阳公主的手,又说道。那一副着急模样,俨然是打算死马当作活马医了。见母妃为自己如此操心,汝阳公主一时说不出半分拒绝的话,只能答应下来:“一切都听母妃的。不过确实得看下时辰,如今我同含山妹妹可是一个单数、一个双数的日子,不能够错了日子。”说起此事,汝阳虽依旧心头羞涩,但也明白事关重大。往小了说,这是她跟陆羽的三人小家;往大了说,连面前的母妃也会受到影响。若是怀了陆羽的孩子。假以时日。她的母妃或许也能够法外开恩。若是有朝一日,朱元璋当真驾崩而去,宫里面的殉葬仪式,可是大多数嫔妃无论如何绕不过去的一道坎。虽然从朱元璋眼下的精神头来看,若是不出什么差错,宫里面多数嫔妃怕是活不过他,但身为人子。汝阳公主却是必须考虑进去。“那是自然。”听得女儿的解释,惠妃郭氏刚刚拧着的眉毛瞬间舒展,脸上重新露出笑颜,“好在我家女儿将这些都考虑进去了,是我这个母妃的过失。女儿也总算是长大了,再过一段时日,也都有自己的孩子了。”惠妃郭氏轻抚着汝阳公主小巧玲珑的脑袋,脸上亦是露出一份温情。同一时刻。在宫内,高丽妃拿着竹竿追赶着面前的含山,一边追还一边喊道:“看看人家汝阳,再看看你。”“人生如棋,快一步,这一辈子也就过去了。”“我已经很努力了。”含山低着头,看着身后追累了停下步伐的高丽妃。见母妃没有再要继续打她的意思,含山这才小心翼翼地重新走了回去,“我和诗画把那本房中术都研究得很透彻了,可惜效果好像不是很好。”“要不是派人一直催着,夫君这一日都不来了。”含山小小的埋怨道。“那就不会收着点?”高丽妃杏眸一瞪。含山的小脑袋垂得更低了。在母妃面前。她那点放飞自我的小脾气,可不敢继续发作,母妃说什么就是什么。“知不知道?如今有多少人盯着陛下下旨全国选秀这事?天下世家、地方豪族,全都将他们家中女子送上,有嫡系的、有旁支的,琴棋书画样样皆通,论姿色不差于你的,比你更乖巧、更活泼的,环肥燕瘦,应有尽有。届时你这小妮子除了这平妻的身份之外,哪能竞争得过外面的那些人?”高丽妃一边开口,恨铁不成钢地拿着石子杵在眼前含山公主的小脑门,把她小脑袋杵得往后直晃。“你是不是要气死我才够?”“不会的,不会的。”“母妃,我下次一定会收着点的。”见高丽妃一副气到快要昏过去的神态,含山也急了,赶忙在旁边开口安抚,又做了接二连三的保证,这才勉强过关。出了宫,含山不敢再继续等着,直接坐上马车跑到了陆府。不过并非是去见陆羽,而是特地来见徐妙云这位府上的当家大娘子:“好姐姐,我的好姐姐,求求你了,能不能让夫君在我那头多待上几日?要是等到选秀的秀女们全都进了府上,到时候我这做妹妹的还没怀孕,恐怕都要被她们一个个爬到头上欺负死了。”含山眼圈泛红,金豆子啪嗒啪嗒往下掉,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徐妙云心头一软。她与含山相处也有一段日子了,知道这妹妹是个没心眼的,哪怕当真怀了孕也不可能对她有什么影响。正准备答应时。偏巧这时汝阳公主也从陆府外面走来,来到后宅。见得含山梨花带雨的姿态,汝阳也不落下风,快步走来。风尘仆仆的她,演技入木三分,只是区区几步,七步之内,演技就已达到浑然天成的地步:“姐姐,徐姐姐,如今妹妹有事求姐姐。方才母妃训斥妹妹,说若是再怀不上夫君的孩子,日后就不要再去见他了。好姐姐,徐姐姐,眼下妹妹只能靠你。”汝阳虽雷声大雨点小,但此刻那乞求之态,却是比旁边的含山更让人触动。宽大的袖袍往下滑落,走到徐妙云身前时。她盘腿屈膝,微微坐在了边上。面对两个好妹妹这般争夺,徐妙云扶着额头,一时间左右为难:“此事,你们同老爷商量即可。夫君那边只要答应,我无所谓。甚至这段时日,选秀前的这段日子里,夫君也不用住在府上,直接在你们两个公主府内住下即可。”“如此,两位妹妹可好?这算是我这个姐姐能帮你们的最大力度了。”